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其實我有些後悔認識你了
“什麽。”林宇想也不想洛銘之前究竟是問的什麽，顯然一副不把某人放在眼裏的感覺。
“我的問題是。”洛銘終於小宇宙要爆發了，沈月無視我也就無視了，畢竟俺跟你們家女人不熟，你說你林宇竟然也開始學著她也來無視我了！你們究竟讓我這自尊心往哪裏放！不過脾氣再大，可麵前的男人，是林宇阿喂，“你也認識沈月去見的那個女人嗎？”
“當然。”
臥槽，又不多講一句！勾起人家的好奇心，你很可惡！不過既然你不細細的給我講來，那我就隻要選擇自己一點點的問了，“她是做什麽的。”
“妓女。”
林宇說完這話，留下了石化當場的洛銘，自顧的朝總裁辦公室走了去。
“我……”
而沈月這邊，正等著一見故人一解自己心中疑惑之時，好不容易做足了心理準備，推開了門走進去，卻被裏麵的人告知，夏天天已經於一個星期左右前，去世了！
“什麽！去世了！”
沈月驚恐的瞪大著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本打算著見到她後告訴她，即便自己嘴上不曾承認過原諒你，可過了這麽多年，即便你從來沒有跟我解釋過一句，可我早就已經選擇原諒你了！隻是現在，我卻是在沒有機會說了。
“你為什麽，為什麽要走的這麽早！為什麽就不等等我！一個星期？一個星期而已！我隻是剛剛收到你的卡片，你為什麽不早點給我發！你既然知道了我的住處，你為什麽就不能早點！”淚水已經衝刷著女人的眼球，肆無忌憚的留著，將兩隻眼睛刷的通紅。
一聲聲吼叫，像是在叫著那個已經遠離了塵世間的靈魂，也像是在叫給心裏那個軟弱怯懦的自己！都已經過了這麽多年，誰都不在乎當年的事情了，為什麽自己還是這般的放不下，為什麽自己的心這樣小……一點一滴的過往流淌著，就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為什麽每一個午夜夢回的自己，都是哭喊著從夢中醒來。可即便每一次都是噩夢，可自己卻是寧願生活在夢中。
因為夢中的自己還有家人，還有朋友，還有那些已經失去的可以再回來的一切可夢醒後，就什麽都沒有了，除了心裏空洞洞的泛著刺心的疼，就真的什麽也沒有了夏天天，你知道嗎，我曾經好羨慕你。羨慕你在這塵世間再沒有一絲的留戀和牽絆，你像是屬於這個世界，卻又像是不存在這個世界，我覺得你有時候給我的感覺好奇怪，我似乎離你很近，可你，似乎離我很遠。
沈月，你知道嗎。其實我有些後悔認識你了。
為什麽？
接下來的話，當時的夏天天並沒有講，隻是定定的看了沈月良久，將一瓶剛打開瓶塞的拉菲，像喝啤酒一樣一股腦兒的灌進了肚子裏。
就在沈月不顧身後阿若的勸說，跪倒在一個桌案旁哭的撕心裂肺之時，這時，外麵的門竟然開了。
兩人驚魂落魄的看向了來人，卻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一手由人摻著，一手拄著拐杖。在看到沈月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驚訝，而是一臉慈愛的朝沈月一笑，說了一句，“你來了。”
沈月在阿若的摻扶下，從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坐了起來，看著對麵陌生的從來不曾見過的一個人，竟然用這樣的口吻跟自己打著招呼，不免有些驚訝的連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您是？”
“我是她的房東。”老太太說著，一麵抬手讓沈月遞給她個凳子坐下。沈月得到暗示後，將自己方才靠著哭了好一會的凳子擦了擦，遞給了老太太，“您坐。”
“嗯，果真是個惹人喜愛的小姑娘。”老太太說著，坐了下來。
沈月嘴角跟著牽了牽，心裏想著自己都二十好幾了，哪裏還能稱得上是小姑娘，可看了看一頭銀發的老太太，卻是沒有說什麽。
接下來，就換成對麵的老太太，上上下下的將沈月從頭打量到尾，而後又從前打量到後。卻也是再也沒有開口講一句話。
沈月哪裏還忍得住，心裏憋屈了一肚子的疑問，“老太太，聽您方才的口氣，您好像是見過我？”
“是的。”
“在哪裏？”
“照片上。”
“哪裏的照片。”
“呶，就在你的身後。”
沈月急忙轉身的一瞬間，竟有些失神的眩暈。在看到對麵的樓梯間的空檔處懸掛著的自己的照片時，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又跟著落了下來。是她嗎？她為什麽要把自己擺台上的照片貼掛起來，她為什麽還要留著自己的照片！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這些年，她一個人嗎？”
