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旁人的擔憂
陌清璃見狀,一雙狹長的鳳眸微眯,悠悠開口說道:“木槿,你就不要亂想了,本宮都還沒有著急,你卻是如此著急了,那雲衣雪倒也不像是那等可以鬧出什麽大事情來的女人。”陌清璃平平淡淡的話,讓木槿又是忍不住深吸了口氣。
見她稍微的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緩緩開口說道:“娘娘,話可不能這麽說,那雲衣雪從前可是怎麽對你的,或許娘娘你忘記了,可是奴婢卻沒有,奴婢可是一直都記得,雲衣雪從前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聽到這裏,陌清璃目光微閃,卻見木槿還在繼續說著:“娘娘,如今你與皇上在鬧別扭,難保別人不會趁虛而入,更何況那個人還不是別人,是雲衣雪,”把話說到這裏,木槿卻是微微一頓,突然想到了什麽,有些不滿的癟了癟嘴巴。
“皇上如今也是,居然還真的把雲衣雪送回宮裏,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明明娘娘你還在這裏呢,你為了皇上跑前跑後的,如今好不容易把皇上給盼回來了,他卻把心思放在別的女人身上,娘娘,你為了皇上那麽幸苦,皇上他不體恤耶就罷了,怎麽可以還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
木槿的語氣有些不滿,帶著對君赦蒼濃濃的控訴之意,也在為陌清璃打抱不平,因為君赦蒼的這一個行為,讓木槿對他的好感度頓時下降,雖然在背後這樣議論主子,是要被責罰的,可是此刻的木槿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她不願意陌清璃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就算是君赦蒼知道了,要責罰她,那麽她也認了。
陌清璃聽了木槿的話,臉上的神色一變,知道她這是在為自己好,又不免有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對著木槿露出了一抹甜甜的微笑,帶著些許安撫意味,讓木槿有些不安的心慢慢冷靜下來,目光專注的盯著陌清璃。
隻聽見陌清璃那空穀幽蘭的嗓音如同秋水一般,緩緩傾瀉而來:“木槿,你說的話,本宮都知道,本宮也清楚,你是為了本宮好,不過件事情,定然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如今本宮與皇上雖然在鬧別扭,本宮卻相信他,不會做任何背叛本宮的事情。”
聽到這裏,木槿微微點頭,隻是想起了雲衣雪,又忍不住微微皺眉,她潔白的齒貝輕咬薄唇,有些猶豫,卻還是開口說道:“娘娘,你雖然是相信皇上他的人品,可是雲衣雪又該怎麽辦?昨天晚上的事情,會不會是她故意為之,就是想要勾引皇上?”
聞言,陌清璃卻是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說這個雲衣雪,她也不是特別喜歡,但是依著從前對她的了解,她應該也是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吧。
想到這裏,陌清璃目光微閃,看著木槿,頓了頓,繼而開口解釋道:“你不要擔心,其實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正常,這些日子,皇上的心情一直不好,他心裏有事,而本宮又與他冷戰,他自然是找不到說話的人,會把注意力落在做雲衣雪的身上,也不算奇怪。”
不知想到了什麽,陌清璃的臉上有些變化,在木槿的呼喚之下,這才回過神來,她笑了笑,無所謂的挑眉道:“木槿,你也應該知道,以前雲衣雪為君故作做過那麽多的事情,她的心裏是怎麽想的,我是一個女人,自然是清楚的,而皇上若是真的對她有什麽心思,那也是她們兩個人的事情,我們參合不進去的。”
不知怎麽回事,木槿居然會覺得,剛才陌清璃的話,聽上去有些無奈的意味,她微斂神色,正欲開口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陌清璃卻是又擺了擺手,很顯然是讓木槿退下了。
木槿的身子微微僵硬,卻也是什麽都沒有多說,便低著頭就要出去,隻是待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陌清璃又突破叫住了她,聞言,木槿轉身看去,隻聽見陌清璃的嗓音緩緩傳來:“木槿,今後你不要再對這件事情如此上心了,可是知道了?”
