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畢竟她也曾經做過一個母親,一個不合格的母親
趕去特工局家屬院的沈月,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後,趕緊將整個人都隱藏在附近的園林後麵,借著明亮的燈光可以看得清楚,來的人估計都是特工局的人,還有兩三個穿著白衣大褂的醫生。
沈月看著他們走進家屬院裏麵,心裏開始猜測起來,難道是裏麵出了什麽事情嗎?怎麽會一時間多出來了那麽多人?如今的情勢下她又該怎麽才能進入特工局裏,找到陳苾呢?
再次看了看守在兩側的警衛,比早上多出來了一倍還多,越想越覺得可疑。越是可疑就想要進去探個究竟了。
隻是想進去,硬闖根本就等同於送命,那麽也就隻能等待時機了。
時間在慢慢流逝中,當時針漸漸的指向淩晨十二點的時候,突然特工局裏麵的燈光比之間暗了下去,外麵的路燈基本上全部熄滅,亮著是也隻有裏麵兩兩三三的屋裏的燈了。
趴在草叢裏的沈月,揉了揉眼,剛才發生了什麽她怎麽沒有發現?路燈怎麽說熄滅就熄滅了呢?
正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就看到剛才進去的醫生和警衛走了出來。沈月悄然的數著人數,竟然一個都不差。他們這樣進進出出的到底是在幹什麽?行為怎麽會如此的怪異?既然如此,那麽她今天還要不要進去找陳苾了?還是等著陳銘回來再說呢?
看著剛才來的那對人越走越遠了,沈月依然還在思考著, 到底眼下該怎麽辦?是進去還是在等待時機?畢竟總覺得四周環繞著一層詭異的氣息。
還是回去吧,明天這個時候再來看一次,如果還是發生同一副場景的話,那麽就沒有什麽好懷疑的了。
想著這些,沈月就要起身向後匍匐而去的時候,突然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雖然這些腳步聲很輕,輕到如果沈月此時是站立著身子,而不是趴在地,將耳朵貼近地麵,是一定不會聽到的。
這一次的腳步聲跟剛才的並不一樣,似乎來自四麵八方,而且觸地聲音很輕,像是經過特殊訓練。
沈月大吃一驚,究竟發生了什麽?靜悄悄的扭轉過頭去看時,黑暗中晃動著的人影根本就看不見。
但是沈月畢竟也是從戰場上經曆過打鬥的人,她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不少的人數正在朝她這邊靠近著。而且速度很快,越來越近。
空氣裏的詭異氣息越來越濃烈,抓不住事情發生的原因,讓人很是苦惱和迷茫。
她今天來的目的,隻是想著詢問陳苾一個她想了很久的問題而已,哪裏會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陳苾早就會猜測到沈月前來,才讓人這樣部署好的嗎?可是再想一想,不可能啊,沈月又不是什麽難以對付的高手,陳苾如果真的想要抓獲自己的話,完全沒有必要繞這麽大個圈子啊?
難道今晚還有其他的事情,而這件事已經超出了女人的思考範圍,而事情也並不是像她想象中的這麽簡單?
想到這些,沈月雖然是很想第一時間撤離這裏,隻是已經來不及。
眼下也隻能找個比較安全一些的位置躲藏起來才好。環顧眼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藏身之所,畢竟在特工局家屬院的大門前,他們怎麽可能會預留出讓敵人有可以躲藏的棲身之所呢?
眼下火燒眉毛之際,沈月既不能暴露行蹤,又要環顧四周尋找著隱藏地點,趴在地上聽著對方的腳步聲已經要到自己身旁,突然女人腦筋一動,抽出袖中的軍刀,這還是從陳銘的臥室裏搜尋到的。雖然他的監控錄像裏會看到沈月的身影,可沈月早就已經打暈了那兩個看守監控室的警衛,讓他們沒有來得及匯報給陳銘。
沈月反手握著軍刀,將一顆圓形的常青樹的裏麵用刀用力的砍著,之前趴在這裏的時候就已經被沈月挖空了大半個,現在沈月的半個身子鑽進了常青樹裏,將裏麵底下的枝葉盡數削去,然後整個人呈半彎月牙形蜷縮著身子,躲藏在裏麵。
畢竟眼下也隻能這樣了。如果現在換過是個強壯的人的話,估計是藏不下去的。隻是沈月的兩隻腳還留在外麵,隻能用她方才削落的枝葉蓋住。
若是在白天,一定是會被人發覺,可眼下是淩晨,黑燈瞎火的,隻能乞求著身後靠的越來越近的那群人沒有使用照明設施了。不然的話,沈月還是照樣的坐等著被人削腦袋吧。
畢竟眼下的她,就像是一隻被人任意宰割的牛羊,隻顧著隱藏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了。
三分鍾後,周圍的聲音靜的似乎能聽到人的呼吸聲了,就挨著沈月的頭皮擦了過去,應該是人的一雙腳。連他腳上那麽大的腳汗味道都能聞的清晰。
沈月也顧不上胃裏一陣惡心了,直覺裏判斷這,他們應該行走了一段距離了,而且這個人還是個男人。
腳踩在園林草地上的聲音,和著草叢裏蟋蟀蛐蛐的叫聲,一並鑽進了沈月的耳朵裏來,同時還有她自己的心跳聲。
他們越過沈月,一並走去了對麵特工局的家屬院裏了,難道他們的目標其實的陳苾嗎?隻是陳苾究竟跟這些人有什麽過節呢?還要勞動他們這麽多人?興師動眾的,這麽大氣勢?
