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爭獻壽禮
她愉快的叼了一塊豬腦放在萬怡筱碗裏,想了想,又叼了一塊豬腰子放在君赦蒼的碗裏,笑道:“我覺著這兩樣菜,配你們剛好。”
一個缺腦子,一個腎不好。
這下不止萬怡筱麵色不好看了,君赦蒼也臉色鐵青,看著碗裏那塊豬腰子怎麽也下不了口。
陌清璃挑著眉,心裏憋笑,將那塊豬心扒拉開,繼續愉悅的吃著飯。
“陌清璃!”君赦蒼咬著牙,眼眸有幾分深沉。
陌清璃唇邊勾起笑容,她眸中泛起冷光,看著君赦蒼不甘示弱的回道:“王爺有什麽吩咐?一個豬腰子還不夠麽?也是,王爺是該好好補補。如果不夠,趕明兒我為王爺製幾副藥如何?”
君赦蒼眸中泛起怒意,唇角笑意有幾分冷,他眯著眼,說道:“看來是王府的日子過得太安逸,讓你有些忘乎所以了。”
陌清璃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道:“王府每日‘好戲’讓我眼花繚亂,怎麽會太安逸呢?”
“來人,把西邊那片廢園稍微拾掇拾掇,就讓陌側妃住進去吧,近幾日不要讓本王看到她。”君赦蒼笑意涼薄,似乎是已經對陌清璃不耐煩了,他揮了揮手,身後便有家丁上來想拉住陌清璃向外走。
陌清璃歎了口氣,這吃頓早膳都不讓她安生,她輕聲說道:“我自己走。”
話罷,她昂首闊步便向外走去,幾個家丁有幾分發愣,君赦蒼又揮了揮手,說道:“跟上去。”
西邊拿出廢園果然滿是雜物,陰森森的滿是灰塵,院子裏雜草叢生。
木槿將陌清璃的東西收拾好了,便跟上了陌清璃的腳步,出乎意料的是,青煙也跟上來了。
陌清璃沒有趕青煙,那幾個家丁隻稍微把門口拾掇了一下就急匆匆的走了,仿佛身後有鬼追一樣。
青煙和木槿一起去安防屋內的雜物,陌清璃親自動手在院子裏開辟出一塊藥園來,隻可惜裏麵沒種上多少藥物。
藥園邊是一片稀稀疏疏的竹林,收拾好了竟也添了幾分雅致。
房間已經被青煙和木槿收拾妥當,簡單的小屋裏隻有一張破桌子,幾張破板凳,連茶都是冷的。
“方才我瞧見那邊似乎有個灶房?”陌清璃轉過眼,說道:“木槿,你若是有空便把哪裏也收拾出來吧,今後我們主仆三人便靠那裏用膳了。”
木槿撇著嘴,她聲音有些沮喪:“娘娘,就是委屈你了……”
陌清璃麵色不變,聞了聞茶壺裏的茶水,便將茶壺放到一邊,說道:“這地方,寬敞明亮,比起陌府那院子還好上幾分呢。這茶水倒了吧,換清水便好。”
話罷,她揉了揉眉心便讓二人出去了,這段時間她沒有研究藥物,能用的也越來越少,要找時間出去一趟買些藥品了。
深夜,陌清璃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她看著朦朧的月光,翻了個身站了起來,走到床邊向窗外看去。
月光姣好,小院裏的樹影婆娑,陌清璃眼尖,竟隱隱約約看到樹梢上有一道人影!
她後退一步,隻以為那人是監視王府動靜的,她垂了垂眸子,便準備關上窗戶,耳畔間一陣破風聲過,她下意識的出手準確的伸向那人的咽喉,在看清那冷冷泛著光的麵具之後她又硬生生的收回了自己的攻勢。
麵具人一襲黑袍依舊,陌清璃看不出他的情緒,卻能看見他深沉的風眸中微微帶著笑意。
“每次見到你,都是針鋒相對的場景。”麵具人轉了轉身,毫不客氣的坐在唯一的桌子旁,拿起茶杯看了看,說道:“竟然連茶葉也沒有,過得可還習慣?若有什麽需要,便跟我說,下次我定能幫你帶上一些來”
麵具人動作之間,手腕隱隱約約露了出來,陌清璃瞥了一眼,正好瞧見他手腕上竟有一道極淺的黑線!
陌清璃心中大驚,緊緊盯著麵具人說道:“你中毒了!”
麵具人見她盯著自己手腕間,淡然的遮住自己的手腕,模樣明顯是已經早就知道。
“你可知道這毒的厲害?”陌清璃麵色沉了下來,“這毒無色無味無痛無感,隻是起初的時候在手腕處有一條黑線,黑線漸深,慢慢會蔓延到胸膛,最後渾身潰爛而亡。你怎麽會……沾惹上這種毒藥!”
麵具人似乎是苦笑了一聲,繼而輕輕將水杯放在桌上,說道:“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事情,當然,我也是。”
陌清璃沉默了片刻,她忽爾抬了抬頭,眼神裏帶了幾分堅定道:“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可以試試幫你解毒。”
麵具人沉吟片刻,似乎在考慮著,良久,他才說道:“你需要我做什麽?”
