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你會怎麽樣?
眾人都走了,隻剩下容青璃一個人愣愣的待在荷花池邊。
接天蓮葉無窮碧,正值荷花盛開的季節。
翠綠的荷葉肩並著肩鋪在池塘上厚厚的一層,白蓮,紅蓮如同多姿多彩的穿著白衣紅衣的少女,隨風舞動,裙擺飄揚。
池中花似人,池外人似花。
殷無淩無心踱步到池塘邊時,就看到青璃一個人一襲白衣勝雪佇立在池塘邊。
一副美人賞花圖堪為驚天動地!
“皇後!”
殷無淩抬步走向前去,青璃聞聲轉過身來。
“五哥!”
“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我聽說齊桓阿璃他們來了,你與阿璃多年不見,怎麽她沒來尋你?”
“……”
哎!一言難盡,我若是說他們都被我氣跑了,你信嗎?
“她剛走!”
“哦?”
“五哥,夕兮怎麽樣了?”
“她剛喝完藥。”
“嗯!”容青璃和殷無淩肩並著肩走到一處涼亭坐下。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談了夕兮的病情,便各自回去了。
容青璃看得出來,這些天,殷無淩茶飯不思,夜不能寢,算是因為他擔心長孫夕兮,如今和他見了麵,開口閉口都是夕兮的病,其他事情一概不論。
哎!或許這是她和無言的責任吧,若不是她給無言出主意,讓無淩去迎接長孫夕兮,並且娶了她,或許他們就不會相遇相知,更不會相愛。
然而偏偏造化弄人,齊桓最心愛的夫人死了,現在好不容易愛上的紫陌也死了,如今無淩也麵對這個情況,難道他們兩個此生非要孑然一身嗎?
不!絕不能,無淩的事情,我有責任。容青璃默默的給自己,也給無淩,一個承諾,她必須把長孫夕兮救活!!
泰元宮
公子謙翹著二郎腿坐在雕花的紫檀木椅子上,對麵是正沉醉在茶香的齊桓。上座自然是永遠冰著一張俊臉的殷無言。
三人中,還是殷無言最先開口說話。
“青璃已經把古卷醫書看完了,依照她的記憶,定是把整本書的內容都看完了,我會說服她把書給你,你也別太急了。”
公子謙目光流轉,移至無言身上,“我不急?你是知道的,我隻有一年的時間了,在這一年內,我要研究出解決的方法,沒有蒼月之花的幫助,那更是難上加難!”
“我已經通知下去了,讓他們到各個國家去搜集有關蒼月之花的消息,一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公子謙低下腦袋,他知道殷無言在了虛幻時,知道自己身懷龍脈那一刻,就派手下到各個國家,甚至各個洲去探知蒼月之花的下落,盡管之介一再說明,蒼月之花的種子隻此一顆,可是殷無言倔強不肯放棄。
殷無言向來對公子謙冷言冷語,可是公子謙明白殷無言,並且相信他。以前在別人眼中,公子謙是一位謙謙公子,風流倜儻,瀟灑恣意,墨筆江河,談吐青山,他在眾人眼裏也算得上一風華絕代的才子,自從他為了仇恨,血染整個吳國皇宮,屠/殺仇人滿門,雞犬不留,人們對他的認識徹底顛覆了,他不再是謙謙君子,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殺人惡魔的皇上!
可是他不在乎,自從踏上複仇之路,他就已經不在乎這些虛名,他常在殷無言麵前說的三個字就是,“我不在乎!”
他不在乎世人的命有多珍貴,他想殺便殺,他不在乎對方是什麽人,隻要可以利用,便把他當做一枚棋子,哪怕這個人是他喜歡的容青璃,雲牙月,還是其他任何他愛的人活著愛他的人。
隻是任他再無情冷酷,他永遠都走不出他這個弟弟,多年前曾在一起生死與共的兄弟的情意的桎梏。
“無言,哎!說實話,我現在真的有點後悔當初做好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本來報仇是我一生的心願,報了仇,心願了了,便不再貪戀生死,可是事實證明我錯了,我現在竟然怕死了!突然就不想死了!”
