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齧膝
“今天你們就在此住下吧，我與你們一些吃食和備些口糧！”老者放下手裏的書籍，起身出去了。
待老者走後，青璃轉向殷無言，“他可信嗎？”
“應該可信，了虛幻的人不像外麵的世界裏的市儈小人那般奸詐。”
“哦？你摸得這麽清楚？”青璃心裏泛著嘀咕，殷無言說的那麽篤定。
看來得找個時候好好摸摸這個殷無言的底了，自己雖然常伴其左右，都沒能摸清無言的真正暗勢力，說不定那個老頭就是他的手下。
不一會兒，老者端著菜肴上來，雖然菜色清淡了些，但聞著還是香噴噴的誘人。
容青璃抽抽鼻子，一副饞樣，爪子立馬伸了出去，殷無言用筷子擋住她的小髒手，挑眉看著他，“筷子！”
容青璃“嘿嘿！”齜牙衝著他笑了一聲，接過筷子以饕餮之姿，狂吃了起來。
殷無言在一旁看的心裏一抽一抽的，這回青璃是餓壞了！
老者哈哈哈大笑了幾聲，他活了這麽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見一個女子這般吃相。
“別急！我那還有雞湯，專門為你補身子用的！”
“嗯嗯嗯！多謝！”容青璃滿嘴含著飯菜，一臉感激的看了老者一眼。
殷無言替她收拾胸前掉落的飯粒。沒有任何波瀾的眸子轉向老者。
“多謝款待！”殷無言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的謝意。
“不客氣！”老者恭敬的回答。
“對了，我想問一下，去落雪山該怎麽走？”
殷無言不想過多的耽誤時間，畢竟自己離開大英有一段時間了，國家正處於風雨飄搖之中，他如今又不在，朝堂沒個人把手，他終放心不下。
“你們下決心去找之介了？”
“嗯！”
老者陷入沉思，過了好久，歎了一聲道，“那好吧！”
老者起身，走到裏間，一會兒，拿著一副地圖出來了，他把地圖丟給無言。
“按照這地圖可以找得到。”
殷無言在桌子上攤開地圖，一座山脈清晰的印在地圖的東邊一角。
“現在，我們是在這裏。”老者指著地圖西邊的一處森林，解釋道。
“如果以最快的速度到達落雪山，最起碼也要穿過三座城池。”殷無言玉手在東和西之間畫了一條直線。
“嗯！一個無名城，一個君子城，一個惡人城。”老者用滄桑的布滿皺紋的手指一一指出這三座城所在位置。
“至少要幾天行程？”
“最快也要兩天。”
殷無言點點頭，“那敢問這附近可以雇到馬車之類的可代替腳力的。”
殷無言可不想讓青璃挺著個大肚子，一路跟著自己風餐露宿的吃苦。
“馬車沒有，良馬倒是有一匹！”
“哦？那……”
老者明白他的意思，捋捋發白的胡須，哈哈笑了兩聲，豪邁的說道，“就借與你了，我這可是正宗的齧膝！”
青璃發現說到齧膝，老頭子一臉自豪。
殷無言眸中閃過一絲訝異，齧膝在馬類中是神一樣的存在，他隻聽說還沒見過。
“無言此生有幸能觀齧膝風采，死而無憾！”
殷無言說的真誠，青璃一口飯差點被噎死，用手擦擦嘴巴，“這齧膝……？”
“你可知我的寶馬，那是不能和齧膝相提並論的，兩相比較，判若雲泥！曾有人說，若觀的齧膝一眼，不枉人世一遭。”
容青璃是第一次聽無言誇一件東西，心裏又開始轉著彎彎的想著，怎麽可以把這匹馬占為己有。
“那麽好的馬，你就不怕我們不還你了！”容青璃試探的問道。
“不過一隻馬而已，生來就是做我們腳力的，它雖然是名種，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老頭子說的雲淡風輕。
