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雲衣雪的心酸
雲衣雪與秦元澈,二人因為身份的原因,已經是多年沒有見過麵了,因為秦元澈自從成為了固陶國國君,身份尊貴,自然是不可能這樣隨時隨地都來到琉空國,從他正式繼位之後,見到他的機會自然也就很少了,除非在特定的大場麵的時候,雲衣雪才可能遠遠的看他一眼。
如今再一次的見麵,雲衣雪突然覺得那些曾經發生過的往事如風一般,從她的腦海裏輕輕飄過,似乎就像是昨日才發生過的事情。
那麽親切,又那麽自然,雲衣雪突然覺得有些不太真實,秦元澈就這麽站在她的麵前,雲衣雪明明有滿肚子的話想要問他,可卻發現又不知從何說起,又該說些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似乎兩人都感覺到有一絲尷尬,雲衣雪這才猶豫的開口問道:“好久不見了,真的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樣的場合下見麵,你…你怎麽突然來琉空了?”
聞言,親元澈目光微閃,看著雲衣雪,正色道:“我…我回來是因為聽說了琉空如今出了大事,據固陶國的暗衛來報,如今的琉空國內正亂,我不知道清璃怎麽樣,所以才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幫忙的。”
雲衣雪突然心下一緊,當聽到秦元澈是為了陌清璃而來,是因為陌清璃的緣故,才來到琉空國的時候,突然覺得心裏有些難言的酸澀感覺在心中蔓延。
一雙藏在衣袖裏的玉手忍不住握了握緊,她抬眸望著秦元澈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帶著英銳之氣,帶著冷峻,雲衣雪的眼裏劃過一抹眷戀之色,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勉強擠出一抹笑意:“你,你隻是因為擔心陌清璃的安危才回來的嗎?”
聞言,秦元澈頓了頓,隨後還是在雲衣雪的目光下微微點頭,見狀,雲衣雪隻覺得自己心裏有些難受,她在宮裏,時常忍不住想念秦元澈,擔心他過的好不好,盡管雲衣雪知道這樣子不對,可是她依舊控製不了自己的心。
她也沒有想到,秦元澈從來都沒有想過她,心裏麵除了擔心陌清璃,又怎麽會想到自己?君赦蒼是這樣,他也是這樣。
想到這裏,雲衣雪忍不住苦笑一聲,為什麽所有的人都要圍著陌清璃一個人轉,秦元澈,莫非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我的影子嗎?雲衣雪有些挫敗,看著秦元澈,目光也有些複雜。
秦元澈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見雲衣雪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看,他目光微閃,又想要緩解尷尬,就讓雲衣雪坐在了一旁的石墩上,二人並排坐,雲衣雪卻是不再看他,秦元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猶豫了片刻,依舊沒有忍住,看著雲衣雪消瘦的身子,出聲問道:“你怎麽看上去沒有從前那麽有氣色了?人似乎也瘦了不少,是不是吃的不好?還是你過的不好?”秦元澈的語氣裏透著濃濃的擔憂與關懷。
有那麽一瞬間,讓雲衣雪剛剛建立起的防線,差一點又要崩塌,她在心裏不停發提醒自己,秦元澈真心擔憂的人從始至終就隻有一個陌清璃,你在他的心裏,什麽都算不上,想到這裏,雲衣雪心裏的態度果然又硬了幾分。
“你多想了,我如今在琉空過的很好,陛下對我也很好,隻不過最近出的事情比較多罷了,沒有怎麽休息好,所以氣色才差了一點。”雲衣雪的態度有些冰冷,秦元澈聞言,忍不住皺了皺眉,特別是當他聽到君赦蒼對她不錯的時候。
秦元澈猜不到雲衣雪為何忽冷忽熱的,本來在這裏見到她,雖然是一個意外,可是對秦元澈來說,卻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驚喜。
他與雲衣雪許多年沒有見過麵了,若是說在這裏見到雲衣雪,他不開心,那都是騙人的,隻不過秦元澈卻不知道如何表達。
如今見她態度冷淡,心裏隻以為雲衣雪心情不好,所以一時間倒也沒有多想什麽。“你剛才在那裏遇到了危險,我卻不知道那人就是你,所以也沒有來的及多問,你有沒有受傷?你快看看,可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的。”
聞言,雲衣雪敷衍的回答:“多謝關心,剛才若不是你們出手相救,隻怕我才真的是要出大事了,如今倒也沒有什麽地方受傷。”
秦元澈頓了頓,問出了心裏的疑問,為何這個時候,她沒有在皇宮,卻跑到東郊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雲衣雪一聽,隻以為他這是聯想到了陌清璃,在變相的問是不是陌清璃出了什麽事情,陌清璃安危如何。
想到這裏,雲衣雪的臉色有些冷淡,隻說自己一個人出來辦事,並沒有什麽大事發生,最後眼看著秦元澈還要詢問,雲衣雪便找了一個理由,就說自己身子有些不太舒服,便起身回到馬車上了。
秦元澈有些擔心,還以為雲衣雪真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連忙起身,正想要一同把人給送回馬車上,卻沒有想到,被雲衣雪一口拒絕了。看著雲衣雪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裏,步伐也是越來越快,心裏的感覺有些複雜。
他怎麽看,都覺得雲衣雪似乎是在躲著他,秦元澈想不明白,為何雲衣雪再次見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莫非是她還在生氣麽?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歎了口氣。雲衣雪敷衍的態度,他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以為雲衣雪這是反感自己,不想要見到他,秦元澈就是有心想要再問些什麽事情,也不好開口,隻好作罷。
回到馬車上的雲衣雪,依舊有些心神不寧,魂不守舍的樣子,很顯然還沒有從見到秦元澈帶給她的驚訝中回過神來,雲曼看在眼裏,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隻得從馬車裏的小桌子上,拿出水杯,給雲衣雪倒了一杯茶水。
小心翼翼的把杯子遞到了雲衣雪的手中,見她望著自己,雲曼便咬了咬唇瓣,忍不住開口關心道:“娘娘,你沒有事吧?今日還真的是巧啊,真的沒有想到,救了咱們的人,居然會是他,娘娘,你…你不要傷心,也不要多想。”
聞言,雲衣雪拿著杯子的手微微僵硬,她隨手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看著麵露憂色的雲曼,不由苦笑一聲:“我又何嚐不知?你放心,我沒有多想,如今他的心裏,隻有陌清璃一個人,而這一次為了陌清璃的安危,才來的琉空,你說,我能怎麽辦?”