殷無言緊緊抿了抿著薄唇,“既然不想死,就好好的活著就是。”
公子謙臉上泛起一抹苦澀,“你說的容易,無言,我要是說我喜歡上容青璃了,你會怎麽樣?”
殷無言緊攥著拳頭,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在別人心中,他是一個高冷的皇上,優雅高尚不俗到不食人間煙火,冷漠到六親不認,翻臉無情,可是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他心裏也知道情意二字。他不是鐵人,他更不是無情之人。
坐在一旁做聽眾的齊桓聽得不知所雲,作為臣子,他心裏明白,不能輕易問詢皇上的事情,可是當他聽到公子謙說喜歡皇後,皇上竟然破天荒的沒生氣,這就邪門了。要是以前有人覬覦皇後,皇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掀了桌子,那也得上房揭瓦。可是現在皇上竟然對公子謙放縱到如此地步。
“吳子謙,你再喜歡皇後也沒用啊,她是我們大英的皇後,說實話,確實她很優秀,我們都很喜歡她,不止你一個,所以這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你可別想多了!”齊桓話語中滿含警告之意。可是公子謙佯裝不知。“別想多了?那敢問恭世子,我會想什麽想多了?”
齊桓語塞。
好個公子謙這麽滑頭,以退為進讓自己無以作答!
“明知故問!”齊桓沒好氣的敷衍。
“我……”
“好了!你們很閑嗎?”
殷無言打斷了公子謙的話,語氣甚為不悅。兩人識趣的住了嘴不在說話。
“齊桓,本來找你來是想問你關於陵國的事情,但是就在剛才我接到了陵國皇上送來的書信,消息有改變。”殷無言說道。
“哦?那皇上,陵國怎麽了?”
“聽說是有一個王爺意圖造反,不過被控製了,具體的消息還要等他再次來信,我們明天在商議此事。”
殷無言說明天商議事情,齊桓明白,他這是在下逐客令,於是識相的拱手行禮退下了。
齊桓走後,公子謙立馬蹦噠到無言身邊,湊近他耳朵邊問道,“陵國怎麽了?”
“剛才我給齊桓說的話,你沒聽不懂嗎?還是沒聽見?”
公子謙哼一聲,擺手道,“別糊弄我,估計齊桓也不會相信你那麽蹩腳的謊話,什麽陵國發生叛亂已經得到控製,那陵國閑的啊,都控製了局麵,還會給你寫信?!”
都是聰明人,何必說個話,還繞那麽大的圈子,浪費時間。
殷無言被公子謙的嘲笑,心裏暗自委屈,他可真沒說謊,信中蕭逸就是那麽說的啊!
但是殷無言一向不善於想別人做解釋,誤會就誤會吧!那又如何!
“他閑不閑我不知道,我知道你挺閑的,你堂堂一個國家的皇上,不回吳國,幹嘛賴在大英不走?”
公子謙白了無言一眼,“嗬,對於我來說,一個國家也沒有我的命重要!你明知道我在大英的目的是什麽,反正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借醫書,不然,我就長住大英不走了。”
一提到古卷醫書,公子謙就把陵國的事情拋之腦後,還是命重要。
然而偏偏不巧,公子謙剛說到醫書,容青璃就進了泰元宮的門。
“哼!想要古卷醫書,沒門!”
公子謙被空蕩蕩的大殿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一哆嗦,回頭再次給了無言一計白眼,“哎!你身邊都是些什麽人,阿骷,阿髏,還有容青璃,平時他們都是這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別人麵前的嗎?這樣會嚇死人的!”
“你還想不想要醫書了?想的話,就閉嘴!”殷無言傲嬌的沒有給他一個眼神,而是起身迎接青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