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初裳出言製止
看著一點也無被抓包時心虛之感的俞泰,初裳隻覺得心中好笑,這個三天之內便一步登天的小太監,初裳怎麽可能不知道,之前隻是遠遠的打過招麵,卻沒有說過什麽話,如今沒有想到,居然在這樣的場合與他見麵了。想到這裏,初裳心裏有些厭惡,不過是個隻會仗勢欺人的狗東西罷了。
初裳慢慢走到俞泰麵前,冷眼的看著他沒有說話,隨後對著身後的小宮女們使了一個眼色,那小宮女會意,連忙跑到後麵將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李公公扶了出來。看著一言不發卻當著自己便下達命令的初裳,俞泰突然目光一冷,他忍不住輕哼一聲道:“初裳姑姑,你這是要管我的閑事了?”
初裳聞言,輕笑道:“怎麽,我今日就想管這等閑事了,俞公公心中可是不服?”俞泰瞥了一眼李公公。
繼而開口說道:“姑姑,我在這裏奉勸你一句,做人還是不要太認真的好,今日,你若是將他從我的眼皮子底下帶走,隻怕今後初裳姑姑與我見麵會有幾分難看了。”俞泰的話裏話外都有一絲絲的威脅之意,希望初裳能夠識相的不要多管閑事。隻是初裳聽了俞泰的話,心裏半點懼意也無。
看著才剛剛入了君赦蒼眼的俞泰,這麽趾高氣昂的對自己說話,初裳隻覺得他太過於不知天高地厚了。
初裳微微退後,走到了一盆牡丹花旁,語氣冰冷的開口諷刺道:“俞公公,你不過是才在禦書房裏當差,怎麽,這才幾日的功夫,你便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了?你不過是一個二等太監,連個大太監都沒有當到,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與我說話?”
聽到此話,俞泰的身體微微一僵,初裳看著他,又冷笑道:“就連這大內總管見到我也是客客氣氣的,而你?便是這樣無法無天,沒大沒小麽?”
俞泰的臉色突然有些難看,他竟然沒有料到,這個初裳這般的伶牙俐齒。身份擺在那裏,初裳的地位的的確確要比俞泰高很多,隻不過這幾日來,所有的人都捧著他,倒叫他有些飄飄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而今日,這個現實便初裳這般無情的揭露出來,讓俞泰隻覺得臉上十分難看,他突然很痛恨眼前的人,看著初裳,俞泰將自己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突然又走到了初裳的麵前,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道:“初裳姑姑教訓的是,今日的確是我的不對了,忘記了尊卑,還希望姑姑不要怪罪才是。”
聽到這裏,初裳有些詫異,俞泰這麽快便認輸服軟的樣子,不知怎麽回事,讓初裳覺得有幾分怪異。
不過這樣子最好,本來初裳還想著自己要是要教訓他,還要多費一番口舌才對,而如今他自己主動將姿態放低了,初裳覺得自己也省了心思。這樣想來,初裳便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那俞泰,心中知道他對自己多有不服氣,可是初裳心中卻沒有太將他放在心上,她覺得,俞泰就算現在在禦書房裏當差,也不會有什麽翻天的本事。
這樣想著,初裳便又開口說道:“既然俞公公已經知道錯了,我也不會再多說什麽,隻不過還是希望俞公公可以明白自己的位置,也不要在像今日一般,仗著自己的權利去隨意欺辱他人。初裳言盡於此。”
說完這話,初裳便轉身帶著李公公離開了禦花園內。俞泰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初裳離開的方向。
他的眼眸中劃過一道微光,什麽叫認清自己的位置?俞泰冷笑,恐怕需要認清自己位置的人不是他俞泰,而是初裳吧?莫不是真的以為自己開口叫她一聲姑姑,便真的以為我怕了她不成?想到這裏,俞泰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弧度。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今日初裳這般的不將他放在眼裏,他定然要讓她後悔。
俞泰的眼中一閃而過一絲狠意。隨後便大步的離開禦花園。等到俞泰一襲人回到了禦書房時,才有守門的小太監匆匆來報,說是君赦蒼已經回到了禦書房有一小會兒了,俞泰一聽,突然勾了勾嘴角,他想,機會已經是自己送上門來了,今日,他便要讓那個初裳知道後悔是個什麽滋味。
這樣想著,俞泰便很快去後殿泡好了龍井茶,小心翼翼的端著去禦書房裏侍候著,此刻君赦蒼正在處理政事,見俞泰走了進來,這才將手中的文書放到了一旁,抬眸看著走近的俞泰,伸手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茶杯,並沒有著急喝,而是隨手放到了一旁,隨後開口說道:“我聽說你下午時分不在禦書房內?你去何處了?”
