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保護好自己
麵具人沒有說話，他盯住陌清璃，眸中神色有幾分複雜，良久，他才搖搖頭，說道：“無。”
沒等陌清璃說話，麵具人又說道：“你盡快吧，要出宮隨時找尋初棠或者福祿，我來安排。記得保護好自己。”
陌清璃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她目光看向窗外婆娑的樹影，良久才說道：“好。”
“主子，差不多了。”福祿在門外小聲的喚了一句，麵具人看了陌清璃一眼，陌清璃還未來得及看清他的神色，他便轉過身，消失在無邊的夜色當中。
福祿領著陌清璃加快了腳步，回去的時候陸雨欣似乎沒有料到陌清璃會返回來，有幾分驚慌的看著陌清璃，問道：“莫離姐姐，出什麽事了？”
“小主若無他事，奴才這就回去稟報了。”福祿彎了彎身子，說道。
陌清璃點點頭，說道：“勞煩福祿公公了。”
福祿的身影慢慢消失，陌清璃才對著陸雨欣說道：“無事，夜色已晚，去歇息吧。”
陸雨欣麵色帶了幾分擔憂，不依不撓的問道：“莫離姐姐性子執拗，咱們四個一同進宮的時候我便知道莫離姐姐是不情願服侍皇上的，可千萬不要得罪了皇上啊……”
陌清璃有幾分奇怪的看了陸雨欣一眼，陸雨欣這才察覺到自己失了言，她連忙垂下頭，又恢複了帶有幾分怯意的模樣。
陌清璃麵色冷了下來，她唇角卻有笑意，對著陸雨欣說道：“雨欣說的姐姐自然是知道的，不用擔心，去歇息吧。”
陸雨欣細細打量了陌清璃的臉色，見看不出什麽，隻得挫敗的回房歇息。
待陸雨欣走後，陌清璃笑意瞬間消失，黑眸深沉，她看著窗外姣好的月光，沉吟半響，關了窗子便入眠了。
日子安穩了幾天，陌芷言得皇上傳召，耀武揚威許久，她隻覺得陌清璃已經被皇上厭惡，便也不來找陌清璃的麻煩，陌清璃卻也沒找到機會見到洛子商。
陸雨欣近些日子也開始不安分起來，陌清璃並沒有管她，隻是想著找個時間將她打發出去。
“莫小主可在？”陌清璃正凝神練字的時候，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放下毛筆，隻聽見陸雨欣柔柔的回道：“小主在屋裏練字呢。”
陌清璃自窗口向外看了一眼，隻見皇後的那位貼身宮女站在門口，眉眼含笑，說著：“皇後娘娘今日得了空，想召莫小主去她宮中坐一坐呢。”
沒等陸雨欣開口，陌清璃便從屋內走出來，笑道：“莫離得皇後娘娘厚愛，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宮女笑意盈盈的說道：“皇後娘娘也時常念叨小主呢，當是真的看中小主。”
陸雨欣看了看陌清璃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勸道：“姐姐，皇後娘娘這是第二次邀請了，若是再拒絕……”
陌清璃瞥了她一眼，麵色有幾分冷硬，說道：“左右也是無事，請姑姑帶路，我這就去皇後殿裏見禮。”
陸雨欣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陌清璃眸中閃過一絲暗芒，她唇角勾起，笑意有幾分冷硬，看著陸雨欣說道：“雨欣，你隨我一起去吧。”
陸雨欣麵色一喜，但很快便壓了下去，她聲音有幾分顫抖，說道：“是。”
皇後似乎是真的已經等候多時，陌清璃剛到，她便笑著迎了上來，拉著陌清璃的手背拍了拍，說道：“千呼萬喚，倒是終於肯來本宮這裏瞧一瞧了。”
陌清璃抿了抿唇，慢慢抽回自己的手，行了個禮，說道：“見過皇後娘娘。”
皇後連忙將她扶了起來，眼角眉梢都是動人的笑意，眸中卻隱有深意，她對著身後的宮女道：“還不快去將那上好的茶葉拿出來。”
話罷，她轉過臉對著陌清璃說道：“今日便是閑聊，莫離也不必拘束了，來人，賜座。”
陌清璃垂了垂眸子，皇後對她這個素未謀麵的人太好，其中定有蹊蹺，她仰起臉，笑了起來，說道：“多謝皇後娘娘。”
“莫離以前是哪裏人？”皇後仿佛真的隻是打算和陌清璃拉家常一般，刮了刮茶杯裏的茶沫，漫不經心的問道。
“回娘娘，西北大旱，奴婢和父母走散，本想投靠京中的親戚，卻已經找不到了。”陌清璃垂著頭，沉了沉眸子，說道：“親戚在崇王府當差，現今崇王府裏早就已經人去樓空，便來了宮中求個溫飽。”
上官皇後垂著眼看著茶杯，淺淺抿了一口，說道：“說起那崇王啊，倒也是可惜了。”
