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結交

  晚宴的到來讓有些寂靜的火雲皇宮變得熱鬧了起來。


  段子硯穿上了自己從琉空國帶來的服飾,把自己打扮得風度翩翩又不失尊重禮貌的樣子,便帶著一些寶物和自己的人就去往了火雲國的皇宮裏麵。


  他漸漸來到大殿上麵,然後聽著在大殿上麵的火雲國的大臣們,對著那個坐在上位的,所謂弑母殺弟的那個男子,也就是火雲國的國君,跪拜行禮。


  段子硯低著頭沒有越禮地抬頭去看那位國君,隻是低著頭,彎著腰,保持著這個姿勢對著那位國君。


  等群臣行禮完畢後,介於少年和成年男子的有些低啞的嗓音響起,帶著淡淡的漫不經心,他說道:“這位就是琉空國的大臣了吧,陳愛卿已經跟寡人說過了。”


  “是,小臣乃琉空國的臣子,緊奉我國皇上之命特地來火雲國替我國皇上表達他對火雲國的尊敬和看重的。”段子硯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恭敬又不失禮貌地說道。


  “那大臣你可得替寡人多謝琉空國的國君啊,大臣你怎麽還站著呢?賜座。”那位火雲國來使對著段子硯有些驚訝又懊惱地說著,隻是他的聲音低啞,無端地又讓人感覺曖昧,這讓段子硯不禁皺起了眉頭。


  但是他還是又深深地彎腰對著火雲國國君開口說道:“謝國君。”


  說完之後便跟著一旁朝著他伸出手做出請的動作的侍女走到了一旁給他準備好的位置上麵。


  他剛坐下,那位火雲國的國君便又開口說道:“今天琉空國來使來到我火雲,讓寡人覺得不勝榮幸,那麽現在大家就盡情地享受吧!”


  那位國君的聲音雖然提高了許多,但是還是低啞地曖昧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仿佛他天生來說的話就像是在對著情人說話一樣,曖昧,低柔,像甘甜的蜜糖。


  段子硯端著自己麵前的酒杯,跟旁邊對自己說話的火雲國大臣你說我說地說起了話來,天文地理,琉空國火雲國的事情,才識見識,全部都拉出來談話,段子硯是在四方遊曆過的人,自然會比這些局限在一國之內的大臣們好許多,便很自然而然地得到了讚賞。


  之後,這種讚賞便起了作用,很多火雲國的大臣都對他表示了敬佩和尊敬,坐在他對麵不遠處的原先的火雲國來使看見大臣們對段子硯這樣恭敬的樣子,忍不住心底有些好奇又懊惱。


  明明是他先跟段子硯認識的,兩個人都還相處了一段時間,現在跟段子硯聊的人卻不是他,用時又有些好奇為什麽段子硯會惹得大臣們對他這樣恭敬有禮,想著,他端著酒杯靠了過去聽。


  隻聽了一會兒,他心底也忍不住有些感歎,難怪大臣們對他那麽地恭敬有禮,除了跟他來的路上所說到的見識,段子硯竟然對其他的天文地理,才識見解都十分地了解,甚至能夠說得上說信手拈來。


  火雲使者不禁對段子硯起了結交之心,對於段子硯十分地心癢想要跟他聊聊關於那些遠見的事情。


  可是那些其他大臣卻一直走了這個來這個,使者發下自己根本沒有插,進去的機會,況且,按照自己這略顯臃腫的身材,貌似也完全不能插,進去,所以也就隻好乖乖坐在不遠處支起耳朵聽段子硯和其他大臣的談話了。


  段子硯自然也說發現了火雲使者的目光和好感,心底有些好笑,之前在路上的時候他就感覺對方有些惱羞和佩服的感覺,但是那個時候他被趕路給弄得心情不爽,也就對那個使者沒有什麽好氣色,能敷衍自然是要敷衍。


  可是他剛才跟火雲國的其他大臣們聊了幾句話後,在裏麵得出了那個去琉空國當來使的使者其實在火雲國十分地有地位和受火雲國國君的信任,這讓段子硯不禁對那位使者有些好奇和起了某些想要從他那裏得到信息的想法。


  想著,他抬頭看了那使者一眼,笑了下,低頭拿起就被仰頭一口喝下,眼角卻不經意看見了坐在龍椅上麵的那個穿著火紅色皇袍的,據說弑母殺弟的火雲國國君炎天蒼。


  隻一眼,段子硯就有些移不開眼睛,段子硯自認自己見過的美人沒有幾萬也有幾千了,況且來之前還有幸看見了那位炎雪公主,可他現在看見那坐在龍椅上的人,卻偏生移不開眼了。


  那火雲國國君的樣貌並不會比炎雪更加地精致絕美,可是卻比炎雪的更加有韻味,倘若說炎雪是神創造出來的精致如雪的美人,那麵前這個就是魔創造出來引人墮落的妖精。


  那人穿著皇袍,皇袍是火雲國特有的火紅色,袖口用金色的絲線繡出龍的形狀,精致又逼真,可這豔麗的裝扮並沒有將他的容貌壓製下去,反而更給他添了幾分姿色和氣勢。


  他皮膚白皙如上等的瓦白瓷器,卻隱隱透露著蒼白,額角太陽穴上麵青色的青筋清晰可見,鳳眼微勾,眼角一點淡淡的紅,他似是有些疲憊,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那淺褐色的眸子便浮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殷紅的唇瓣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蹂,躪。


