第206章 收割
第206章:收割
“王爺,軍令已經傳達!”
唐戰回來了。
南宮驍勇扭頭看一眼身旁的傳令官。
傳令官踏足上前,手裏令旗揮動,落下。
收割開始!
騎士衛隊長平旭堯持劍下令:“屠龍劍陣!”
困住十來個武者的劍騎士再換陣型。
突然變換的陣型,不再像之前那般溫和,流竄的飛劍,也不再隻是一味的防守,靈氣流動間,充滿著戰士的肅殺!
一支十二人的劍騎士,毫不顧忌自身安危,舍生忘死地催動的手中長劍,殺入武者群中。
這隻是開端。
三百劍騎士,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眼中隻有戰意,就像那草原上的惡狼,將十來個武者當成了獵物。
這次是徹底的搏殺。
或者說是誅殺!
劍騎士的陣型變化,直接導致了那些武者心生懼意。
這些聖武境之人,或許在武者間的拚鬥中,算是了不起的存在。
現在麵對三百如狼似虎的戰士,才終於知道,浴血的疆場,和武者間的戰場,是不一樣的。
後者打不贏可以認輸,可以投降,可以逃。
而當他們踏入這群戰士的領地,麵對這些嘶吼呐喊,歇斯底裏的劍騎士,平常的那種戰鬥方式,已經被徹底改變。
一個武者在臨死前,眼睛裏看見的,是端坐於指揮官的位置上,南宮驍勇那如山一般高聳的身軀。
從戰鬥開始,南宮驍勇便一直未曾將椅子挪後半寸。
他,鎮南王,就是這群劍騎士的底線!
“傳聞鎮南王曾以一千奇兵,擊潰敵國數萬之眾,今日,我信!”
這是另一個武者的臨終感言。
戰鬥沒有轟轟烈烈,甚至還比不上唐澤與唐離陽此時在崖坪上的廝殺。
但那些倒下的身軀,更加值得令人敬畏!
……
……
崖坪上。
唐離陽以劍撐地,嘴裏猩紅的血,像溪水般潺潺流出。
“我不服!”
“你這樣的人,就算證得大道,也不過是個為了自身利益,甘願淪為別人膝下走狗的小角色罷了,你沒有資格不服!”
唐澤青衫飄飄,從未有過現在的心如止水。
“難道你不是嗎?”
唐離陽想要站起身來,發現根本沒辦法做到,怒視道:“別以為你有多厲害,能殺我,你還能殺盡這天下人嗎?”
“我手中的劍,隻殺敵人!如果天下人都是我的敵人,屠盡,有何不可?”
唐澤撤掉氣刃,看著那將唐離陽棄置不顧,馭劍遠走的唐焱,嘴角噙起嘲弄的笑意。
唐離陽怔怔凝視著唐澤,眼裏的怒意漸漸消散。
如果天下人皆是敵人,屠盡,有何不可?
唐離陽第一次正視唐澤,第一次清楚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
不是一丁半點。
而是一條天塹。
難以逾越的鴻溝。
可惜對唐澤的正確認知,來得太晚。
這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謝龍脫手而出,猶如一支箭矢,洞穿唐離陽咽喉。
……
……
半空。
金色的雨幕停歇。
雲層散開。
裘子晉臉色蒼白,握劍的手腕有些顫抖。
“原來你竟然是合道境巔峰!”
江落染鬥篷飄動,持龍吟劍於十丈外,神色漠然。
“我很想知道,你一個龍族,為何要插手我人族事務?難道你就真不想知道龍族大陸所在,回去嗎?”裘子晉道。
江落染不知道想了什麽,突然莞爾一笑,道:“我隻是在幫我男人打一架,什麽人族事務,沒興趣。至於龍族大陸,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強求!”
“用這個消息,換我一命!”裘子晉道。
“不!”江落染拒絕得很幹脆。
裘子晉默然。
他自認,若是換做是他,這個消息,足夠具有誘惑力。
沒想到在江落染眼中,竟然比不得誅殺掉一個對唐澤有威脅的存在。
“如果你真為唐澤好,就該知道,我國師府,不是他現在能招惹的。”
死亡,是一件令人很蛋疼的事情。
尤其是像裘子晉這種高高在上的人物,能活著,美好的生活,美麗的女人,尊崇的榮耀、地位,簡簡單單唾手可得。
死了,就什麽也沒了。
“那又如何?”江落染道。
裘子晉再次語塞。
唐澤馭劍而來,立於兩人百丈外:“可以收工了!”
“哦。”江落染應一聲,龍吟劍鳴。
裘子晉也不會甘於就此任人宰割,當即持劍放手一搏。
兩人不過相距十丈,轉瞬即至。
一道白光斬出。
裘子晉暴喝一聲,手裏長劍迎難而上。
白光落下。
裘子晉長劍斷裂,胸膛一道斜斜的傷口。
轟然一聲,那代表著國師府無上榮威的劍袍被震碎。
身體像被廚師斜斜切開的南瓜,從脖頸到腋下,一分為二。
一個國師府的合道境強者,就此湮滅。
……
……
一千國師府弟子,被血閣弟子屠戮殆盡。
最慘烈的,當屬這方戰場。
唐文正剁掉最後一個敵人的腦袋後,血閣弟子,僅存八百人。
八百渾身浴血的弟子,將武懷蕊圍住。
武懷蕊怒吼道:“趙雪風,你還不趕緊護我先走!”
南宮驍勇背負雙手走了進來,“你這婦人,那點心機,撐不起你如此龐大的野心。”
沒有嘲笑的意思,隻是在平靜述說著事實。
趙雪風上前兩步,躬身道:“拜見王爺!”
“趙雪風!你!你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武懷蕊如果現在都還看不明白,那他可真是蠢到家了。
“小姐,我隻不過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而已,談不上吃裏扒外。如果今天是你占據上風,我會將王爺人頭給你提來。”
趙雪風並不避諱,言語平淡,“我不是說過嗎,什麽時候出手,對誰出手,在於我,而不在於你。隻是小姐你,現在已經沒有再讓我出手的資格。”
唐澤興致濃濃的打量著趙雪風。
這位合道境的強者,隻怕是最能窺得大道之人了。
至少能活得很長。
苟且偷生,也是一種生。
武懷蕊不明白這個道理。
此時就像那些青州城街上的潑婦,歇斯底裏地咆哮如雷。
“南宮驍勇,你難道還想殺了我嗎?不怕告訴你,我十萬大軍已經在路上,就是專門為你而來。你等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