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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 最後一招

  柳月遙給徐輝祖錘了一陣子腿,見後者吃得專注,仿佛真的重振了精神,淺淺一笑,竟長身而起,嬌軀一扭,坐到徐輝祖麵前的飯桌上。


  “會長可乖呢,應該給獎勵。”她淺吟低笑,嬌憨可人地側坐著,雙足輕輕一搓,踢掉繡鞋,同時裙擺微微上提,露出襪口邊精致的腳踝和光瑩如玉的一截小腿,配上她清甜俏麗的麵容,當真秀色可餐。


  徐輝祖啞然失笑,仿佛對頑皮的小孩子奈何不得般微一搖頭,繼續吃著桌上的菜肴。


  柳月遙見徐輝祖並未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也不再追問自己剛才所言的“最後一招”是什麽,撇了撇嘴,悠然道;“聽說昨晚盤龍塔一場大火,把盛庸給燒死了。”


  徐輝祖此時又自己剝了隻蝦,吃下後在手巾上擦了擦手,拿起酒杯道:“常洪向我提過此事,盛庸兵敗回朝,顏麵盡失,畏罪自焚而死,本不足惜。隻可惜我未曾親眼看到,這樣一場大火,燒在老朱的墳頭上。”


  他笑了笑,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柳月遙湊前少許,故作神秘地道:“聽說這盛庸平日總戴著一副鐵麵具,也不知他那麵具之下,到底生著怎樣的麵孔。”


  徐輝祖聽她話裏有話,訝然道:“莫非你知道些什麽?”


  “確實知道一些內情。”柳月遙含笑點頭,“不過月兒怕一說出來,會長該不開心了。”


  徐輝祖板起臉道:“你說便是,當我是小心眼嗎?”


  柳月遙故意歎了口氣道:“他其實是會長的一位故人,徐秋雨,徐安邦。”


  “你說什麽!”徐輝祖萬沒想到她說出這個答案,拿著筷子的手猛地一抖,失聲道:“他不是死在嶽陽了嗎?”


  柳月遙沉聲道:“嶽陽的事具體真相如何,我也不得而知,但他從嶽陽活下來了,並且化身為盛庸率軍北伐,確是事實。”


  徐輝祖啞聲道:“他為何不回來見我?”


  柳月遙苦笑一聲,攤手道:“會長知道答案的,不是嗎?”


  “他背叛了我!”徐輝祖一拳砸在桌上,雙眼因為激怒而漲紅,“他想取我之位而代之,自己坐上那權臣之位。哼,如此我到淮北助戰,反倒成了幫他上位的棋子。”


  柳月遙輕歎一聲,進一步解釋道:“本來的盛庸隻是李景隆大軍中一名平平無奇的普通副將,在白溝河一戰中受了重傷,瀕死時碰到恰好路過的徐秋雨。徐秋雨未能保住盛庸的命,卻靈機一動,換上盛庸的甲胄和戰袍,從此搖身一變,以盛庸的身份活了下去。”


  “他首先就是借進京述職的機會見到聖上,向他坦陳真相,得到聖上的信任。聖上幼年曾蒙他治愈重病,和他的關係本就親密,又清楚他以前在藍玉軍中展現出的軍事才能,因此放心地將幾十萬北伐大軍的兵權交到他的手上。”


  “這樣就解釋得通了。”徐輝祖恍然道,“當初我怎麽也想不明白,李景隆兵敗後,建文為何會選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盛庸’做大將軍。”


  “他接掌兵權後的第一仗,就是在東昌大勝燕王,並擊殺了燕軍上將張玉。”柳月遙接著道,“這是盛庸第一次以‘鐵麵將軍’的形象示人,也是他對聖上信任的回報。”


  徐輝祖哂道:“信任也好,不信也好,我想利用他,他也想利用我,反正最後都是輸了,什麽野心和理想統統化作塵埃,沒有任何區別。”


  柳月遙幽幽地道:“會長別這樣說,我們還有希望的。”


  “有希望?柳美人真會說笑。”徐輝祖冷笑,“關於盛庸的這些事,是建文在床頭講給你聽的吧?如今你雖攀上高枝,不料大樹即將傾倒,當心攀得越高,摔得越狠。”


  當初讓柳月遙勾引朱允炆,進而被收入宮,在建文帝的耳旁獻策,本是徐輝祖的提議,他也從未因為此事對柳月遙說過任何諷刺挖苦之言。如今經曆失敗,徐輝祖性情大變,竟被她的一席話激起醋勁,忍不住說起了風涼話:“他和你這小妖女在一起時,是否魂都被你勾沒了,因此才什麽話都對你說?”


