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卑鄙母女
是渣爹陌宏親自踢的。
陌清璃蘊著淺笑，上前道：“女兒見過爹爹。”
“還有臉叫我爹？”陌宏重重的哼了一聲。
陌清璃放在腰間的手下意識的握緊。叫你爹，是給這身子的血液麵子罷了，既然不屑，那就怨不得誰了！
“我陌清璃又不是石頭裏蹦出來的，為什麽沒有臉？”陌清璃一直懦弱得很，這般果斷淩厲的應話，與從前很是不同。
陌宏帶著狐疑，打量著眼前這個陌清璃，素色的白裙下，手腕上有著被鞭打過的痕跡。
臉還是那張臉，越來越像那個與人苟且通奸的賤人，想到這，陌宏更加來氣：“你在宮裏當眾脫衣，丟人現眼，還敢回府叫囂？”
陌宏指著陌清璃的鼻子，吹胡子瞪眼：“真是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女兒！”
這具身子，自小沒娘，府中上下都傳她的娘親是跟人通奸，所以才被陌宏賜死了。
這麽些年，不管這個宋氏如何變著方地欺壓陌清璃，陌宏這渣爹一直都是不聞不問的，這種冷血無情的渣男，下地獄都是活該！
“皇後娘娘沒有繼續追究，就是知道裏頭定有款曲，總歸要查清楚才能定罪。”陌清璃坐入八仙桌旁的椅子上，目光盡是鄙夷：“這廂興師問罪，你是說皇後娘娘不夠明智，錯放了我麽？”
“陌清璃，你那是什麽眼神！”陌芷言在宋氏身邊，拔高音量，說出這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心裏沒鬼，幹嘛怕我看你？”
陌芷言下意識地畏縮一下，不知為什麽，隻要對上那雙眼睛，脊背就發涼。沒道理的，從小到大一直讓自己欺負的陌清璃，有什麽可怕的？
“芷言已經是皇上賜封的采女了，你說話的口氣，可要注意點分寸。”宋氏慢悠悠地道出一句。
陌清璃差點笑出聲來：“哦，妹妹已是八品采女了，果真今非昔比。”
陌芷言終於找回些許自信，挺了挺腰板，瞪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爹爹乃是戶部侍郎，乃正三品官，妹妹被封八品采女，果真是皇上隆恩，陌府之光。”
陌清璃這句話，其實是說，要是有幾分能耐，或是皇上看中陌宏，那麽陌芷言怎麽也要封個五品、六品的份位，現在這個施舍似得八品采女，說出去，隻能讓人笑死，有沒有機會看見龍顏，都還兩說。
“你……”陌芷言胸腔微微起伏，嗓音再次拔高幾分：“娘，你看她……她這般欺負女兒。”
“我怎麽欺負你了，我替妹妹開心著呢！”陌清璃端起桌上的涼水，潤了潤喉。
“哼，若不是你發瘋出醜，連累了芷言，芷言的份位定不是這般，你還敢這邊說風涼話！”宋氏咬牙切齒。
“你是在說皇後給妹妹的份位不公嘍？”
“你……”宋氏的話被堵死，將目光落向陌宏。
陌宏捋了捋胡子，他一直在打量這個女兒，字字句句不落下風，今日若不是她落選，到了宮裏，前途無量。
有些可惜了！
“女兒說的都是事實，還好心提醒妹妹進宮後要小心才是，難道我說錯了麽？”
“夠了！”陌宏吐出兩字。
“不夠。”陌清璃淡淡應道：“今日我在宮裏，身上行頭全是宮裏配的，還不如鄉紳小戶家的小姐，讓人看盡笑話。”
陌宏揚眉：“你還敢嫌棄？”
“不是嫌棄，總歸都是身外之物，反正旁人看的分明，一下就能想到，我回府後會是什麽光景。”陌清璃的嗓音依舊不痛不癢，瞟了宋氏一眼，繼續道：“我累了，還不能歇著，還得給芊芊公主配藥呢！”
陌宏有些不信：“芊芊公主的病，你真能看好？”
“你怕我看不好，連累了陌府不成？”陌清璃嗤笑一下，眉目之間盡是張揚之色，“爹爹放心，我的性命可是精貴得很，嬤嬤吩咐的事，我怎能怠慢？”
陌宏的目光閃爍，皇後若是真的請她為芊芊公主看病，那麽今日要是殺了陌清璃，那皇後那邊，豈不是不好交代。
按理，她也沒膽子戲弄皇後，看起來自信滿滿，可能真有什麽偏方，那她豈不是可以與芊芊公主走的近了，那樣意味著什麽，陌宏心中有數！
陌清璃自然曉得陌宏的心思，雖說皇後沒讓她給芊芊公主治狐臭，但總歸能利用的都要利用起來。
“我怎麽說也算是嫡女，住的是下人的屋子，也沒個伺候的人，萬一宮裏來傳話，瞧見了，就怕人家會傳進宮裏。”
陌宏將目光瞥向宋氏：“她現在身上有傷，一切還等日後再說，你去收拾一個院子出來，安排兩個丫環過去。”
