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毫無頭緒
容青璃被殷無言半是攙扶的往前走著，越是往山的腹地走，容青璃就越加感覺身體不適。隨之而來的症狀差點讓容青璃無法站穩。
“青璃！”殷無言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容青璃的身體撐不住。她原本可以在路邊采摘一些野草煮了喝了，完全可以醫治好自己的病，但是她沒有。
“我沒事。快走。”容青璃硬撐著說道。
容青璃抬起眼眸，眼裏滿是對殷無言的期盼。她從來沒有在這一刻對殷無言有過這樣的眼神。她似乎在告訴殷無言，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定要顧全大局。
她眼裏藏得深切的決定，讓殷無言感到害怕。
這條路果然是很長，盡管如此，路的兩旁仍舊有路。路多得根本一點也不像是山的腹地。他們不知道每一條路的後麵藏的是什麽，他們也不知道若是他們走錯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等著他們。
他們隻能聽著容青璃憑借著自己的感覺，走幾條彎道，在第幾個拐角轉彎，再往前走多少米，這唯一的指引前行著。
所有人都相信容青璃。換句話來說，沒有人敢不相信容青璃。這裏已經讓他們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走得越裏麵，這種氣息就越加明顯。
甚至迎麵吹來的山風，都有了一絲淩冽之氣。
如今是秋初，聽這風聲似乎已經到了冬至，他們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總感覺有些冷。
“老爺……我們還有多久到？”後麵的幾個精兵幾乎已經撐不住了，抱著自己的胳膊發抖。
事實上並沒有像他們所展示的那樣冷得誇張，他們更多的是心理暗示。
“不遠了。”殷無言望著四周的山石，說了這樣一句話。
幾個精兵聽了殷無言的話，不知道他所說的“不遠了”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概念。但是殷無言總歸是給了他們一個回答，他們隻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們已經看不見路了。
不過既然這裏是山，他們就不怕沒有照明的柴火，打算點了火把繼續往前走。
“不。停下來。”容青璃微弱的說道。
殷無言立即停了下來。
“原地休息。”殷無言吩咐道。
幾個人鬆了一口氣，將附近的柴火撿來堆到一起，供他們取暖。
幾個精兵的體力雖然還跟得上，但是耐力是遠遠比不上他們幾個的。他們現在早已經癱倒在地上，幾乎爬不起來。
暗淩與夜半城則去四周抓一些野味供他們烤著吃。
廣都與趙嶺留在原地煮一些開水，等涼了之後倒進各自的水壺裏麵。
“無言……我的感覺隻停留在這裏……再往後，我沒有一點頭緒。”容青璃看著殷無言的眼睛，說一句話都要緩一些時候，看起來十分虛弱。
“好，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往下我們再想辦法。”殷無言輕輕的摸著容青璃的頭，溫柔的安慰她。
容青璃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殷無言回頭看了一眼，火把能照到的地方已經看不到來時的路了。但是這一路上殷無言都讓廣都留下了記號，好在出了事情的時候能夠及時往回走。
想必快要到了。
“老爺，這可怎麽是好？”廣都一下子懵了，他還以為容青璃能夠一路上帶領他們穿山越嶺直接走到目的地去，沒有想到這地方還沒有找到，路卻沒有一個方向了。更何況這幾乎是被卡在了山群之中。
“這兩日大家都累了，休息一晚，明早再動身。換班守夜。”殷無言沒有回答廣都的話，而是直接下了一個命令。
廣都還想繼續問下去，被趙嶺給攔住了、
趙嶺的眼神告訴廣都，不要再問了。警告的意思居多。
“是。”廣都隻好應了。
等到暗淩與夜半城帶了野味回來，幾個人填飽了肚子之後便倒在用樹枝搭成的“床上”睡了。
要是換在平時，這些野味是美妙無比，向來甚少吃到的。但是今夜沒有人誇讚這些野味的味道。在他們看來，再好吃的東西，在麵對未知的明天的時候也索然無味了。
容青璃是真的累了，倒在殷無言的懷裏很久都沒有動彈。而殷無言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
“老爺，你休息休息……”輪到廣都守夜的時候見殷無言還沒有要睡的意思，想過去提醒他。
殷無言伸出手指“噓”了一聲，廣都便不敢再說話。
山林的夜晚不算寂靜，除了“劈裏啪啦”柴火焚燒的聲音，還有山林一些動物發出的聲音。時而尖銳，時而舒緩，一個晚上沒有停過。
殷無言甚至都看到了磷火。不過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磷火了，因此沒有感到驚訝。更何況自己懷裏睡著容青璃，他也不太敢驚訝。
黎明就在殷無言的眼裏緩緩的到來了。
鳥叫聲此起彼伏，人也一個一個的醒了。
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睡得安穩踏實，但好歹總算是過了一個晚上。
這是殷無言帶著他們離宮的第五日了。
殷無淩一大早起來就看見李公公在自己身邊候著，似乎有什麽要緊事。
“李公公……”殷無淩伸了伸懶腰，喚了一聲李公公。
“王爺，您醒了？”李公公小聲的說道。
“不然是誰在跟你說話？”殷無淩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睛，一邊找著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
“這裏……”李公公趕緊跟殷無淩遞過去他要穿的衣服。
平時皇上更衣，必定是要宮女下人伺候的。但是這幾日當然是不能讓那些下人知道殷無言離宮的消息，所以李公公找了個由頭把他們支回去待命去了。
“李公公真是辛苦……嗬……一大早的就過來伺候著了……”殷無淩還沒有睡醒的樣子，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
“老奴這不是為了皇上麽。王爺說笑了。”李公公笑著說道，隻是臉色有些不好。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殷無淩站了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衣角。
“還不是那兩位大人的事。昨日已經安排下去調查了，他們今日又鬧到了禦書房，說要麵見聖上，老奴見王爺還沒有睡醒，就想著法子讓那兩位大人候在了禦書房……現在怕是有一個時辰了。”李公公臉上的為難之色很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