  柳月遙閱人無數,豈會不知徐輝祖說這話的意思?她“噗嗤”一笑,將一條玉腿伸到徐輝祖的酒杯旁邊,腳趾勾了勾道:“會長可知,月兒方才說的‘最後一招’是指什麽?”


  “沒興趣知道。”徐輝祖扭過頭去。


  柳月遙纖手沿著一條玉腿滑下來,若無其事地把玩著雪白的襪角,聲若蚊呢地道:“如果月兒懷上會長的孩子,將來扶他登上帝位,若何?”


  徐輝祖雄軀一震:“你說什麽?”


  “人家是說……”柳月遙鼓起嘴道,“唔討厭,不說了,會長欺負人。”


  “可就算如此,且不說這孩子能不能繼承皇位,如今京城即將陷落,你恐怕根本連生的機會都沒有。”徐輝祖仍未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還是說,你有把握守住京城?”


  “會長英明一世,怎到了關乎自己命運榮辱的事情上卻糊塗起來?”柳月遙嬌笑道,“若守住了京城,才真的是全無機會。反之,當京城失陷,且聖上和他的後妃們盡數橫死,隻有月兒帶著繈褓中的太子,以及腹中會長的種子離開……”


  徐輝祖何等聰明,等過了一開始的驚愕,立刻明白了柳月遙的計劃。


  如果朱棣攻陷京城,而建文和其後妃全都死於戰火,而柳月遙又恰好帶走了尚是嬰兒的太子,那麽這個嬰兒就是建文一脈的唯一子嗣,在支持建文的將官眼中,是當之不讓的繼承人。


  而柳月遙作為唯一有資格撫養太子的先帝後妃,自然獲得無上的權柄。他們隻要離開京城,轉到如荊州、洪都或長安這樣尚未歸附朱棣勢力的大城,就可以振臂一呼,挾天子令諸侯,與朱棣再戰一場,以決天下之主。


  朱棣此次長驅直入取下京城,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未必有能力再和他們打一場持久戰,到時候就算不能速勝,至少也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形成東西兩帝的局麵。


  屆時他徐輝祖的孩子出生長大,柳月遙再找理由廢掉太子,改立她和徐輝祖的孩子為儲君,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徐輝祖想到這裏,眼睛不由亮了起來,麵頰也因為激動而泛起潮紅。


  “此計甚妙!”他抓住柳月遙的手道,“不過關鍵是要攜太子離開京城,且離城前要殺死建文和宮裏的所有後妃宮女,徹底絕除後患。”


  “這些都好說,交給人家來辦,早看那幾隻騷狐狸不順眼了。而且就算我們不殺,等朱老四進京,他也會下手的。”柳月遙撩了撩頭發,搔首弄姿地道,“隻要會長能振作起來,與人家合作,天下還有什麽難事?”


  她最後這句話激起了徐輝祖的豪雄之氣,後者嗬嗬笑道:“正是,有我的月兒在,天下還有什麽難事?”


  “現在,咱們可以開始計劃的第一步嗎?”柳月遙媚笑著脫下羅襪,露出塗著鮮紅指甲油的纖柔玉足,夢囈般地低喚著道:“會長……”


  徐輝祖信心恢複,當然知道她語意所指,頓時嘿嘿一笑,將杯中酒仰脖喝個幹淨,放下酒杯時大手先覆上柳月遙羊脂般滑膩的腿,然後順勢將她橫抱而起,轉頭吹熄了燈。


  “溫香軟玉的月兒呦~”他甚至還哼起歌來。


  柳月遙似羞似嗔地“嚶嚀”一聲,把頭緊緊埋在徐輝祖的懷裏,任由他把自己置於內室的臥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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