說完這話,又忍不住自嘲的搖搖頭,神色有些傷感,雲曼見狀,有些心疼,雲衣雪這明明就是說的氣話。
口口聲聲的說自己不在乎,若是真的不在乎,那又何必如此難過?她跟在雲衣雪的身邊那麽多年,哪裏會不清楚雲衣雪的心思?見雲衣雪如此難過,雲曼自己心裏也不好受,隻是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又該說什麽話。
那麽多年過去了,盡管平時裏,雲衣雪都閉口不提關於秦元澈的任何事情,可是這卻並不代表雲衣雪不在乎,不想念秦元澈,自從上一次雲曼不小心從雲衣雪的宮殿裏找出了從前她小時候的東西,突然間勾起了雲衣雪的回憶。
那個時候,是雲衣雪第一次沒有忍住,在雲曼的麵前開口提起了秦元澈的事情,也是第一次在那麽沒有顧及的在雲曼的麵前,說她想秦元澈了。小時候的他們純真無邪,沒有那麽多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那個時候的他們,關係是那麽簡單而純粹,根本不會有現在這麽複雜,也不會說話之前都要再三的考慮。
雲衣雪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不在乎了,可是當她再一次的見到秦元澈的時候,當她聽到他是因為擔心陌清璃的安危而回來的時候,雲衣雪才悲哀的發現,原來她不是不在乎,也做不到坦然麵對。
秦元澈目送雲衣雪離開,自己一個人坐在這石墩上,四周看了看這石洞的環境,秦元澈也想起了許多以前的事情,他想到開心的事情,不由的勾了勾嘴角。
其實秦元澈見到雲衣雪,心裏也十分的開心,盡管他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話,在不小心的時候,讓人多想,讓雲衣雪多想,可是他卻不能否認,他是開心的。而實際上,自從上一次陌清璃離開之後,秦元澈便對雲衣雪一直放不下。
這是他明確的感覺到,對於雲衣雪,他原來也是擔憂的,也是會忍不住的去想,她是不是過的不好,是不是過的好,多年都沒有見過幾麵,就算是在重要場合見到了,也不能上前多說什麽。
秦元澈也一直找不到什麽機會,能夠來琉空看看她,剛才他說自己是擔心陌清璃沒有錯,隻是擔心陌清璃的同時,也在擔心著她,隻是剛才在雲衣雪的麵前,秦元澈沒有說出口罷了。如今來到了琉空國,見到她,卻也沒有好好說些什麽。
秦元澈不由的覺得有些可惜,他看著這山洞,又想起了剛才雲衣雪那不冷不熱的態度,明明她剛才見到是自己的時候,明明是驚訝,是激動,是興喜的,為何一轉眼又變了,倒像是不願意見到他一般。
想到這裏,秦元澈又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一次,聽說了琉空國出了事情,他別任何人都擔心,一來自然是擔心陌清璃與君赦蒼會應付不過來,也真的害怕會出了什麽事情與亂子。
而其二,則是可以借著這個機會,過來看看雲衣雪怎麽樣了,若是琉空真的出了什麽大亂子,雲衣雪留在這裏,他又怎麽會放心?更何況這一次,他的暗衛帶來的消息,讓他都忍不住亂想,生怕會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他在固陶國的時候,便得到消息,據說是琉空的皇室如今正是大亂之時,大漠九宮裏的人,居然都隨意的出現在琉空皇城裏,一想便覺得這其中定然有什麽貓膩,大漠九宮的人一向居心叵測,這個時候出現在琉空帝都,顯然是極其不正常的。
秦元澈心裏自然是擔心的,畢竟大漠九宮裏的人是個什麽貨色的人,他又不是不清楚,之前又聽說了陌清璃在大漠裏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情,自然是坐不住的,心下擔心這大漠九宮裏的人,是想要趁著皇室正亂,而謀取利益。
亦或者這背後還有什麽更大的陰謀在等著他們,秦元澈在固陶一分析,當機立斷的便做了決定,一定要來琉空親眼看看,他才能夠放心。隻是如今的秦元澈也是一國之君,沒有從前的那種想走便走的權利與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