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陌清璃心煩
看著雲衣雪此刻神色自若,心裏便知道此刻的她心情早就恢複了正常,隻是雲曼想起了雲衣雪今日在君赦蒼的宮殿裏,沒有提起今日在外麵遇到了秦元澈的事情,心裏就有些好奇,畢竟她也是聽到了秦元澈要雲衣雪向君赦蒼說明了他的來意的。
而雲衣雪也主動的答應了這件事情,雲曼原以為,雲衣雪在見到君赦蒼的那一刻,就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卻沒有想到,雲衣雪對這件事情,一個字也沒有提起,對於在外麵遇到山賊的事情,也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想到這裏,雲曼的心裏不免有些不解,為何雲衣雪要對君赦蒼隱瞞秦元澈來琉空的事情,為何什麽都沒有向君赦蒼提起。
看著銅鏡裏的雲衣雪,雲曼手下的動作放輕了一些,猶豫了片刻,依舊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娘娘,你今日為何要向皇上隱瞞那件事情?不是應該向皇上說明,秦元澈如今來到了琉空國這件事情嗎?”
聞言,雲衣雪目光微閃,她透過鏡子,看著麵帶不解的雲曼,笑了笑,隨即開口說道:“雲曼,本來我也是打算直接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的,隻是當我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事情並不像表麵上的那麽簡單,我也必須要多想想才是。”
“娘娘,你這話是何意?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麽問題不成?”雲曼有些不解的嗓音緩緩傳來,讓雲衣雪點了點頭。
她微斂神色,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之前在路上仔細想了一遍,我是害怕,固陶國與琉空國的關係就隻是表麵的維係,而實際上並沒有這麽好,皇上對秦元澈的態度不明,我又怎麽能夠保證,他不會對秦元澈不利?”
說到這裏,雲曼便有些了然,也沒有在多問什麽話了,雲衣雪的一雙鳳眸裏依舊閃爍著擔憂之色。因為事情關係到秦元澈,她不得不多想這些,擔心君赦蒼會對秦元澈有所不利,雖然說殺了秦元澈,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刁難的話就不好說了。
雲曼給雲衣雪擦好頭發以後,就退下去了,而雲衣雪卻依舊坐在梳妝台前,暗自思索,這件事情,要如何處理。她擔心的事情,不過是君赦蒼會不會對秦元澈有所不利,畢竟這種事情,卻也說不清楚。
想到這裏,雲衣雪突然想起了陌清璃來,心裏也頓時有了一個主意,因為當初陌清璃是從固陶國和親而來,按理說,陌清璃從某種程度上都比她要和秦元澈親近的多,而陌清璃即是代表固陶國,那麽這件事情,從陌清璃入手,也應該錯不了。
想到這裏,雲衣雪便有些坐不住了,畢竟這件事情,還是需要盡快處理才是,因為秦元澈來到了琉空,這個消息隻怕也會瞞不了多長時間,她必須要先一步把這個事情與陌清璃通個氣,讓她知道秦元澈如今身在琉空。
陌清璃與他關係非淺,自然也不會害秦元澈。
雲曼連忙讓人進來,給她換衣服,待到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雲衣雪便坐著小轎子去了陌清璃的宮殿。今日在君赦蒼的宮殿裏,撞到了雲衣雪依偎在君赦蒼懷裏的模樣,陌清璃就有些心裏不快。
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之後,腦海裏也忍不住一直浮現出這個畫麵,讓她有些心神不寧,縱然在她的心裏,君赦蒼不是那樣的人,可是陌清璃依舊忍不住多想,也不由的,對雲衣雪多了一份不喜。
陌清璃在書房裏練字,以為這樣可以讓她盡快靜下心來,不去想今日看到的那個畫麵,卻沒有想到,練了一個下午的字,卻是怎麽也靜不下來。木槿在一旁伺候著,自陌清璃從君赦蒼的宮殿回來以後,就一直不對勁。
她心裏不知道陌清璃這是怎麽回事,想要勸幾句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因為陌清璃什麽也沒有提,這讓木槿心下又是擔憂,又是心疼。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有人來傳,說是段子硯有事求見皇後娘娘,陌清璃這才終於打起了精神,出門去見段子硯,木槿跟在陌清璃的身後,見她總算是回過神來,心裏亦是微微鬆了口氣。
見到段子硯的時候,陌清璃臉上的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當聽說了他今日是為了與陌清璃商量太子一事而來,陌清璃的臉上,不由的又多了幾分認真。
話語間,段子硯敏銳的察覺到陌清璃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目光微閃,見陌清璃並沒有什麽想要分享的意思,也就識趣的什麽都沒有說。
二人事情商量到了一半,門口便有人進來通傳,說雲妃娘娘求見,此刻正在殿外等著。此話一出,段子硯便見陌清璃的臉色一變,眼眸中一閃而過的一絲不耐,讓段子硯暗自挑眉,看來還真的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陌清璃拿著手裏的茶杯,來回把玩,似乎沒有聽到那前來通傳的小太監說的話,段子硯見狀,目光微閃,輕笑一聲開口說道:“清璃,人家雲衣雪可是還在門外麵等著你呢,你怎麽也得說句話吧。”
段子硯的話,讓陌清璃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不知怎麽回事,她突然有些生氣,看著段子硯一副十分關心的模樣,陌清璃不由冷笑一聲:“怎麽?別人在外麵等了一會兒罷了,段公子便心疼了?”
