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雲月水花
琵琶女的童年過得並不好，但是父親算得上是很有學識的人，又精通樂器曲目。便讓自己的女兒彈奏琵琶。
父親從來不說自己的母親是誰，聽外人說，自己的母親身子不幹淨，但是懷上了孩子。父親讓她生下來就走。
這才有了琵琶女。
父親隻讓她彈奏一支曲子，那支曲子父親不厭其煩的教了她很多遍。
還小的琵琶女根本就不懂這支曲子究竟有什麽含義，也領悟不到這曲子的深意，因此一直沒有辦法彈奏得讓自己的父親滿意。
但是父親從來都沒有責備過她。隻要她彈奏完這支曲子，父親就會看著她沉思很久很久。
後來父親病重去世了，而自己就被人帶到了“醉酒樓”，人稱琵琶女。
好在老鴇並沒有讓她賣身，隻讓她賣藝。這才讓她有了許多特權。
“在我的記憶中，彈奏這曲子最美妙的，就是我的娘親。她已經去世了。”孫武笑著說道。
“看來我們有相似之處。教會我這支曲子的是我的父親，他也去世了。”琵琶女跟孫武的口氣一樣，雲淡風輕。
趙宇在一旁看著兩人一來一去的問答，仿佛明白了什麽。
雖然他不太懂兩人所談話的深意，但是他能夠從孫武的眼神當中找到那麽一絲自己沒有辦法體會的複雜情緒。
孫武很講信用，他隻是過來聽一曲“雲月水花”的，聽完就走。
而琵琶女也很實在，說完話之後便讓小紅送他們出去了。
“孫兄，為何不留下來多說會兒話？看起來你們似乎有很多話想說。”趙宇有些奇怪。
“有些話是不必說出口的。她懂，我也懂。有緣自然會再相見。”孫武像是一個明白很多事理的老人一樣，用這種通達的語氣說話，讓趙宇很不習慣。
“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孫兄，不知道我該不該問。”趙宇不止一次猜測過孫武的身份，但是孫武從來就沒有提及過自己的身世。
“趙兄，日後我會跟你與秦兄坦白我的身份。”孫武不覺得自己的身份有什麽特殊，但是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容青璃看著自己宮裏的中秋賀禮，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
最近各種節日送來的賀禮已經越來越多了，容青璃深感有些東西自己宮裏的庫存已經不夠了。
“怎麽？對這裏東西不滿意？”殷無言笑著問道。
“哪裏會不滿意？隻是很多東西我都用不上……到時候都賞賜給立功的官員吧。”容青璃心裏的確是這樣想的，若是能夠將這些賀禮有所獎勵，那麽也算是這些珍品物有所值了。
“哎，沒有一個妃子或者是官員這樣想著為我省錢的了。”殷無言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慶幸。
“幹嘛要為你省錢？我根本就用不上錢……要什麽有什麽……”容青璃癟癟嘴，似乎是不太滿意這種待遇。
殷無言寵溺的笑著，眼角卻瞟到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這個小盒子與一般的禮品不一樣，倒更像是手工做出來的。
“這是什麽？”殷無言走過來拿起這個盒子，問容青璃。
“我看看……哦，這是汪大夫送過來的，裏麵是一株藥草。”容青璃想了起來，這株藥草還是很有用的，“這個東西不必賞賜給別人了，可以留下。”
“汪大夫？就是那個在溧陽縣幫過忙的汪水？”殷無言自然也記得這個人。
“唔。”容青璃點了點頭，塞進嘴裏一塊糕點。
事實上容青璃不希望殷無言再問過多的有關於汪水的問題，因為容青璃不想撒謊騙殷無言。她也不想暴露汪水其實是陵國人的事實。
因此容青璃處於兩難的境遇之中。
“他是什麽人？”殷無言果然開始問汪水的來曆了。
“他能是什麽人？不過是一個大夫而已。”容青璃想一筆帶過，不讓殷無言再問。
但是殷無言一旦對一個人產生了興趣，又怎麽會置之不理？
“若是單單一個大夫，怎麽會有膽識和能力去溧陽縣？”殷無言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知道汪水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不然容青璃也不會對一個大夫如此上心。
“民間大夫各有各的本事，誰也說不好。再說了，這是齊侯府上的大夫，向來齊侯請來他也是不那麽容易的。”容青璃將話頭轉到齊桓身上。
她知道殷無言向來對齊桓有些忌諱之心。提到齊桓，說不定他就能轉移注意力，不再關注汪水。
“齊侯府上果然是人才輩出。”果然，殷無言醋溜溜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容青璃鬆了一口氣，看來殷無言是不會再問了。
殷無言的確沒有再問，他了解容青璃。她不願意讓自己知道的事情，怎麽也不會告訴自己。正如汪水這個人。
殷無言早就開始注意汪水了。隻是他為人低調，幾乎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可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回宮之後，殷無言立馬讓殷無淩派人去調查這個汪水。
不是為了調查一個大夫，而是這個人來得蹊蹺，讓人不得不防。
“汪水？就是齊桓府上的汪水麽？”殷無淩得到這個任務的時候，還有些奇怪。他還以為皇上會交給自己什麽了不得的任務呢、
“沒錯。”殷無言點點頭。
“這個人有什麽好調查的？不過有些本事罷了。”殷無淩還有些不以為然。
“他可不單單有些本事。你調查的時候可得仔細些了。”殷無言示意殷無淩千萬不要小看這個汪水，他有感覺，這個人不簡單。
殷無言拿起桌上的一個月餅，一邊吃一邊點了點頭。
沒過多少時日，眾人期待的殿試終於來了。
不僅僅是秦明等人期待已久，就連殷無言都有些激動了。這些人隻要通過殿試一關，日後就是自己的臣子了。
無論對誰來說，都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