一聽君赦蒼的話,俞泰便是一怔,心裏想著皇上原來什麽都知道,他的眼珠子轉了轉,便又低聲回答道:“回陛下,今日俞泰去了禦膳房,因為最近陛下不喜歡油膩之物,所以奴才才特意去交代,”聽到這裏,君赦蒼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才又拿過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俞泰見狀,心裏突然有一個想法。
他頓了頓,仔細小心觀察君赦蒼的麵色,見他今日心情似乎很不錯,俞泰便又走上前一步,看著君赦蒼,緩緩開口說道:“陛下,今日奴才在禦花園中偶遇到了初裳姑姑。”聞言,君赦蒼似乎動作一僵,他放下茶杯,看著俞泰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突然開口問道:“你看到她了?怎麽,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聞言,俞泰便當著君赦蒼的麵突然歎了口氣,君赦蒼見他這般,便是忍不住皺了下眉,有些不滿的說道:“你這是幹什麽,朕讓你說你便說,歎氣何用?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與那初裳平日裏本就沒有什麽來往,突然說起她來,定然是有什麽問題。”
俞泰連忙微微俯身,又對著君赦蒼行了個禮,繼而開口說道:“奴才隻是擔心陛下聽了會不高興,那奴才可就是犯了罪過啊。”
君赦蒼突然冷笑一聲,開口說道:“行了行了,少給朕來這一套,有什麽話就趕緊說,再這般吞吞吐吐的,就給朕滾出去。”
聽到這裏,俞泰連連點頭,繼而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陛下,奴才在禦花園內與初裳姑姑撞臉了,誰知道初裳姑姑一見到我,便是滿心的不歡喜,奴才受點委屈也沒什麽,隻是奴才覺得初裳姑姑實在是太不將陛下放在眼中了。”
君赦蒼突然看著他,微微挑眉:“哦?不將朕放在眼裏?你是從哪裏看出來的。”俞泰微微一頓,看著君赦蒼,又開口說道:“回陛下,那初裳姑姑看到奴才,便是十分的不順眼,適才在禦花園內還拿皇後娘娘來壓奴才,奴才心裏不依,心想著皇上才是六宮之主,為何事矢都要提起皇後娘娘?皇上,奴才沒有半點對皇後娘娘不敬的意思。”
俞泰將話說到這裏,便是又停了下來,小心看了一眼君赦蒼的臉色,不知為何,俞泰覺得當自己提起皇後娘娘的時候,君赦蒼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他的心中有幾分好奇,卻也沒有多想什麽。隻見君赦蒼目光微閃,幽幽盯著俞泰好一會兒,才又不急不慢的開口道:“你是說,那初裳拿皇後出來壓你?”
俞泰一聽,便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錯,奴才想著自己怎麽也是皇上身邊的人,初裳姑姑不該如此的為難自己才是,老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初裳姑姑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前對奴才步步緊逼,這不是沒有將皇上放在眼裏嗎?奴才是覺得她口口聲聲都提起皇後娘娘,分明是心裏隻效忠皇後,而對皇上半點敬意也無。”
此話一出,君赦蒼的臉色突然十分的難看,就像是俞泰的話突然說到了他心中所想一般,隻見君赦蒼劍眉微挑,似笑非笑的望著俞泰,突然開口說道:“你的意思的那初裳對朕並沒有半點衷心了?照你這麽說來,豈不是那初裳留不得了?”
此話一出,俞泰便是微微一頓,君赦蒼脫口而出的話,讓俞泰聽不出他的心思。
隻見俞泰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君赦蒼,又低聲說道:“回陛下,俞泰並沒有說初裳姑姑不可以留,俞泰剛才所說的話,不過是俞泰的猜測罷了,一切還是要聽陛下的命令。”
君赦蒼一聽,突然輕笑一聲,看著在他麵前唯唯諾諾的俞泰,君赦蒼的目光有些複雜,此刻的俞泰與他自己是如此的相似啊。如果不是他努力的向上爬,那麽,他又怎麽會有今日?又怎麽能有這個機會來執行此次的任務?
君赦蒼在心裏默默想著:在他這次來到琉空,負責假扮成琉空國君的君赦蒼時,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讓他覺得猶如置身在夢裏一般,榮華富貴,權力欲望,在這期間讓他都一一嚐了個遍,而突然出現的俞泰,就像是一個例外。按理說他是不會提拔這個無所事事的小太監的,可是人的感覺便是如此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