“嗯。她一個人。之前是租著我的房子住。後來我嫌自己的公寓裏太過冷清，就讓她搬了過來，可她還是依舊不肯來，要一個人住著。”
“她，為什麽，還要留著我的，照片？”淚水依舊止不住的留著，像是剪不斷的珠簾，往事拂過心頭，像一把鐵刷子，刷在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我沒有問過，她也沒有說。”
“旁邊的那個女人是誰？”沈月哽咽著聲音，看了看那張擺放在自己照片後麵的那一張女人的素描畫。
“好像是，她的姐姐。具體的我也記不大清楚了。哎，我們老年人了，哪裏會記得那麽清楚。”
姐姐？什麽姐姐？她怎麽還會有姐姐呢？沈月突然發現自己對夏天天，越來越不了解了。
“我，能去看看她的臥室嗎？”沈月轉過身去，征求著老太太的意見，畢竟夏天天走了，而她是這裏的房東。
“已經被我封上了。”
“為什麽！”
“前段時間我出國治療去了，等我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她早就已經去世了一個多星期了。整個人的身體也已經……不成樣子了。屋裏麵氣味也不好聞，我就讓人直接給封了。”
“什麽！”她死的時候竟然連一個人都不在身邊！竟然就這樣孤孤寂寂的死去！她是那樣愛熱鬧的一個人！她說過，如果有一天自己死掉的話，一定要死在泡滿了玫瑰花的浴缸裏！她說過，她討厭自己的身體在自己眼前一點點的腐爛掉！可最終“為什麽！為什麽她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麽那張明信片要寄這麽晚！為什麽！就不等等我，夏天天，還是你不肯，不肯原諒我的絕情嗎……”沈月再一次哭到在地上，想起了那些年，她們都沒有親人，卻相擁在一起，過著最簡單卻最溫馨的聖誕節，想起了那些年，沈月差點要餓死在自己家中，是她夏天天每天做好飯，塞也要塞到自己嘴裏去，想起了那些年，她們一起躲避著黑影組織的追殺，躲藏在垃圾箱的後麵，就在那些人一點點的靠近時，是她夏天天飛奔了出去，替自己引開了那群混蛋們沈月撫摸著冰冷的地麵，卻覺得它比自己的心口還要暖和些。這些年，這些恩怨情仇，為什麽她們都不曾忘卻，背負著這沉重的枷鎖，相互折磨著最親密的人“其實，其實那張明信片，不是她寄得。”
一張茫然的閃著疑惑的眼睛掀開了珠簾般的淚水，慢慢的抬起，望著說這話的老太太，“你說，什麽！？”
“那張你收到的明信片，其實是，我寄得。”
“為什麽？”沈月似乎不願意去相信，“這是為什麽，她，她連死都不願意讓我知道嗎？”
“不是。是在她死後，我讓人清理她的遺物時，發現的這張明信片，上麵地址，收件人都已經寫好了，卻是一直握在了她的手裏，沒有寄出去。”
“你是說，她死的時候，這明信片，並沒有寄出去？”沈月失笑一聲，眼淚再次襲來。
“我猜想，她應該是想著在死之前見見明信片上的人，可當她寫完的時候，再也沒有寄出去的力氣了。”
“老太太。”沈月趴到她的身下，“你說她臨走的時候，是不是在怨恨我？”
“應該沒有吧。她說，你是她見過最純真最善良，最值得交的朋友。”
“可她也說過，她後悔認識我的……”
老太太歎氣了一聲，抬著眼想起著往事，“我並不清楚你們之間究竟是發生過什麽，記得那年我想著搬家，可她怎麽說都不願意離開這裏。她說她要在這裏等一個人，等著她來，等著她的諒解，她不來的話，她就在這裏等一輩子……我覺得，她要等的人，應該是你。”
“她等我做什麽，我從來不知道她就住在這裏的。”
“不知道嗎？”老太太眼中即便是有些混沌了，可還是閃過一絲疑惑的精光，“我怎麽無意中聽她說起過，她曾經給你寫過信，告訴過你她的地址，而後她便一直等著你來，直到現在才等到，隻是人已經……”
“怎麽會！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一年前吧。具體的，我也忘了。”
時間就是這樣，久的能讓人忘記回憶，可是，能忘記回憶的人，想必一定不是當事人，或者說那些不曾傷過心的當事人。“怎麽，會這樣……”
命運呢，也是一樣，有時候巧的讓人總覺得這地球好小，就像她與林宇和程昱的相遇，可有時候竟陰差陽錯的讓人總覺得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地球，卻感覺像是兩個世界。
“去給她燒些紙錢吧，你們中國人的習慣。不過我想，她也一定會喜歡的。”老太太說著從凳子上起了身，扶著旁邊傭人的手走了出去，“墳墓就葬在後麵的小山上，我就不帶著你過去了。”
總是要去看看的，把一些從來沒有說出口的話，講給想要聽的人。
沈月一步步的朝公寓後麵的小山上走去的時候，阿若這邊撥通了打給林宇的電話。
“少爺，沈月小姐要見的那個女人夏天天，已經過世了。”
“我知道。”
“她現在正在朝夏天天的墳墓走去，我現在應該……”
“帶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