容青璃可就不幹了，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那麽好的馬做腳力是實在是浪費，是對它的褻瀆。”容青璃反駁老者的謬論。
“不不不！如果我們把它一直好吃好喝的養在馬廄，或放養在水草豐沃之地，讓它終日衣食無憂，安然度日，這才是浪費，才是對它生命的褻瀆。”
“呃！”容青璃扶額，她這個市儈小人的確是眼裏隻有金銀錢財，對老者的處世風雅自己隻能淡然的嗬嗬一笑了。
“那我現在可以看看那匹馬嗎？”
殷無言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到傳說中的齧膝了。
“現在不行，現在它估計在河邊，或在其他地方尋食，它隻有在清早才回來！”
“啊！聽著像個人似的！”容青璃心裏再次被震驚到了。
“馬都有這本性，所謂老馬識途不是嗎？”老者淡然的說道，聽他語氣好像不是再說一匹良馬，而是在說阿貓阿狗似的。
“那就是說它送我們去落雪山，自己還會跑回來不成？”容青璃眨了眨眼睛，臉上劃過一抹疑惑和不信。
“是！”
老者一個字平平淡淡，讓青璃嚇的差點從板凳上跌下來。
“那記憶力不是一般的好啊！”青璃語氣突然變得低落。
這尼瑪是要上天啊！看來良馬占為己有的夢要泡湯了？
殷無言冷眸看了容青璃拉下來的小臉兒，戲謔道，“青璃是由衷讚美良駒，還是遺憾良駒不能……？”
容青璃“嘿嘿！”笑了聲，“妾身孤陋寡聞，不曾聽過世間有這等良駒，一時感慨，不由得讚歎一番！見笑了，見笑了。”
容青璃對著老者抱歉的一笑，眸光流轉到殷無言身上，立馬換了一種情緒。殷無言裝作什麽也沒發現，悠悠的品著茶。
第二天
老者將青璃和無言送出森林，到了一處路口，老者吹了個口哨，隻聽得一聲馬叫，“噠噠噠！”一匹雪白色馬飛奔而來。
容青璃和殷無言一時看的愣了，隻見這馬通體雪亮，無一點雜誌瑕疵。四肢剛勁有力，馬尾在空中舞動如同拂塵一塵不染，這就是傳說中的齧膝。
老者將其牽在手中，叮囑道，“這馬性子有些烈，當注意則個！”
殷無言二話沒說，縱身跳上馬，手裏牽著繩僵，然而此時白馬似乎受到了驚嚇般，向前猛的一躍，差點把無言從馬背上顛下來。
“忘了告訴你！這馬認生！”老者淡然的補了一句。
容青璃不滿的瞟了他一眼，不覺得現在才說有點晚嗎？
殷無言雙手緊握韁繩控製座下的齧膝，齧膝拚命的叫著撒腿就往森林中跑去。
容青璃不放心，想跟著進森林。老者當即攔住她。
“夫人莫要著急，這齧膝雖然性子烈，但他決不會傷人分毫！”
“你確定！”
容青璃丟給他一個不信任的眼神。
不傷人才怪，剛才無言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容青璃雖然擔憂，但她也明白殷無言絕不會敗給一匹馬的，想想她也就放下心來。
老者見殷無言完全消失在森林，眸光轉向容青璃。
“敢問夫人是不是去過三生客棧？”
容青璃眼皮一跳，臉色清冷，“你怎麽知道？”
“嗬嗬！夫人莫怪。”老者捋捋胡須，他明顯聽出了容青璃話中的警惕，“隻是因為老夫聞到了夫人身上的醉三生，這世間的醉三生也隻有三生客棧的白玄才釀得，所以我才猜出夫人來自三生客棧。”
“哦！老先生認得白玄？”
“他是我至交好友，自然認得！”
容青璃心裏直打鼓，沒想到白玄竟然有這位朋友，不知道這位仙風道人會不會釀酒。
容青璃回憶起白玄的醉三生，口齒生香，舔舔嘴唇道，“不知老先生會不會釀酒？”
老者猜出青璃的小心思，搖搖頭道，“不會！”
“哦！”容青璃顯然有些失落。
可惜了！可惜了！難道自己以後沒機會在品到如此人間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