“老爺。”宋氏很不情願，卻不知怎麽勸說陌宏，隻能憤恨恨地瞪向陌清璃，明明是找她算賬的，怎麽變成讓她享福了？
“就將西邊的即庭院騰出來，我自己拾綴清楚就好。”即庭院是廢棄了十年的偏院，會選哪裏，主要因為靠近外頭，方便她辦事。
陌清璃的運籌帷幄，令陌宏刮目相看，一直打量著這個往日不曾注意的女兒。
“而府中的下人全都各司其職，怎能讓當家主母缺人手？還是讓女兒自己去買兩個吧！”宋氏派來的婆子丫環，她哪敢用？肯定自己買來的，手裏頭有賣身契握著，比較妥當。
陌宏沉吟片刻，也意識到事情翻轉，現在全都允了，麵子有些掛不住，便道：“丫環以後再買，現在就去即庭院反省吧！”
指著她為芊芊公主看好病，尋機看看能否抱上皇後這條金大腿，明明是趨炎附勢的小人，還要擺譜，給自己貼金，說什麽去即庭院反省，陌清璃心內鄙夷，慢悠悠地跨出門檻，朝即庭院走去。
“派兩個人去收拾一下院子，不然讓宮裏人看見，你臉上也掛不住。”陌宏沒好氣地對宋氏命道，今天被陌清璃一路壓著，又不得不被她牽著鼻子走，很不是滋味，言罷，便黑著臉，直接去了書房。
本想叫來陌宏好好地懲罰陌清璃，這會兒卻變成了這般境況，陌芷言憤憤地看著陌宏離開的背影，轉而委屈地對宋氏道，“娘親，現在怎麽辦呢？”
宋氏藏在袖子下的手攥了攥，“急什麽？她能得意幾時？要知道，你爹心裏的刺是什麽？”
“就是她娘與人私通。”
“沒錯，假如她在即庭院與男人私會，你爹能饒過嗎？”
“娘親有辦法啦？”陌芷言喜上眉梢。
宋氏點點頭，“所以現在什麽也別說，什麽也別做，那就對了。”她拍拍女兒細嫩的手：“萬事有娘親。”
陌芷言點點頭，她可是等著看陌清璃的好些呢！
***
陌清璃環顧一圈，果然是廢棄的庭院，荒草雜生，除了中間那一座假山之外，就再沒別的東西。
陌清璃將破舊的門板推開，咿呀作響。
因著即庭院實在荒廢太久，所以也有得收拾，直到天黑，才告一段落。
陌清璃得了空，用藥草沐浴一番，徑自上完藥，就躺在拔步床上，準備小憩一會兒。
前世的特工職業，讓她有著超高的警覺性，宋氏看她走向即庭院時，眼睛閃過的精光，被她看在眼裏。
看來晚上是不能安睡了。
陌清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雙眸泛起肅殺之意。
事情果然如她所想，剛躺下沒多久，庭院外就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微弱的人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那人應該進了院子，正朝她房門走來。來者應該是個男人，腳步一輕一重，內息不穩，不會武功，還是個瘸子。
陌清璃側躺在床上冷笑一聲，宋氏還真是怎麽簡單怎麽來，不把這個大禮還回去，她就不叫陌清璃。
門被悄悄地推開，發出微微的響動，陌清璃闔下清明的眼。
瘸腿男人的氣息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有些急不可耐。
陌清璃故意裝睡，翻了個身，他下意識地蹲下身子，在床邊等了片刻，察覺她不是真的蘇醒，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真是聞著都香啊……”男人湊上前去，在陌清璃臉上嗅了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果然是官家小姐，這皮膚呦，嫩得出水……”
瘸腿男人呼吸開始急促，窸窸窣窣地解著褲帶子。
陌府的人說了，這個陌府大小姐弱得很，隨他怎麽折騰都行，這麽一想，瘸腿男人欺身而上，迫不及待的想要親吻陌清璃。
就在他即將得手的時候，陌清璃雙眸一睜，狠絕之色閃於眼底，瘸腿男人被她這麽猝不及防的一嚇，直接從上頭翻滾而下，滾落在床的另一邊。
陌清璃悠悠地坐起身來，言辭清冷：“想玩是嗎？你怎麽玩？”論玩法，她陌清璃足有一百種玩法讓他痛不欲生。
還沒等瘸腿男人反應過來，陌清璃已經使出一個擒拿手，將他反扣在床板上，再用他自己褪下的褲帶子，把他的雙手和雙腳全都捆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