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兩個人心底都埋藏著,不想讓對方知道的秘密
剛從拉美回來的林宇,已經三四天沒有休息了。
四天前陪著沈月去了澳洲,從澳洲出發又改道轉去了拉美。吃飯睡覺恨不能都在飛機上度過,在拉美的時候,見到了歐娜,詢問了她一些過去的事情,剛開始歐娜還不承認說沈月的孩子其實是她騙了沈月打掉的,後來林宇將所有的證據和事實擺在她麵前時,歐娜再牙尖嘴利在林宇麵前隻有無力反駁。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計較,隻是你記住,以後再欺負沈月,我不會放過你。”
臨走前,林宇撇下了這麽一句話。沒有厲聲的斥責,沒有大聲的嘶吼,可就是這麽平平靜靜的一句話,卻像一隻利劍插在了女人心裏。畢竟,他從來沒有對她這麽嚴厲過。
剛回到國內,林宇就接到了阿若的電話,說沈月從澳洲回來後並沒有直接回國,而是改航線去了新加坡,說是要去見夏天天。
其實林宇並不介意沈月去見夏天天,他擔心的是不能讓沈月碰到那個叫陳銘的家夥。當然,這裏的擔心並不隻是因為沈月曾經跟陳銘有過青梅竹馬的情分在裏麵。
可哪裏想到的是,阿若竟然說沈月已經跟陳銘見過麵了,甚至還在一起吃著飯?
林宇一聽,整個人氣的渾身發抖,恨不能立馬飛到沈月跟前,將她從那個男人身邊拽開,告訴她,你是不是瘋了!
他想不明白,沈月以為這個男人會顧忌到他們從小長大的情分,然後放過她一馬嗎?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個女人他腦子裏究竟在想著些什麽!
林宇氣憤的將元戎送上來的餐飲一把推開,“通知他們,現在立刻啟程。”
“隻是林總,您一天了都沒有吃什麽東西。”
元戎想著再勸說上兩句,可看了看林宇的臉,動了動嘴唇,沒敢說出話來。
“你說,這個女人!”林宇氣急敗壞的連話都說不成句了。
“哐當”一聲,又是一隻無辜的玻璃杯摔破在瓷磚上的聲音。
“她是想活活氣死我嗎!”又是男人的一聲怒吼。
這個女人做事全都憑著自己一腔熱情,一旦認準的事情,任誰勸說就是不聽。
“林總,容元戎多說上兩句。”元戎看著林宇重重的喘著氣,就知道一定是被沈月氣得不輕了,疾步走在男人的身後,小心的說著,“有時候您也太,慣著沈小姐了。”
“是嗎!”林宇本來一直往前走著的步子突然調轉回來,麵對著元戎,一把拎起了他的衣領,“我有慣著她?”
“當,當然。”
“那我這麽慣著她,她為什麽還是這麽不聽話!”
“就是因為您對沈小姐太好了,所以……”後麵的話,元戎沒有再敢說出來。
“所以她才這麽嬌縱,是不是!”
元戎小心的點了點頭,代替發出的聲音。
“那我還能怎麽做?”男人揉著腦袋,痛苦不堪,自言自語著。把她關起來嗎?這樣的話,她寧願餓死在裏麵,都不想被人束縛著活著吧。
林宇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他來說,這世上最棘手的問題,恐怕莫過於是對付眼前的這個女人了吧。
而對麵的元戎也是在想著同樣的問題,真的從來都沒有見過林總這幅頹敗的模樣,任何事情他都是胸有成竹,自信滿滿。可一旦事情碰到了沈月小姐身上,難度係數直擊五顆星了。
林宇轉過身去繼續朝摩爾莊園頂層走去,聽著聲音,應該是直升機到了。“你說,除了這些因素外,她是不是還對那個青梅竹馬的哥哥難以忘懷呢?”
跟在後麵的元戎抖了抖嘴角,想答話還是放棄了。畢竟這樣的問題,他也回答不上來。如果回答錯了的話,後果似乎更加嚴重。說,還不如不說。
“還是她自以為她那個哥哥會幫助她找出多年前的真相?她以為這樣可以幫助我?”林宇繼續著他的猜測。
不過問題的答案應該很簡單回答吧,沈月她自己不可能想不明白的。畢竟陳銘如果真的願意背著特工局來幫助沈月的話,早在三年前他就應該幫了。而那個時候,他眼睜睜的看著沈月被人從特工局裏拖了出來,為著他的地位和前程,陳銘一句話都不曾幫著沈月說上一句。就連沈月當年被特工局的人囚禁起來,他都不曾關心過,更別提沈月逃出來後,他甚至帶領著手下全城搜捕了。
林宇就想不明白了,這樣的男人哪裏好,竟然會值得她記掛了這麽長時間?
說道在新加坡的立著的那個墳墓,沈月竟然還懷疑是陳銘為了懷念她才立在那裏的?
不說那個墳墓是不是他陳銘立的,就算是他為了想念沈月立在那裏了,那麽依著陳銘,立墳墓的心思也絕對不隻是為了懷念沈月這麽簡單。
隻是這個笨女人,怎麽就是不肯聽自己一句,不讓她去可她偏偏要去!
呆在家裏安安靜靜的相夫教子不好嗎?為什麽就是不肯安安分分?為什麽非要將自己的生命置於危險之中,她才甘心?!
林宇皺著眉頭,為什麽很麽多事在他眼裏都算不上事?為什麽這個女人的事,任他怎麽想,就是想不明白的?