陌清璃眉頭微動，她挑了挑眉，心中還在思索怎麽將話題引到君赦蒼那裏去，就聽見上官皇後繼續說道：“本宮自皇上還未立太子的時候便跟在皇上身邊，起初的時候那崇王並不像現在這麽荒唐，倒是有幾分才能，就連先皇都高看他幾分。”
陌清璃適時的表現出了好奇心，問道：“奴婢可是聽說，崇王府中美人不少，崇王夜夜笙歌，風流荒唐，這才……”
上官皇後也來了興致，她放下茶盞，神色間也帶了些許不解，道：“先皇起初屬意的本是崇王，豈料一次先皇同皇上一起進行一次南巡之後，崇王便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完全不理朝事，先皇交代下來的事情也辦的一塌糊塗，於是先皇便立皇上為太子。”
陌清璃攥緊了拳頭，神情有幾分緊張，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緣由！
“沒多久，先皇便病故了。”上官皇後似乎有些惋惜，說道：“皇上仁厚，依舊視崇王為兄弟，總是崇王越來越風流無度，皇上也能包容，誰能知道，崇王竟然有那樣的心思呢。”
陌清璃沉默半響，強扯出笑意，說道：“這些事情，奴婢倒是從未聽過。不過奴婢未曾來過京城，不知道也是理所應當的。”
上官皇後笑了笑，似乎說起崇王的事情還有幾分唏噓，她直觀的感受到了君赦蒼慢慢的變化，她搖搖頭，一時之間也沒有言語。
陌清璃垂下臉，隱藏著自己的神情，難怪她偶爾會覺得君赦蒼同別人不一樣！君赦蒼一定是在隱藏著什麽，陌清璃忽爾想起了曾經聽聽過的些許野史，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
君赦蒼的事情，一定沒那麽簡單。隻是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就隻有問君赦蒼才知道了。
“罷了罷了，現在提這些往事也沒什麽意義。”上官皇後見陌清璃似乎有幾分在意，擺了擺手笑道：“前幾日聽說皇上召見你，可為何又連夜讓你回去了？莫是惹得皇上不愉快？”
陌清璃猜到皇後會問起，心中早有準備，她穩了穩心神，暫時不去想君赦蒼的事情，說道：“是奴婢還未做好準備，惹惱了皇上。”
皇後聽聞此言，手臂頓了頓，看向陌清璃的眼神多了幾分淩厲，一國之母的氣勢也全然顯露出來，她笑意泛冷，說道：“能得皇上寵幸，應當慶幸才是，你倒是不走尋常路，竟然拒絕了皇上，倒是白白讓陌妃撿了便宜。好在皇上不計較，前幾日還向臣妾問起你呢。”
陌清璃依舊垂著頭，上官皇後並不能看清她的神情，隻聽得她聲音冷冽，說道：“皇上並不會強人所難，奴婢自認姿色不佳，隻想在宮中安穩的待上幾年。”
上官皇後笑意和緩起來，聲音也溫柔了幾分，她輕輕柔柔的說道：“你在宮中的時間也已經不短了，瞧瞧宮中能有幾個宮女安安穩穩的待著的，如今你有了別人沒有的機遇卻還不把握，以後指不定怎麽後悔呢。”
上官皇後隻當陌清璃年紀小，還未想通，見她臉上執拗的神色又多了幾分笑意，這樣的人若是能為她所用一定是一把利劍啊。
“莫離姐姐，皇後娘娘說的對極，你也該聽聽才是。”陸雨欣平時看著膽子小，此時卻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竟然在這時候插了一句話。
上官皇後的眼神從莫離身上慢慢轉向陸雨欣，忽爾眼睛一亮，笑意更深，並無半分怒意的說道：“這位是？”
“這是之前與奴婢同住的宮女，奴婢出來單獨住覺得有幾分寂寥，便將她一同帶了出來。”陌清璃唇角勾起，黑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陸雨欣果然沒忍住。
“倒是個美人胚子。”上官皇後神色淡然，讚歎了一句。陸雨欣心中一喜，連聲說道：“謝皇後娘娘誇獎。”
“隻可惜一直跟在我身邊。”陌清璃自然樂得順水推舟，她看清了皇後想要用她來固寵的心思，正巧陸雨欣也有這個心思。陌清璃麵上浮起淺笑，便輕聲說道：“若是娘娘看的喜歡，就讓她留在娘娘宮裏侍奉。”
上官皇後麵上浮起笑來，說道：“這般美人若是裝扮一般，連本宮都有幾分心動呢，話已至此，那今晚便留在本宮這吧。”
上官皇後眼睛微微眯起，這宮女看起來比莫離好掌控，若是不成功，便再來勸勸莫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