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初裳被罰
從他第一次在禦花園中見到俞泰時,他便是覺得自己與俞泰在很多時候都十分的相似,也正是因為如此,“君赦蒼”才鬼使神差的將他調到了自己的身邊。
如今看著站在自己側身而低頭不語的俞泰,“君赦蒼”突然明白他為何要說些話,想到這裏,“君赦蒼”便是勾了勾嘴角,繼而開口說道:“俞泰,你心中想的是什麽事情,你可不要以為可以瞞得過朕,說的是為朕感到不值,實則是為你出氣吧。”
聽聞此言,俞泰心中一驚,連忙跪在地上,對著“君赦蒼”磕頭說道:“陛下,俞泰俞泰怎麽敢有這個心思?俞泰說的話可都是真心真意的為陛下考慮啊。”他的額頭在說這些話時那不受控製的冷汗便滿滿的順著他的額頭滿滿流下。可以看出此刻的俞泰有多麽緊張。“君赦蒼”見他這般,微微挑眉。
讓俞泰起身以後,自己拿過茶杯飲了一口,又才慢悠悠的說道:“行了,你不必在朕的麵前來這一套,朕也沒有什麽要責怪你的心思,你說的話也在禮,那個初裳的確是有些地方讓朕看不慣,如今你也提出了問題,那麽朕便順勢處置了她,也讓朕安心。”聽到這裏,俞泰抬眸看了一眼“君赦蒼”。
隻見君赦蒼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隻不過那初裳也是宮中的老人了,不可要了她的性命,以免在宮中造成不好的影響,這樣吧,朕差人去罷了她現在的差事,身份君也下降一等即可,以後這件事情你便不要在朕的麵前提起了。”俞泰聽了“君赦蒼”的吩咐,高興的連連點頭,這樣的處理結果再好不過了。
得了命令,俞泰很快便下去找你傳話,隻是經過了這次的事情,俞泰心中便是有幾分的得意,他自覺的在皇上心中,自己是十分重要的,隻以為“君赦蒼”罷了初裳的職,完完全全的是想替他出口氣,因此,此刻的他正是洋洋得意,也是越發的看不起旁人的身份。成天都享受在別人溜須拍馬的成就感中。
而接到“君赦蒼”的口諭之時,初裳正在忙著手中的事情,她停下工作出來聽旨,怎麽也不會料到居然是要罷她的職,初裳心裏一陣波動,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吃驚的反應和當時興安的反應幾乎是如出一轍。初裳自此以後,便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把自己鎖在院子裏不見任何人。
這個時候的初裳便有幾分的懷疑,她的心中幾乎是立馬確定這件事情定然會與那個俞泰有關係,不然怎麽會如此的巧合,她與他才在禦花園中發生口角,隨後自己便接到了被罷職的消息,想到這裏,初裳心中有些不甘,皇上怎麽可以這樣對自己?隻聽那小太監的一麵之詞,便處罰了自己,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初裳此刻在腦海中突然出現興安當時對自己說的話,如今事情在自己的身上發生,初裳覺得現在的她終於能夠理解當時興安的心情,也能理解為何他會說出那些話,此刻的初裳又怎麽能夠不去懷疑君赦蒼呢?短短的一天內,便處置了兩個一直跟在身旁的人,這個舉動放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會覺得詭異。
一直等到了第二日,初裳的心情依舊沒有好轉,她坐在房間裏,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突然聽見窗戶後有動靜,她放下杯子,側耳傾聽,便聽見一陣有規律的敲擊聲,初裳立馬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時,才發現興安正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己。
初裳皺了下眉,二話不說便將人拉了進來。還沒等興安開口關心她,初裳便是沒好氣的開口即可說道:“這個時候,你怎麽來了,若是被旁人看到,告訴了皇上,那你不是又要挨板子了。”
話雖然是這麽說著,可是初裳依舊還是動作輕柔的將他拉到了軟塌之上,又仔細的觀察興安的傷勢,見他今日臉上已經在慢慢的消腫了,心裏這才微微的鬆了口氣。興安看著初裳,開口說道:“你放心,我是偷偷過來的,沒有人知道,再說,你的事情在宮中都傳來了,我又怎麽能夠不來看你呢?這怎麽好端端的,你便會被罷免職位?”