木槿立馬點了點頭,這才悄然的退了下去。隻是臨走的時候,目光忍不住落在了陌清璃的臉上,見她神色有些複雜,有著她們看不懂的意味,心裏不免有些擔憂。
而自從君赦蒼護送雲衣雪的這件事情,在六宮中傳來了之後,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陌清璃的宮殿,以及陌清璃本人情緒的變化上,似乎這件事情,對皇後娘娘來說,應該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而這其中,最關心陌清璃心情的人,也莫過於平日裏,與陌清璃關係最好的木槿,初裳等人了。
而自從君赦蒼回宮之後,一直被打發在宮外的興安也隨著君赦蒼的回宮,而回到了君赦蒼的身邊,如今和從前一樣,留在君赦蒼的身邊服侍著,昨日深夜,在禦花園內偶遇雲衣雪的時候,興安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好。
他雖然不知道,皇上是為何而心情不好,但興安心思細膩,一下子便斷定一定和陌清璃有關係,眼看著他要送雲衣雪回宮殿,興安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又不敢,不過一直都跟在君赦蒼左右的興安,清楚他們之前什麽也沒有發生,這裏這才鬆了口氣。
這一日,趁著君赦蒼還在禦書房裏批奏折,興安便抽空出來,找到了正在做事的初裳,一見到初裳,就像是見到了救命恩人一般,連忙一把拉住了初裳的衣袖,笑嘻嘻的開口說道:“初裳姑姑,好久不見啊。”
聞言,初裳卻是甩了甩自己得的衣袖,冷笑一聲:“怎麽,今日不用跟著你主子,去看雲妃娘娘了?”
興安一聽她這陰陽怪氣的話語,頓時覺得有些委屈,這怎麽還和他生氣了,這主子的事情,哪裏是他一個奴才可以左右的?
“初裳,你這是什麽話,再說了,那我的主子,還不是你的主子?行了行了,你就算要生氣,那也不能拿我撒氣吧?我可是無辜的,那皇上更是無辜了。”
初裳聞言,微微挑眉,望著興安,開口說道:“無辜?皇上他怎麽無辜了?大晚上的不睡覺,也不來皇後娘娘的宮裏,反而去送雲衣雪回宮,你說說,皇上他這麽做究竟是什麽……嗯嗯!!”
初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興安緊張的捂住嘴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什麽其他人,這才放下心來,把初裳給放開了,初裳目光微閃,冷笑一聲。
興安卻是連忙出聲安慰道:“我的小祖宗,你說話可是要注意點,若是被皇上聽到了,可是要掉腦袋的,這件事情,可是冤枉皇上了,他可是和雲妃娘娘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聽到這裏,初裳的臉色微微一變。
看著興安,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興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誤會皇上了?難不成他還沒有去見雲衣雪不成?”聽到這裏,興安頓了頓,立馬開口解釋道:“初裳,這話雖然不能這麽說,可是皇上的的確確沒有和雲衣雪發生什麽事情。”
興安臉上的神色極為認真,似乎很擔心這件事情,會讓陌清璃吃醋而生氣,見初裳有些懷疑,也顧不得那麽多的事情,立馬把事情的原委都一一告訴了初裳,聽到最後,初裳的臉色才微微好轉起來。
興安的心裏鬆了口氣,看著初裳,有些不放心的開口說道:“初裳,這件事情,我可是和你說清楚了,你可不要再誤會皇上他了,雖然送雲妃娘娘回宮,這是你我都沒有料想到的事情,可是皇上他心裏隻有皇後娘娘一個人,對雲妃娘娘壓根就沒有什麽心思。”
聞言,初裳微微點頭,在興安有些擔憂的目光下點了點頭,臉色也有些許的不自然,對著興安輕輕咳嗽一聲,開口說道:“行了行了,這件事情,我都清楚是怎麽回事,你放心吧,我會去找娘娘說清楚……”
