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真麵目
容青璃醒的很早,或者是根本就沒有睡著。
外麵的金雞剛剛報曉,容青璃便輕緩的動身穿衣了。
現在這個時刻正是門外侍女正困乏的時刻,又是換班的侍女正起床的時刻,對於容青璃來說,也是出去找幻沙法師最好的時間。
容青璃早就將這個宮殿的路徑給摸透了,再加上天色隻是微亮,很有一些地方根本就看不清,因此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容青璃的出現。
幻沙法師所住的地方沒有重兵把守,隻是有一兩個小法師在門外掃著地。
“刷”、“刷”的響著。
一聽到這樣的聲音,容青璃竟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定的感覺。
而那兩個小法師見了容青璃也不驚訝,隻是向她行了一個禮,便又繼續掃地去了。仿佛宮內宮外的事情都與他們無關。
正所謂是“心遠地自偏”,大概就是他們這樣的境界。
容青璃走到這裏來,才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或許是因為這裏人很少,或許是這裏的人看起來都那樣寡淡無為,容青璃根本就不擔心會有人向皇上告密。
容青璃正往一條走廊過去,迎麵遇上了一個圓頭法師。
“請問是容施主麽?”圓頭法師問道。
“是。”容青璃點了點頭,看來這幻沙法師是早就料到自己會來了,因此早做了打算。
“請隨貧僧來。”圓頭法師說完便又往回走了,步伐極穩,速度不快不慢,容青璃走得也沒有什麽壓力。
容青璃細細觀察了一下四周,這裏果真是皇上特意派人修葺的地方,當真是耗費了一些財力。光不說這裏的建築,單是看這裏的景致,就與外麵的景致不同。
這裏講究清靜,因此樹木花草俱都與宮內賞識性的樹木花草不同。但這些物種都十分珍貴,若不是從外麵花大價錢買進來,怕是也成就不了這幅景色。
足以可見,這幻沙法師對於皇族來說多麽重要。
隻是他說了一句要留在這裏住上一陣子,居然就有這麽大的陣仗來為他修葺好這裏。這個人的確是不簡單。
再加上他令人生疑的大英傳信人的身份,這一點更加讓容青璃心起困惑。
隻是容青璃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圓頭法師就已經將容青璃帶到幻沙法師麵前了。
這個時候的幻沙法師恢複法師的穿著打扮,一副神秘莫測的姿態,端坐在自己的坐墊之上。此刻還微微閉著眼睛。
容青璃這個時候得以好好的觀察這個幻沙法師的模樣。
不同於東方人的鼻子,他的鼻子高挺堅實,嘴唇並不飽滿還很薄弱,眼眶很深,因為眼睛是閉著的,更加顯得他的輪廓明顯。
他究竟是什麽人?既不是大英人,也不是陵國人。起碼他不是這兩個國家的血統,這是容青璃可以確定的事情。
那麽他究竟是為了什麽?來到兩個國家之間,到底是哪一邊的人。又或者哪一邊都不是?
“法師,施主到了。”圓頭法師輕聲的說了這麽一句便離開了。
走動似乎都沒有發出聲音。
這裏的安靜讓容青璃的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施主,現在便過來燒香,豈不是太早了?”幻沙法師沒有睜開眼睛,隻是說了這麽一句。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話,也不願意聽你這些佛言僧語。我來是為了問清楚一件事情,還請法師如實相告。”容青璃沒有跟這幻沙法師打啞謎,而是開門見山的說了自己的來意。
“哦?施主請問。”幻沙法師一邊說話,一邊半睜開了眼睛。
“你上次給我的紙條,是誰給你的?”容青璃低聲問道。
雖說這裏十分安靜,又是幻沙法師的地盤。但畢竟隔牆有耳,還是聲音小些更加謹慎。
“施主難道沒有看麽?”幻沙法師說道。
“我自然是看了,不然也不會過來問你。是寫信的人親手交給你的麽?”容青璃現在很迫切的想要知道,那紙條究竟是如何到他的手上的。
“總歸是有人交於了貧僧,是不是本人交於貧僧的,貧僧並未多問。”幻沙法師卻像是了解容青璃的心思一般,根本就沒有說出容青璃想要知道的答案。
“那麽那紙條是誰給你的?”容青璃沒有放棄,仍舊問道。
“有緣人給之,有緣人得之。”幻沙法師繼續說道。
容青璃聽了幻沙法師,頓時泄氣。看來這個幻沙法師是打算什麽也不對自己說了。那麽他究竟為什麽要等自己過來呢?
難道他來到這裏給自己傳信,僅僅就是因為他是傳信人麽?
幻沙法師甚至都沒有表明自己的立場,他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
“幻沙法師,若是你真的什麽也不肯說,那就當作我是白白走了一趟。打攪了。”容青璃直接站了起來,看起來沒有耐心再坐下去問話。
而這個方法通常都是奏效的。容青璃剛剛站起身,幻沙法師就完全睜開了眼睛。
“留步。”幻沙法師的語氣終於認真起來,不再一句施主一句貧僧了。
“如何?想說了?”容青璃冷笑道。
“有些話並不是能言則言的。貧僧的身世你不必知曉,你隻需要按照傳遞給你的紙條上麵行事即可。”幻沙法師說道。
“你們的計劃是什麽?”容青璃問出自己一直記掛在心的問題。
“陵國的計劃與大英的計劃,我全都知道。不知道你問的是哪一個?”幻沙法師這個時候的笑容終於不再莊重嚴肅,而是顯得有些不羈起來。
原來這才是他的真麵目。所謂的幻沙法師,不過是一個表麵上的幌子罷了。
“你究竟是哪一邊的人?陵國還是大英?”容青璃看著似乎換了一副樣貌的幻沙法師,皺眉問道。
“我既不是陵國人,也不是大英人。”幻沙法師笑著說,“這隻是我的使命罷了。”
“使命?難道你的使命就是做一個雙麵間諜麽?”容青璃有些不屑。
“我隻是做我該做的。其餘的,我什麽都不必管。”幻沙法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更加讓人感到不舒服。
“也就是說,我在你這裏,是什麽也問不出來了?”容青璃慶幸自己沒有重新坐下來,以免再一次怒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