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唐浩然的算計
第196章:唐浩然的算計
“陪我喝一杯?”
唐浩然從身後走來,晃晃手裏酒壇,,“我們兄弟倆,已經快半年沒在一起徐徐話了吧?”
“走吧。”唐澤微微笑道。
兩人極其默契的禦劍飛向靈藥山。
此地安靜,唐浩然替唐澤坐守三月,心裏也是有那麽幾分感情。
推開院門,山下的藥童會時常上來打掃,院內依舊整潔清幽。
唐澤將堂屋內的四方桌搬了出來,安置在藥香撲鼻的院子內。
“此番族會,你認為誰會獲勝?”
兩人坐定,唐浩然邊為唐澤斟酒,微笑問道。
“自然是我!”唐澤道。
唐浩然並未表現出過多意外,端起酒杯,道:“當真?堂兄我現在可是聖武九境!”
在別人看來,唐浩然是聖武六境。
但正如當初他向唐澤隱藏真實修為,想要壓製住三個小境界的實力,並非多大難事。
兩人碰杯飲盡杯中酒。
唐澤道:“堂兄為何要對我和盤托出呢?”
“因為我向你隱瞞過一次,事後令我很內疚。”
唐浩然再次為唐澤斟滿酒杯,“對於唐離陽的回歸,你怎麽看?”
“死人!”唐澤道。
“那看來,唐熠也該是個死人了。”唐浩然再次舉杯。
“自然!”
一陣冷風刮過,唐澤端起酒杯,聳了聳鼻尖,淡淡笑了笑,一口飲盡。
唐浩然斟酒,舉杯。
唐澤端杯迎合。
一時間變得沉默起來。
好半天,唐浩然才說道:“我聽聞,族內有幅畫,據說很神秘。”
“是。”唐澤道:“或許事關很多隱秘,有玄靈大陸的,也有其他世界的。”
“看來你已經見過那幅畫了。”唐浩然道。
“見過,就在大爺爺的書房內。”
唐澤像個單純至極的少年,唐浩然有問必答,也從不隱晦。
唐浩然端起酒杯的手,短暫停頓了一下,隨後將酒杯放下,道:“如此想來,下一次族長,該是你的。”
“自然!”唐澤道。
唐浩然從條凳上起身,負著雙手看向院外的天空,“既然你知道酒裏有問題,為何要喝?”
“既然你知道我會喝,又為何要繼續呢?”
唐澤臉色漸漸變得有些蒼白。
體內的毒素並不致命,卻足以將他靈力壓製下去。
實力在以極快的速度倒退,才是幾息之間,已然是煉魂初境。
並且還在不斷往下掉。
唐浩然能感受到唐澤此時的氣息變化,並不回頭,臉上帶著無奈的神色,道:“說來可笑,就算我是聖武九境,但依舊並不以為,真的有實力將你勝下!”
“你若是出劍,就該知道,我現在的實力,其實是勝不了你的。”唐澤氣息有些不暢,聲調也低了許多。
唐浩然道:“我不敢!還有,我不舍!”
回頭看向身軀有些顫抖的唐澤,唐浩然繼續道:“其實,從你上次冒死進入靈藥穀,我就知道,這輩子和你的差距,不是一丁半點。”
“當日,若換作是我,絕不可能進入那種險境。但是,你進去了,因為我而進去的。”
唐浩然掌心裏流轉出一道靈力,最終掩熄下去,又道:“在其他族人眼裏,包括在青州城百姓眼中,你就是個禍害,但是我知道,你才是那個最至情至義之人。”
“遺憾的是……”唐浩然頓了頓,“這人間不值得。而以我資質,想要勘破大道,唯有一法,進入極北苦寒!”
唐澤苦笑連連。
唐戰一直擔憂的,便是出現這種情況。
抱有這種想法的,在族人中,唐浩然不是第一人,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就算這些人,根本不知道那極北苦寒意味著什麽,對於大道的垂涎,依舊讓這些人趨之若鶩。
可是……大道是什麽?
飛升成仙成神,萬劫不滅嗎?
唐澤捫心自問,其實,他也對所謂的大道,抱著幾分好奇。
饒是如此,唐澤並不會選擇不擇手段。
從某種方麵來說,無論這世間如何險惡,唐澤依舊保持著最初的赤子之心!
胸膛起伏不定,鮮血順著唐澤嘴角低落,“上次進靈藥穀,是擔憂你著你的性命,雖然後來知道那是你的算計,但我也並不後悔。”
“七歲的時候,那時我丹田未開,差點被唐熠設計墜崖而亡。是你不顧艱險,耗費三天三夜,將我從懸崖下背了回來。”
“我一直知道這世道是涼薄的,你讓我的童年,還留存著那麽幾分溫暖。所以,我願意將你視為我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位朋友。”
“很真誠的那種。”
“就像初戀。”唐澤微微笑道:“初戀,總是令人難以忘懷的。”
唐浩然再次轉過身去,紅著眼眶,道:“所以,你今日才會飲下我特意準備的毒酒,隻是想切斷這最後的一分情感。”
“是!”
唐澤語氣不再溫柔,帶著幾分寒意,“自現在開始,我和你唐浩然,將不會再有任何感情,友情,親情,甚至連點頭之交,都再也算不上。”
“你就不怕,我現在出劍嗎?”唐浩然道。
“你可以試試!”唐澤道。
唐浩然轉過身來,自嘲一笑,道:“我知道這是錯的,但是我並不後悔。再過千年萬年,這唐家,這現在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將會化為飛灰。”
“而我那時,還依舊活著。”
“如此一想,什麽事情,其實也就不用太看得厚重。在歲月的流逝下,終歸都要消散於虛無。”
“要麽出劍,要麽別BB,你所謂大道,在我唐澤眼裏,就是坨狗屎!”
唐澤不再理會唐浩然,起身跌跌撞撞朝屋內走去。
唐浩然腰間長劍激蕩而出,追隨唐澤後背。
直到唐澤將房門關上,長劍就那般懸浮在門前,嗡嗡嚶嚶。
唐浩然長歎一聲,苦笑著搖搖頭,抬袖一招,收回長劍朝靈藥山下走去。
……
……
盤膝坐在床榻上,冷汗順著唐澤臉上撲簌簌落下。
從窗欞裏漏進來的寒風,令他感覺是那麽的刺骨,甚至比當初從幻武門出來時,還要更加涼寒。
“大道!”
唐澤笑罵道:“我去尼瑪的大道!”
一口猩紅的血噴薄而出。
一襲紅裳施施然現身。
宋青瓷立於床榻前,淡漠道:“你是我見過的,最愚蠢的白癡!”
“不過……”宋青瓷莞爾一笑,“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