陌清璃話裏的語氣異常冰冷,透著濃濃的危險,讓段子硯忍不住尷尬的掩嘴咳嗽一聲,心裏卻是想著,這雲衣雪不知道做了什麽事情,居然把陌清璃給惹生氣了,也是有本事啊。
陌清璃今日的確是對這雲衣雪有些不快,本來撞到她依偎在君赦蒼懷裏哭的時候,陌清璃已經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控製著自己不要發怒。她能感覺到,君赦蒼似乎對雲衣雪有些抬愛了,陌清璃無法否認,這讓她感覺很不爽。
如今這雲衣雪偏偏不好好在宮裏待著,反而要在這個時候,來她的眼前晃悠,這陌清璃又怎麽忍受的了?她強忍心裏的不快,目光陰沉的盯著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監,開口問道:“她可是說了,因何事而來?”
聞言,那小太監立馬搖了搖頭,隻說雲衣雪前來給皇後娘娘請安,其他的話,還沒有交代,聽到這裏,陌清璃忍不住皺了皺眉。
“今日她本來就在宮外受了驚嚇,怎麽還不好好的在自己宮裏待著,反而跑道我這裏來請安?嗬…你去告訴她,既然受了驚嚇,便好生的在自己宮裏待著,不用特意過來給我請安,也不要整日裏到處亂跑。”
聽到這裏,那傳話的小太監立馬點了點頭,隨後就悄然的退了出去,段子硯看著陌清璃眼中的不快,這心裏還真的是有些好奇,雲衣雪與陌清璃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會讓陌清璃如此生氣?
卻說那小太監按照陌清璃的話,一直不漏的把話給雲衣雪帶到,雲衣雪站在宮殿門口,聽了陌清璃的話,心裏有些不解,陌清璃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願意見她,隻是她不知道,這陌清璃又是怎麽回事,這般不客氣的讓人把話傳給她。
她忍不住伸長脖子看了看殿內的情景,奈何什麽都看不清楚,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雲曼卻是不以為意,隻覺得陌清璃是在給她們家娘娘下馬威,這才不願意見雲衣雪。這雲曼對於陌清璃本來就沒有多大的敬意。
如今這陌清璃又閉門不見雲衣雪,讓她更加覺得陌清璃是一個不好相處的女人。於是拉著雲衣雪,便離開了這裏。
雲衣雪縱然心裏有些不甘,可是麵對陌清璃的傳話,她也無法不從,滿目疑惑的離開了這裏。
等到雲衣雪的人徹底的離開了這裏,木槿這才進來,向陌清璃說了一聲,得知雲衣雪的人已經離開,陌清璃心裏微微鬆了口氣,如今回頭想來,不免又覺得有幾分的可笑,還真的是沒有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也會躲著雲衣雪。
坐在一旁的段子硯,心裏好奇,見陌清璃此刻的臉色已經沒有那麽難看,便試探性的小心問道:“剛才聽你說,雲衣雪受了驚嚇,這是怎麽回事?”
聞言,陌清璃挑眉看了一眼段子硯:“她今日出去給靜妃如梅安排下葬之事,卻沒有想到,在半路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山賊,好在人沒什麽事情,隻是回來的時候受了些驚嚇。”聽到這裏,段子硯微微點頭。
見陌清璃沒有繼續把話說下去,心裏忍不住猜測,這不會是雲衣雪受到了驚嚇,而君赦蒼心疼美人,所以就前去安慰她,而陌清璃一去,剛好撞到了這個畫麵,所以心中吃醋?想到這裏,段子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陌清璃。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個理論極有可能是真的,不然陌清璃哪裏來的這麽大的火氣?
從陌清璃宮殿離開後的雲衣雪,一路上都在想,為何陌清璃今日的態度如此怪異?自從她上一次幫了陌清璃的忙,雖說二人的關係還沒有好到如同姐妹,可是麵子上倒也算過的去,陌清璃從來不會刻意的避開她。
更別說像今日這般,直接讓人前來傳話,說是不見她。雲衣雪在宮裏這麽長的時間,心思細膩,即使她沒有親眼看到陌清璃對她說這話,但她依舊可以想象的出,陌清璃對她說這話的時候,一定是麵帶不快的。
想到這裏,雲衣雪忍不住柳眉微皺,她想不出來,陌清璃究竟是為何不願意見她,若是平常,雲衣雪也就罷了,可是秦元澈就在琉空,這件事情她又不放心直接和君赦蒼說,擔心秦元澈的狀況,雲衣雪自然很難靜下心來。
雲曼以為雲衣雪這是因為陌清璃的事情,而心生不快,為了開導她,一路上小聲說了陌清璃不少壞話,卻不曾想到,雲衣雪越聽越覺得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
陌清璃宮中
段子硯本來有意再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可是陌清璃一副不願意再多說的模樣,讓段子硯不得不繞過這個話題。隻是想起了今日他來這裏,一個最重要的事情,段子硯臉上的神色便多了幾分認真。
他看著陌清璃,正色道:“之前你對我說雪蘇淩有辦法讓龍禦天開口,是怎麽回事?現在事情發展的怎麽樣了?”聽到段子硯提起這件事情,陌清璃臉色又是一變,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便把雪蘇淩提出的要求,與君赦蒼的態度都說給了段子硯聽。
當得知如今君赦蒼還沒有同意,甚至還因為這件事情,和陌清璃沒有怎麽說話,心裏不免也有些著急,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拿到解藥才是。這個時候的段子硯,和陌清璃是站在同一戰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