透過常青樹交錯雜亂的枝葉細縫裏,沈月雖然看不清這群人的麵目,卻能清晰的看著他們很輕鬆地解決了門口的兩個警衛,然後眾人甩了繩子一並衝向了圍牆裏麵。
從身手來看,來曆肯定是不簡單了。隻是任沈月絞盡了腦汁,就是想不起來他們究竟是誰?
而陳苾她究竟是得罪了什麽人物,竟然能請到這麽多高手來圍捕她?她一個懷著身孕的女人,就算再身手矯捷也逃不過這麽多人的追捕啊。
究竟該怎麽辦?雖然沈月記恨她陳苾以前經常欺負她,雖然陳苾的爸爸是害死沈父嫌疑最大的人,可眼下看著一個懷了孕的母親即將要麵臨危險的時候,沈月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並沒有報仇的快-感,取而代之是不忍心。
畢竟她也曾經做個一個母親,一個不合格的母親,看著腹中的孩子被她自己親手結束時,雖然那個時候認為他是不該出生的,肮髒的,可沈月心裏還是疼的謔謔的。
不行,為了那個孩子,沈月也不能不見死不救。隻是,決定幫助陳苾的沈月,她眼下該怎麽辦?憑借著一己之力將陳苾救出來根本是不現實的,還能不能想到別的方法?
家屬院的二層小樓上,直到現在都沒有發出一聲求救聲。
是陳苾被他們暗中殺害了,還是他們逼迫著不讓陳苾發出聲音嗯?沈月無法想象,既然陳苾沒有辦法開口求助的話,沈月若是能大喊一聲,能不能引來人呢?遠在五十米開外有一處亮著燈光的警衛室,沈月再不容多想,從常青樹叢裏鑽出來後,對著那個方向放聲大叫了一聲。
叫聲還沒有停止,耳邊就想起來了槍林彈雨,穿過沈月的耳膜呼嘯而過。
“砰砰砰……”沉悶的射擊聲全都朝著她這個方向趕了過來,他們安裝了消聲器,遠在五十米開外的警衛應該聽不到吧。
沈月急忙撲倒在地,可還是沒有躲過子彈的速度,火熱的子彈穿透了她的肩膀,將她直接打翻在地,剛才從她身邊過去的那幫人應該還會按照這原地返回,如果被他們發現的話,沈月必死無疑。
躲在另一株常青後麵,沈月不敢再亂動了,因為此時她再動一動都會出現在敵人的槍口裏,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隻是也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啊?要做點什麽才能逃命?
再大聲叫喊一聲嗎?
畢竟被特工局的人抓住,也好過被這些人的子彈無故的打死吧。
正猶豫著,突然一陣齊刷刷的腳步聲傳來。沈月放眼望去,是特工局的人,果然他們真的是聽到了她的叫喊,正集結的部隊朝這邊靠近著。隻是還沒等他們走到大門口處,就聽見了對方激烈的打鬥起來。
人數肯定不少,沈月聽著聲音暗呼了一聲。既然對方交戰,陳苾應該是有救的,自己手裏沒有武器不說,戰鬥力擺在眾人麵前也就隻有當炮灰的命了,想著這些剛要拖著中了槍彈的肩膀閃身離開,就聽見身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放開我!”陳苾估計是看到了特工局的人了,才大膽的求救起來。“你們不是要來抓沈月的嗎?你們抓錯人了!我又不是沈月!”
對方一陣英文的冷喝,並沒有讓陳苾止住聲音。
“你們不是黑影的人嗎?之前來過一些人,是你們的同夥,他們都說放過我了,你們為什麽還要抓我!我又不是你們要找的人!”陳苾嘶吼著,突然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止住了女人的嘶吼。
而後對方開始因為人質的事情,交談起來,停下了交火。
這些話當然很是清晰的落進了沈月的耳朵裏,沈月大吃一驚,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是黑影的人?天哪,陳苾怎麽會得罪這些人?而她為什麽會提及自己的名字?等等難道這些人其實是來抓自己的,結果找錯人了?
想著這些問題,突然肩膀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傳來,沈月搖了搖有些昏沉沉的頭,在意識恍惚之前,看來要趕緊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
趁著他們的注意力不再這邊,沈月起身,一個踉蹌坐到在地,看來是長時間的保持著一個動作,猛的一活動就觸動了肩膀上的傷口,疼痛難忍,沈月額頭大汗淋漓,咬了咬牙再次起身,終於半彎著腰,就要按著原路逃跑。
可她哪裏知道,其實她已經被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