聽到這裏,興安頓時麵露喜色,連忙笑了笑,離開的時候,依舊有些不太放心的交代初裳幾句話,大概的意思也是讓初裳和陌清璃交代清楚,千萬不要誤會皇上他的心意,初裳再三表示,一定會把他的話原封不動的帶到,興安這才放心離開。
初裳來到陌清璃的宮殿之時,陌清璃此刻正在書房裏練字,初裳與木槿說明了來意,便被木槿帶到了陌清璃的書房,木槿拉著初裳,小聲交代著:“初裳,你可是要注意些,我看今日娘娘的心情有些奇怪。”
雖然對於君赦蒼和雲衣雪的事情,陌清璃表示的很自然,也毫不在意的模樣,可是木槿依舊可以感覺到,陌清璃其實心情並不是很好,很多時候,你不說,並不代表你不知道,你不在乎。
而木槿的心裏,陌清璃就是這樣的人,一個把什麽事情,都喜歡藏在心裏的人,特別是她的情緒,更是不喜歡在外人麵前流露出來。
初裳聽到了這裏,微微點頭,伸出脖子望了一眼正在專心練字的陌清璃,突然深吸了口氣,隨後便慢慢的走了進去。
陌清璃拿著毛筆的動作微微一頓,卻是頭也沒有抬起來的開口便問:“初裳,你怎麽過來了?”初裳連忙跪在地上,先是給陌清璃行了行禮,陌清璃示意她起來說話,初裳這才小心翼翼的興安今日來找她說話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
一邊說,一邊還在小心觀察陌清璃的神色,見她的表情依舊平靜,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心裏一時間倒也摸不清陌清璃的心思,不知道她這是個什麽態度。
“回娘娘,興安的話,說的很清楚,皇上與雲妃娘娘什麽都沒有發生,皇上隻不過體恤雲妃娘娘身體不好,這才好心的把人送回宮殿。”陌清璃聽到這裏,卻是突然的放下手中的毛筆。
陌清璃微微挑眉,目光落在了初裳的身上,頓了頓,隨後開口說道:“你是說,雲衣雪的身體狀況不太好?”
聽陌清璃突然提起這事,初裳微微一怔,隨後便是點了點頭,如實交代了雲衣雪的狀況,的確,她的身子,從前段時期開始就一直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虛弱,時常生病,據說太醫都是時常去她的宮裏候著。
聽到這裏,陌清璃目光微閃,照著初裳的意思,似乎是說這個雲衣雪自從靜妃如梅的事情以後,身子便一直不是很好,她心裏倒是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雲衣雪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頗深。
陌清璃不免搖了搖頭,初裳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皇上的事情嗎?皇後娘娘不應該說她不生皇上的氣,亦或者是她明白皇上心裏隻有她,怎麽會突然提起雲衣雪來?還如此的關心雲衣雪的身子?
隻見陌清璃微微一頓,隨後便看著初裳,開口吩咐道:“初裳,本宮等一下親自寫一個安神助眠的安神茶,一會你們照著本宮寫的方子,去藥房裏調配好,給雲衣雪送過去吧。”此話一出,木槿與初裳都是一愣。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不解,而陌清璃卻是沒有管那麽多,說完這話之後,便開始在紙上寫,過了一會兒,便將這方子遞給了木槿,木槿看著手裏的方子,隻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些複雜。
她有些不甘願的把方子遞給了初裳,初裳拿過方子,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娘娘,你莫非不生氣嗎?這雲妃娘娘可是要與你搶皇上的人,你幹嘛還要對她這麽好呢?”聞言,木槿也是讚同的點了點頭,有些不解的望著陌清璃。
陌清璃便是突然起身,在房間來回走了幾步,在她們二人熾熱的目光下,還是開口解釋道:“生氣?本宮為何要生氣?剛才你不是說了,興安已經親自跑來讓你帶話,說皇上他什麽都沒有做,那麽既然是這樣,本宮又為何要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