坐上飛機後輕歎著氣,感受著機身因為受到氣流的衝擊開始晃蕩不已。此時此刻,沈月的安危讓男人的心情越來越差,林宇剛要拿起手機打給阿若,一個手下走了過來。
“林總,飛機飛行的極不穩定,可能是因為夜間氣流衝擊的緣故,所以還請您不要使用手機。”
林宇沉悶的點了頭,將手機關機放下了。
畢竟隻有他自己不出任何事,才能保證他的女人不出任何的事。
新加坡,下午一點三十分鍾。
沈月在陳銘的邀請下,看完壽司店的師傅握壽司的絕活後,跟著他開了一間包間。
阿若跟了過去想著勸說兩句,被沈月抬手擋在了外麵。
陳銘走在前麵,沒有回頭直接問了一句,“是你手下嗎?”
一句話將沈月的下半句給憋了回去,因為沈月本來是想說阿若是她朋友。不過,陳銘畢竟是特工處處長一名,觀察力非一般常人可比。沈月本想著瞞他,結果還是一樣的給暴漏了。
“一個人在家裏害怕,就招了個下手。”沈月簡單的回應著陳銘的問題,心裏一直在記掛著剛才陳銘口中說過的那個有關於誘餌的故事。
隻是一直等到現在,陳銘都沒有繼續要開口再提那件事。
很顯然,這種情況下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在召喚著自己的部下前來捉拿自己。即便當年的沈月沒有任何罪行,可無緣無故從特工局逃生,就為著這一點,他們也是有足夠的理由將她帶回特工局裏審問的。
再說了,他們都以為沈月跟了當年的黑影組織的老大程昱那麽多年,應該知道很多他們特工局都不知道的秘密吧,那麽身為處長的陳銘又怎麽可能放過她?
不過還有另外的一個原因,而這個原因也是沈月一直在心裏存著僥幸,沒有逃走的原因。她也想看看,眼前的哥哥,跟多年前的哥哥,變了多少。
正想著這些,沈月手放在身後,悄無聲的給了後麵的阿若一個暗示,將門帶了上,臉上裝作若無其事,坐在了陳銘的對麵。
“剛才見你也沒有吃多少,要不再來點喝的吧。”陳銘抬手就要按下桌子右邊的按鈕叫服務員,不想沈月抬手製止了。
“不用了吧。”
陳銘沒有回話,可還是叫來了服務員,準備了一些餐點和飲品。
“這裏的飯菜吃的習慣嗎,我知道你是不喜歡西餐的。”陳銘接過一杯拿鐵,朝走過來的女服務員點了點頭。“謝謝。”
“不客氣,您慢用。”女服務員臉上堆著笑,長得很是溫婉可人。說著,也將沈月的牛油果昔遞了過來。
兩人眼看著服務員從進來到走後關上門,才決定繼續著之前的話題。
“這麽多年了,陳銘哥哥你還記得很多小時候的事啊。”
沒錯,上初中那會,陳銘考了全校第一名,拿著獎學金請沈月去了一家西餐店裏。兩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學者大人們的樣子,端著紅酒,拿著刀叉西餐店裏的服務員看著他們都是孩子,怎麽都不肯賣給他們紅酒。可陳銘騙他們說,我們的大人一會就到,等大人們到了,酒也醒好了,不正好喝嗎?服務員這才給他們開了一瓶。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沈月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仰慕的哥哥,也是會撒謊的。
小沈月倒了一杯放在自己鼻尖細嗅著,很香很醇,本以為這種東西會跟飲料一樣好喝,結果端起酒杯來,仰頭喝下了一大口,結果當然可想而知了。嘴巴裏滿滿的一口酒,全都噴在了兩個人麵前的正餐上。隨即,兩個人相視一愣,而後哈哈大笑的吃著被吐過酒的牛排。
喝的醉醺醺的,兩人在出租車上睡了一晚。第二天淩晨下車的時候,好幾千塊錢的車費將他們困在了車裏。直到大人們來付了錢,才把他們領出來。
後來陳銘說那天是他的生日,一月十八號。他過的很開心。沈月說我也很開心,雖然回想起來,那頓西餐一點都不好吃。
想到這裏,沈月嘴角一笑,抬頭看陳銘,看到他也是在看著自己,嘴角慢慢彎起。“哥哥的生日也快到了呢?”
“你還記得?”
“當然。”
“這麽多年了。”
兩個人在壽司店裏坐著,半個小時裏隻有陳銘的電話響過一遍,其他時間都是在閑話家常。
沈月的手機交給了阿若,不過這個時候倒是慶幸交給她了,畢竟如果是林宇打過來的話,沈月真心不知道要怎麽開口說話,或者說些什麽才能不讓眼前的人懷疑。
因為陳銘知道,沈月一說謊話就會臉紅。
沈月是不讓眼前的男人知道林宇的存在,也就是三年前的程昱還活著的事實。因為當年的程昱就是被特工局借沈月的手來殺害的,如果他們知道程昱還沒有死的話,那麽肯定是會挖地三尺也要將他找出來的。
這些寒暄的閑話,不過是為了直奔主題顯得不那麽直接和倉促吧。畢竟兩個人心底都埋藏著不想讓對方知道的秘密。
而陳銘的心裏呢,當然也有不想讓沈月知道的東西。隻是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麽,沈月沒有看著對方的眼睛去猜想。畢竟在現任特工局處長麵前,她的這點雕蟲小技,不過是班門弄斧。
隻是,沈月有信心她一定會知道的,因為兩個人的談話裏,再怎麽扯一些閑雜無聊的東西,也都會含沙射影關聯到她感興趣的事情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