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落入敵手
柳明胥聽煥彩這麽說,再看看宋思岑嬌豔的小臉,心中也是愧疚難當,看著父親揮手打來,他躲也不躲。
宋思岑突然衝出來跪在柳學士的麵前哭著道:“父親,都是媳婦的不好,請您不要生氣,不要責怪明胥。”
柳夫人麵露不忍,說道:“思岑啊,你起來,這不關你的事。”
柳學士也說道:“思岑啊,你起來吧,明胥他酒後誤事,他就該打。”
“小姐,是我對不起小姐,我才該死,我來世再伺候小姐。”煥彩說著站起來就往柱子上撞,一眾丫鬟趕緊攔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麽,我與明胥大喜的日子,難道要你這丫頭的命來衝喜嗎?你也跟著我服侍了那麽些年了,我在你眼中就是如此心胸狹隘,容不得人的人嗎?”宋思岑嗬斥煥彩道。
煥彩嗚嗚哭了起來,“我知道小姐對我好,所以我才沒臉見人了。”
“該死的是我,爹,請你責罰我吧。”柳明胥低著頭說。
柳夫人心思一動,聽著宋思岑話裏的意思,就拉著柳學士偷偷說:“這不管怎麽樣都這樣了,思岑也不是善妒的人,這件事鬧出去了也不好,要是洛家知道了恐怕與咱們要生嫌隙,不如就將這小丫頭收房,開了臉做妾如何?”
柳學士聽了怒從心起,“做妾,新婦還未洞房,就抬個妾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柳家的大少爺新婚之夜跟婢女的事嗎?”
柳夫人低聲說:“先留著,過些日子抬了妾不就得了。”
柳學士看著柳夫人,拂袖轉身走了,柳夫人知道是他羞於處理這些內務事,便是交給自己做主了,她先是笑吟吟扶起宋思岑,責怪柳明胥趕緊穿上衣服到內堂來,又讓丫鬟婆子跟著煥彩,讓她冷靜下來。
到了內堂,柳夫人先是嚴厲地指責柳明胥喝酒誤事,對不起妻子,讓他給宋思岑跪下道歉,隨即又問他該如何給煥彩交待。
“明胥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我就這麽一個兒子,這孩子是決計幹不出那壞事的,這一次也是歡喜壞了,喝多了,好媳婦,你可千萬體諒他這一次,你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煥彩,夫人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們柳家是正派人家,不會做那種亂七八糟的事,今天是明胥做的不對,就該讓他負責到底,隻是你家小姐與明胥畢竟新婚,夫人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內堂裏鬧了一出,宋思岑這邊答應將煥彩收房,不過要等到半月以後,柳明胥心中愧疚,但也覺得需要負責,煥彩自不必說。
回到房內,柳明胥慚愧地說道:“是我對不起娘子。”
宋思岑壓下眼底的神色,輕輕道:“天色很晚了,還是早些睡吧。”說著她招呼丫鬟在小榻上鋪了床褥出來,自己翻身去睡小榻,柳明胥拉住她說:“還是我去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床上比較舒服。”
宋思岑沒有推脫,柳明胥是翻來覆去一夜沒睡著,新婚之夜心頭盡是苦悶,宋思岑倒是睡得挺香,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
“新婚燕爾,佳兒佳婦,值得恭賀啊。”洛子商這邊讓人備了厚禮上門笑道。
柳學士看見抬進來的東西麵色變了變,連忙正色說道:“洛大人這是作何,該是佳兒佳婦上洛府拜見才對。”
洛子商謙卑一笑,“柳伯父才是客氣,洛某身為思岑的表哥,是柳家的晚輩,哪能讓你們再備禮去拜訪,該是小生來拜會伯父,順便慶賀表妹和妹夫的大喜才是。”
“洛大人真是太客氣了,倒叫我們不好意思了。”柳夫人連忙笑著吩咐人上茶。
“表哥,你怎麽來了?”宋思岑看著洛子商到來也有些訝異。
洛子商笑道:“你父母當年將你托付到洛家,我雖為你表哥,卻一直視你為胞妹,如今你總算嫁為人婦,為兄自然要來看望一番。”說著他抬手,管家奉上了一張單子給宋思岑,宋思岑才看了個開頭就說道:“表哥為我操辦嫁妝已經夠了,這些如何敢再要?”
柳夫人看著外麵擺的大件大件的東西,也是唏噓,這洛家的財大氣粗,上門就帶那麽多禮,還都是給她這個兒媳婦的。
“那些是你的嫁妝,是洛家給的,這是表哥給你準備的添妝。”洛子商笑道。
宋思岑吩咐人抬下去,送的護院裏麵,博陽神情嚴肅站在那裏,宋思岑心裏一動,博陽也正抬眼看著她,宋思岑微微勾唇,眼眸裏多了幾分期待,博陽垂下了頭,麵無表情。
“多謝表哥。”宋思岑沒有再推辭,那些東西倒是無所謂,人來了,她就安心了。
洛子商拉著柳學士在內堂談古論今,柳夫人跟宋思岑說道:“子商當真是風流才俊,隻是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娶親呢?”