  可當他淡淡一撇過來的時候,那種妖精的感覺不須一秒便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如毒蛇般陰冷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粘稠的冰冷,像是身處的寒冰深窖一般,四周都是粘稠冰冷的冷血動物,圍繞著你,讓你完全喘不過氣來。


  段子硯就是在這樣的目光下立馬低下了頭,垂眸遮掩住眼底的慌亂和不安,等那陰冷粘稠到將要把他淹沒的時候,那目光才慢慢移開,段子硯也是這個時候才猛然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起了冷汗,雞皮疙瘩四起,心跳快得不正常,握住就被的手指節用力到發白。


  他在害怕炎天蒼,段子硯有些驚訝又不安地想。


  這是除了君赫蒼以外,自己唯一一個會感到害怕和不安的人。


  段子硯再次忍不住抬頭又看了那上位坐著的俊美的男子一眼,而炎天蒼也在這個時候忽然扭頭看過來隨即那雙淺褐色的眸子一彎,殷紅的唇勾起,本就精致的五官變得極其惑人,浪,蕩和妖異仿佛天生就是應該形容那人的。


  段子硯再一次失神,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驚豔。


  可等他回神後低頭細細想起,隻覺得渾身都冰冷,這樣的炎天蒼更加讓人害怕,誰都不知道他真實的一麵到底是什麽,段子硯有些不安地想,這次在火雲國做事可能會不大順利或者說,可能會遇到一些困難。


  “段大人,你怎麽了?不舒服嗎?”忽然,耳邊響起了一聲聲音,讓段子硯將神回了過來,看向了麵前的穿著官袍的中年男子,這說火雲國的一位權利比較高的大臣。


  段子硯抬頭朝著那位大臣微微笑了下,又垂眸掩蓋住了自己眼底的冰冷和些許不安,笑得溫和地對他說道:“沒有,隻是覺得大人你說的十分有道理呢。”


  “哈哈哈,原來段大人你也是這樣覺得的啊,老夫就說嘛。”那位大臣聽了段子硯的話立馬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對著其他的幾位大臣有些得意洋洋地笑了。


  段子硯又開始對著麵前這群人開口說起了話來,在裏麵遊刃有餘地套出些許對自己有用的信息出來,沒有再抬頭去看那火雲國的國君炎天蒼,隻是偶爾說著說著就看向了一直在一旁聽自己說話的使者,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心裏另有盤算。


  晚宴很快就過去了,段子硯覺得困倦和醉意慢慢扶上心頭,可是炎天蒼卻一直沒有喊退宴,他也不能沒有那麽沒有禮貌地離開。


  段子硯給自己倒了杯茶清醒清醒,睜開眼過後忽然發現麵前原先坐著的很多大臣全部都消失不見了,隻剩下坐在不遠處的使者,他有些驚訝,下意識又抬頭去看上麵,那座位果然沒人。


  他記得炎天蒼並沒有喊退宴啊,為什麽大臣們和他都走了呢?難道是他說了自己那個時候沒聽見?段子硯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迷糊和疼。


  想著,段子硯又去看正朝著他走過來的使者。


  使者這個時候看著醉酒的段子硯腦袋也有點疼,好不容易等到段子硯能夠跟他好好聊聊的時候段子硯卻醉倒了,真的是讓他有些難過。


  他想著,看了段子硯幾眼,決定明天再去找他後,就抬頭想要跟一旁站著的他的人開口說讓他們把段子硯帶回去,卻忽然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他低頭,就看見了臉頰潮紅的,看上去卻有些正常的段子硯正眯著眼睛看著他。


  “怎麽了?段大人?”使者忍不住問段子硯,因為段子硯這個樣子看上去實在是不像醉酒的人,可是他偶爾迷糊的樣子和臉上的潮紅又證明他的確喝醉了。


  段子硯抿唇朝著使者笑了下,語氣裏麵帶著些許疑惑不解,他有些好奇地對使者開口問道:“為什麽國君和大臣們都走了?國君沒有喊退宴吧?我怎麽沒有聽見呢?”


  聽到這個,使者有些了然,便點頭對他解釋道:“因為國君一般都會提前出場離開,在場宴會上的退宴就由大臣們自己決定,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大概說段大人你第一次參加所以不知道而已。”


  說完之後,不等段子硯再次開口說什麽,使者便站起來跟段子硯身後的人吩咐著讓他們將段子硯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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