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多災多難
鍾思道並不敢不上馬車。
在馬車上,李青璃伸手就將鍾思道腰間的符節摘落了下來,一邊欣賞這符節上麵花花綠綠的顏色,一邊說道:“剛剛多有得罪,不過是提醒你兵不厭詐而已,我一個女人都可以騙你神魂顛倒,可見在戰場上應該多多注意。”
這句話讓鍾思道的臉色變了變,他此刻的臉龐帶著一股冷冷的怒意,李青璃又道:“不過是實言相告而已,但凡是好話,人們都是拒絕去聽的,你居然也不例外。”
“李青璃,你我為何逃走?”鍾思道的聲音四平八穩,與剛剛截然不同。
“為何,還不是為了你們要殺了我,我莫非不知道到了龍庭以後會給你們殺了的,不要說什麽龍脈,我一問三不知。”李青璃一本正經,其實,李青璃是真正的一問三不知。他居然不信,說道:“人都有難言之隱,不告訴我就罷了。”
“什麽難言之隱都沒有,你想多了,龍脈是什麽,我不得而知,我隻知道,我要是和你們到了朝廷,你們會害死我。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我需要保全自己,所以需要委屈你。”
“李青璃,有沒有人說你很聰明,別人追你用了很久,我隻覺得這些人愚不可及,不就是一個女人,莫非還有翅膀不成,但是偏偏此刻我明白,你不是一般的女子。”他居然帶著讚美的神情,欣賞的看著李青璃。
隻是短暫的交鋒,他已經知道,李青璃這幾天可以好好的逃離這裏,不是靠著運氣,而是計謀,還有旁邊那個人的默契配合,他們兩人要是不旗開得勝才怪呢!李青璃並沒有采用急功近利的辦法,而是用那種滴水穿石的。
看起來最笨的辦法在逃離危險,一重一重的關卡,李青璃用的辦法完全不同,正因為每一次出手都不盡相同,這才讓他們這些人無計可施,想要防備也是防不勝防,此刻,馬車的車輪碌碌,一會兒以後已經到了前麵的位置。
除了雁鳴關以後,他們就可以安全了,所以李青璃並沒有任何要說的話,身後的軍隊還不緊不慢的跟著,護送將軍家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幾個“親戚”出城,李青璃車窗看著後麵浩浩蕩蕩的軍隊。
“將軍,到此為止,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希望什麽青山綠水此生不複相見。”說完以後毫不留情一腳就將鍾思道給踢到了路邊,鍾思道狼狽的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的不過是絕塵而去的馬車背影。
再往前,就不是他們國界的位置了,過了警戒線柔然的人會立即拉響警報的,鍾思道緊緊的握著拳頭,這人是從自己手中眼睜睜離開的,他簡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李青璃連頭都沒有回,旁邊的殷無言說道:“為何不殺了?”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況且我下不去手,我的意思是,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李青璃那詭譎的眸光顯然藏著一股深意。
“也對,他回去以後,親自送走了朝廷命犯,這也是死罪。”
“死在了他們自己人的手中,豈不是更好,這才是報仇嘛。”一邊說,一邊伸手,“剛剛的鋼針給我,不要弄丟了。”殷無言立即遞了過來,李青璃好好的將鋼針給收拾好了,這才說道:“過了草原,就是沙漠,南瞻部洲,究竟大英還有多遠啊。”
“其實也不遠,才是早上,估計到了晚上,我們就可以到沙漠了,再走就快了。”楚鳳今打開羊皮卷,仔細的看著,從這比例尺來看,所謂的沙漠不過是小小的一部分而已,他她看過了以後,閉目養神。
草原上,一輪明晃晃的太陽當頭照射,讓一切都無精打采,此處有帳篷,帳篷向來是草原民族賴以生存的棲息地,他們是馬背上的民族,隨著水草而遷徙,今年,水草豐茂,他們在這裏準備過一段時間的定居生涯。
草原是屬於柔然的,在這個年代沒有什麽與為什麽,你要是不服氣,可以過來攻打。一切的政權與土地都是建立在馬上漢子的強弓硬弩中,同樣的,一切的威信都來自血統與王權。
草原人與中原不同,他們信奉的是長生天,此刻,在一簇用犛牛糞點燃的篝火旁邊有一群老老少少參差不齊的人,這些人都席地而坐,今天是草原狩獵完畢的一天,在草場周圍,有能征善戰的幾個人練習摔跤。
而更多的人則在這篝火的旁邊飲酒作樂,太陽也並不能將他們的熱情給蒸發掉,這些人穿著奇裝異服,一邊胳膊有衣袖,另外一邊則是空蕩蕩的,人們都握著匕首,將一整隻烤羊駝給分開。
人們按需分配,按勞分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中間坐著一個人,此人是草原的首領格魯蒙多。因為身份的緣故,身旁總是少不了附庸過來敬酒的女子,這些女子一個個都花枝招展,用最豔麗的顏色裝點自己,好用來吸引可汗的目光。
有一個女子身披一件緋紅的薄紗,走了過來,“長生天在上,濁酒一杯家萬裏,請我王喝一杯陳年佳釀!”這女子婉約的一笑,輕盈的走過來,舉著酒杯給格魯蒙多敬酒。
結果,這一杯酒還沒有過來的時候,另外一個女子比她還要快,從中央斜步走了過來嫵媚的一笑,說道:“什麽陳年佳釀,就是馬奶子酒,來來來,可汗請喝一杯酒。”
“什麽馬奶子酒,你釀造出來的有我做出來的酥油茶好喝,真是的,庫姆,讓我來。”一個女人舉著一杯自己釀造的酥油茶走了過來,這三個女子,一個粗獷,一個豪邁,一個典雅。
但是在格魯蒙多的眼睛裏麵,粗獷的與男人一樣,他已經是至高無上的一個男人,有的是力量,就更加不喜歡一個男人陪伴在自己的身旁。而豪邁的那一個,每天都喜歡喝酒。
不喝酒之前,她自己是柔然的,喝了酒之後,柔然是她的。這樣一個粗鄙不堪的女人,他早已經忍無可忍,好容易過來一個婉約派的,但是這女子嬌滴滴的,成天都咳嗽兩聲。
看到花兒落下來就要傷春悲秋,刮風就要臨風灑淚,反正是一個人文情懷非常嚴重的一個女人,嬌滴滴的也就罷了,偏每個月三十天,有二十九天都在咳嗽,其餘的一天還在吐血,這是他最不堪的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