聞言,初裳苦笑道:“這件事情說來我竟然會覺得有幾分的可笑,”說到這裏,初裳又是忍不住的歎了口氣,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一一告訴興安。
隻見興安越聽,臉色便是越來越怪異。最後,興安才看著初裳,緩緩開口說道:“初裳,我說過的話你可是還記得?你看如今又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便足夠證明我的話沒有錯。”
初裳一怔,最後看著興安的眼睛,深深的點了點頭。
初裳看著興安,輕輕的咬了咬薄唇,有些無可奈何的開口說道:“此前你對我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居然還勸你放寬心來,不要胡思亂想,可如此落到自己頭上的時候,才驚覺事情的不對勁,陛下他怎可因為一個才侍候了他幾天的小太監,便這般對我?”
說到此處,初裳忍不住皺眉,繼而又開口道:“你說的對,現在皇上做的事情,都不是以前的他會做的事情,這其中,一定有哪裏出了什麽差錯。”
初裳細細分析的聲音傳來,興安聽的極為認真,隻是此刻他的心中突然浮現一個大膽的想法,興安心裏也有些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他輕輕的甩了甩頭。
此刻初裳正抬起頭來,注意到了興安的反應,她心裏有些奇怪,便輕輕的拍了拍興安肩膀,低聲問道:“你怎麽了?可是想到了什麽事情?”
興安聞言,對著初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臉上有些糾結之意,見他如此,初裳心中便是更加好奇起來。
初裳再次出聲問時,興安終於開口說話了,隻見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門窗附近,又刻意壓低聲音對著初裳說:“我心裏懷疑……懷疑現在這個皇上,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皇上。”
此話一出,初裳便是心中一驚,她捂著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看著興安,有些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見狀,興安有些不知所措。
生怕初裳覺得自己是異想天開,又連忙解釋道:“你先不要驚訝,也不要害怕,我說的話可不是空穴來風,你自己不是也懷疑皇上嗎?為何沒有這個大膽的猜測?”
初裳平複著自己的心情,聽到興安這般說來,她便是皺了皺眉,看著同樣也十分緊張的興安,初裳隻覺得自己不知該說什麽好。的確,在初聽到興安的話時,初裳心中委實有些被嚇到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這個可能,君赦蒼是假的?這怎麽可能。
一時間,兩人的氣氛有些詭異,二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安靜的似乎都能夠聽到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過了好一陣,才聽見了興安深深歎了口氣,初裳見他這般,咬了咬唇,才緩緩開口說道:“興安,你的這個想法實在是……若是說皇上不是皇上,那麽又能是何人呢,這冒充皇上可不是人人都有膽子能做的。”
興安點了點頭,依舊不死心的又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裏覺得我這個想法有些過分,隻是我真是覺得此事也不無可能。”
初裳微微一怔,她心中知道,興安的懷疑並不是沒有依據的,隻是初裳心裏怎麽也不敢相信,有人假冒了皇上,她原來隻是覺得皇上會不會是吃了什麽藥亦或者聽信了什麽賊人的謊話,才性情大變的,初裳沒有想過興安口中的那種可能性。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聽信興安的話,一時間又是無言。
興安見狀,便起身就要離開,初裳把興安送到了窗口,看著興安轉身看著她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初裳便是歎了口氣。
“行了,興安,你現在也不要多想了,你我如今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這些事情都先放在一邊,你說的事情,我也會注意的,隻要我們還有機會接近皇上,那麽便可以仔細探查事情的真相。”
興安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初裳的房間。
等到興安走後,初裳才無力的跌坐在地,將自己的頭埋在了雙膝間,看上去似乎有些無助。
而這一邊,興安與初裳無助,不解的時候,禦書房內的俞泰則是春風得意,整日裏到處亂逛,無人有膽子敢與他作對,眾人很快的便發現了俞泰此人居然有兩幅麵孔,隻要皇上在的時候,俞泰便十分隨和好說話,但皇上一離開,俞泰便原形畢露,目中無人,任意的指使小太監與宮女們幹活,他自己便懶散的躺在搖椅上,逗逗鳥,看看花。
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因為無人不知,皇上因為俞泰而處罰了初裳姑姑的事,這讓所有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初裳姑姑的輩份與地位都不是這個在禦書房內當差的俞泰可以得罪的,可是宮中都謠傳,說是當時俞泰在禦花園內與初裳姑姑起了口角,當時俞泰便放話,說是要讓姑姑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