“對你來說應當不算麻煩事,若是有珍貴的藥草便順手帶到我這邊來吧。”陌清璃唇邊揚起笑容。
麵具人點了點頭,說道:“明日便給你。”
話罷,他又飛身而起,身形極快,從窗外飛了出去。
陌清璃心中帶了幾分好奇,麵具人背後的故事,一定不簡單。
翌日,麵具人果然沒有食言,他帶了許多藥草來,其中竟有幾顆陌清璃都少見的藥草。
麵具人沒有逗留很久,他將藥草放下便離開了。陌清璃有幾分驚喜,小心翼翼的種了一部分進她拾掇出來的藥園,另外一部分則開始煉藥。
麵具人身上的劇毒想要解,沒那麽簡單,陌清璃暫時沒什麽把握,但是她可以嚐試嚐試。
平靜的日子沒過很久,阿餘卻突然找出了門。
青煙和阿餘在院門口也不知說了什麽,片刻功夫都沒有進門來,陌清璃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從藥園跨出來,問道:“什麽事?”
青煙垂了垂頭,說道:“王爺有吩咐。”
“娘娘。”阿餘垂手站在一旁,說道:“過幾日便是太後壽宴了,王府無正妃,王爺便會帶上側妃前去,請娘娘準備好賀禮,屆時一同前往。”
陌清璃皺著眉,她揮了揮手,阿餘便走了出去。
壽宴的賀禮,自然是當別出心裁才好。
陌清璃思忖片刻,便喚來木槿,說道:“你去找幾幅名家字帖來,這幾日我修身養性練練字,至於太後的賀禮,拿嫁妝中那套祖母綠吧。”
木槿雖然不解,但是還是乖乖照做。
陌清璃看著床邊那鬼鬼祟祟的身影慢慢離開了,眸中帶上了笑意,她攤開紙張,磨了墨,便開始練起字來。
……
太後的壽宴自然是不同凡響,皇宮內院處處張燈結彩,歌姬舞姬,雜耍戲班子,一應俱全,宮中難得的熱鬧非凡。
陌清璃跟在君赦蒼身後,到宮中的時候大半官員都已經坐好了。
君赦蒼一身絳紫色的袍子,貴氣逼人,他摟住雲衣雪,笑得肆意,一路上還和不少看起來便是紈絝子弟的人打了招呼。
“皇弟可算是來了。”君禦清一見到君赦蒼,立刻開口笑道,眼中滿是關切,“來,這邊就座。”
君赦蒼鬆開雲衣雪,挑了挑眉,說道:“皇兄,本王來的可是正好,這不,母後方才到呢。”
他話音剛落,身著暗色錦衣,袖口鑲著金邊的太後被皇後攙扶著便走近了來,身邊還跟了幾個嬪妃,其中便有陌芷言,陌芷言一見到陌清璃,立刻狠狠瞪了她一眼,唇邊笑容有幾分古怪。
君禦清連忙起身去迎,說道:“母後也不命人通報一聲。”
太後笑得慈祥,她保養得當,在今日這喜慶的日子裏看起來更是年輕了幾分,她對著雲衣雪招了招手,說道:“雪兒來我這邊吧。”
雲衣雪臉色暈紅,太後這是在當著眾人的麵給她長臉呢!她看了一眼君赦蒼,君赦蒼淡淡的點了點頭,她立刻跑到太後身邊。
太後笑意加深,說道:“今日大家都不必拘謹,哀家老了,可能就會比較喜歡熱鬧。”
陌清璃安靜的當一個布景板,太後坐在君禦清身邊,她下首則是雲衣雪和君赦蒼,陌清璃被擠到角落裏也不惱,殿內有舞蹈有奏樂,她並不打算摻進關於君赦蒼的任何事情。
“母後,這大喜的日子,臣妾也備了禮物,略表心意。”一曲終了上官皇後適當的插進話題,她揮了揮手,便有人抱著一副畫卷來。
畫卷慢慢被展開,一副仕女圖被呈現於眾人眼前,皇後這才解釋道:“這仕女圖是宋俠輝真跡,臣妾聽聞母後最愛收集宋畫仙的手筆,這才花了心思留意了,沒想竟真讓我找著了。”
君禦清點了點頭,撫了撫上官皇後的手背,一副伉儷情深的模樣說道:“皇後有心了。”
太後笑意盈盈,將那副畫拿著細細玩賞了片刻,連聲說了三句好,明顯是愛極了那副畫的模樣。
雲衣雪已然蠢蠢欲動想要送出自己的壽禮,她偷偷瞥了一眼君赦蒼,見君赦蒼隻是盯著那副畫,麵上笑意帶了幾分興味。
“姨母,雪兒有禮奉上。”雲衣雪終究是沒忍住,她身後的四個太監合力搬出一口大箱子,雲衣雪揮了揮手,親自走到箱子旁,說道:“姨母,這可是雪兒無意中遇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