宋思岑笑道:“表哥他早些年一直忙著海上的生意,娘你也知道,海上巨浪滔天,還時常有海賊海盜,都是過命的買賣,誰敢嫁給他,如今回京,一直忙著政務,哪裏有機會談論這個,況且,表哥心中該是有人的。”
說著宋思岑抬手湊到柳夫人的耳邊說道:“這世上,除了雲溪郡主,怕是沒人能讓表哥牽心了吧。”
柳夫人皺眉說道:“都說這雲溪公主驕縱任性,還把明胥咳咳,還把杜尚書家的杜小姐給嚇病了,這樣的女子如何敢娶啊?”
宋思岑笑了笑道:“這世上難得可巧二字,郡主對表哥也是情投意合,送給表哥的絲帕荷包也是有的,隻是雲郡王對郡主的婚事比較挑。”
柳夫人點頭笑道:“不是為娘誇口,若是論人品才學,子商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這樣的人郡王要是看不上,真不知道還有誰能比子商更好。”
宋思岑笑道:“正是呢,咱們不都盼著這一天。”
“姑爺,怎麽在這裏發呆?”柳明胥站在廊下,突然耳邊傳來一聲輕柔的嬌喚,隻見煥彩一身綺羅,比往日更顯俏麗,臉上帶著嬌滴滴的笑容,手裏的帕子噙著一個角吃吃地笑著。
柳明胥連忙站好了身子說道:“我隻是來這裏散散步而已。”
煥彩走過去扶住他,整個身子柔弱無骨軟軟依在他身上,“奴婢來陪你吧。”
“紅葉,你這身子一直病著,這宮裏都住的是貴人,長期如此也不是辦法,許是回家住住,有祖宗的保佑能好的快一些,你先出宮吧。”上官芸這邊吩咐道。
陌清璃知曉她已安排好,便點了點頭,她收拾好行李,走過甬道,突然看見幾個小太監低頭抬著一個被席子包著的宮女正快步往亂葬崗走。她一愣,突然聞到一股略微熟悉的刺鼻氣味,陌清璃停步回想,大吃一驚,那宮女應該是與太後中的是同一種毒,她立刻追上這些要扔屍體的人,路過拐角,突然有人在她腦後重重打了一棒子,陌清璃立刻昏死過去。
一桶冰水潑了過來,陌清璃嗆著從昏迷中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一個破舊的屋子裏綁著,陌芷言正笑盈盈地說道:“姐姐,別來無恙啊。”
陌清璃冷冷地盯著她,“太後果然是你動的手。”
陌芷言彎唇冷笑,“你現在說什麽也晚了。”說著她抽出一把匕首橫在陌清璃的脖子上,“後悔吧,如果不是追究太後的死因,你這會子早就出宮了,又怎麽會落入我的手中?”
“我早就應該想到,你手中也是有毒藥的,你和洛子商合作,什麽樣的毒藥弄不來,太後是如此,皇上隻怕也是如此。”陌清璃大膽說道。
後麵幾個小太監聽了都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陌芷言哈哈大笑,“陌清璃,你也就隻敢在這裏說些大而無用的空話了,如今你可是俎上魚肉,任我宰割。”
“魚肉?陌妃娘娘如今難道還以為自己是刀俎嗎?如今後宮之中皇後獨大,你今日以宮女之死引我而來,難道皇後不會趁機查下去,你殺了我,君赦蒼和皇後必不容你,洛子商,隻怕也難出手幫你。”陌清璃冷笑道。
聽她提到洛子商,陌芷言狠狠一刀紮在陌清璃的胳膊上,胳膊處傳來刺痛,鮮血很快就湧了出來,陌芷言臉上帶著嫉恨,“若不是你勾引子商,子商怎會與我離心,你這個賤婦居然還有臉說。”
“陌妃娘娘,您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您可是堂堂的陌妃啊,這樣將一個外臣男子放在嘴邊,也不怕人家笑話,不過你的確也沒什麽好怕的,你娘當初不還是跟自家的管家背地裏偷情,可惜這裏沒有親子鑒定,不然也許你可以早十幾年找到你親爹呢。”
陌清璃忍著劇痛繼續說道,她必須激怒陌芷言,省得陌芷言反應過來擔心耽誤時間會一把把她殺了。
但是陌芷言這些年也過得很壓抑,好不容易看見落在自己手上的陌清璃,她發誓要讓陌清璃嚐過所有的痛苦再死,所有不會這麽輕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