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抽你
吳勤是個有原則的神仙。
通常就是別人怎麽對他，他便如何對別人。
而這位鎮山女王，顯然是要跟他論道，那他便依法應對。
荊茗雪跟沐雨晴也都坐在旁邊，這種事情二人都不擅長，隻能在一旁旁聽。
“你在天音庵這麽多年，幫過多少人？”
“每天十個人，到今天也足有十萬餘人。”
老尼姑笑道，“初時也隻是想吃齋念佛，青燈為伴便好。但在禪院之中，每日聽到那些信徒苦苦求佛，便不由心動。一開始隻是幫助一兩人而已，見到他們還願時的虔誠，貧尼……忽然悟了。”
“悟出什麽了？”
“貧尼是佛家弟子，身上這點法力，不正好可以為信徒們解憂嗎？這不就是渡人嗎？”
“渡人的為何是你，而不是佛祖呢？”
“這便是佛祖給弟子的考驗。”
“這是你自己的個人自我滿足而已。”
吳勤冷笑，“我且問你，你幫助人，又是如何幫助？可曾有窮貧潦倒之人，找到你，讓他升官發財？”
“有。”
老尼姑點點頭，“但我也會觀察對方品性如何，若是為惡之人，我便不幫。若是心善之人，我就讓他中些獎，財富便滾滾而來。”
“拜佛，便能富餘，那誰還去勞作，天天求佛不就好了嗎？”
吳勤哼了一聲，“你所謂的幫助，不是恩賜，而是懲罰。即便原本心善之人，也因為你而變懶，變貪，這是你錯之一。”
吳勤看著老尼姑微微變了臉色，他趁熱打鐵，繼續說道，“你隻是個六重天的小妖怪，學了幾天佛法，就敢妄斷人善惡。世間因果複雜，你又如何能看破？”
“貧尼雖然不是千年大妖，卻也自認能分清善惡，看破因果的。”
“是嗎？”
吳勤指了指自己，“那你來看看，我是善是惡？”
“這有何難。”
老尼姑目光盯著吳勤，一雙原本有些渾濁的雙眼，發出陣陣金光。
禪房裏響起陣陣佛唱梵音，荊茗雪忍不住左右尋找，卻不知道音源在哪裏。
“這是天眼通。”
吳勤對荊茗雪解釋，“佛門弟子的法術，可以用來看透人的因果，輪回。佛法越高深，看的越清楚。若是佛祖在此，他隻要瞧你一眼，就能看透你前五百世，後五百世輪回因果。”
“這麽厲害？”
荊茗雪目瞪口呆。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當初怎麽看穿白雨禾的病因的？”
“你也懂佛法？”
“大道萬千，殊途同歸。”
吳勤笑了笑，“我不需懂佛法，也能施展天眼通。”
兩個人在說話，而那老尼姑額頭上的冷汗卻越來越多。她看到最後，身體酸軟，眼前依然是一團迷霧，竟然連一點跟腳都沒有瞧出來。
“貧尼……做不到……”
老尼姑長歎一聲，收了自己的神通，“阿彌陀佛……施主靈力高深，貧尼自愧不如。”
“是你太弱！”
吳勤冷笑，“這點水準就敢冒充菩薩，你也是好大的膽子。”
“貧尼……貧尼……”
“你這點本領，別說渡人了，簡直就是給佛祖抹黑。”
吳勤說著，伸手往外一指，“就如同外麵那些千辛萬苦來求佛之人，他們每個都虔誠無比，你又憑什麽選出十個來稱是有緣人，而讓其他人空手而歸？你，有什麽資格？”
老尼姑身體蜷成一團，幾乎趴在了地上，不斷顫抖。
“貧尼……貧尼做錯了嗎？”
“當然錯了，大錯特錯！”
“佛祖……會怪罪弟子嗎……”
“佛祖怎會怪你。”
吳勤笑了，“在他眼中，眾生平等。因果輪回，自己品嚐。”
“貧尼……該怎麽辦……”
“你這點水平，別拜佛了。”
吳勤指了指自己，“拜我吧。”
“……”
老尼姑忽然安靜下來，她坐直了身體，原本佝僂的身影，忽然直了起來，一雙眼睛盯著吳勤，隨後發笑。
“原來如此。”
她看著吳勤，緩緩說道，“施主來，是想收服我的？”
“是的。”
吳勤自然不需要掩飾，“我還缺一隻坐騎，你不錯。”
“貧尼承認，施主說的話有些道理。所以貧尼打算繼續鑽研佛法，在佛前贖罪。施主，請回吧。”
“噗嗤！”
坐在一旁的荊茗雪，突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
“笑你唄！”
荊茗雪掩嘴笑，“說那麽多臭氧層有什麽用，最後還不是吃癟了？”
“這番道理，自然要說。”
吳勤看著坐在對麵的老尼姑，“她就是嘴硬而已，其實佛心早就動搖了。”
“貧尼佛心堅定，不曾動搖！”
老尼姑信誓旦旦地說道。
“你的錯也別勞煩佛祖了，我會替他老人家每天抽你一百遍的。”
吳勤說著，伸出右手，那披在泥菩薩身上的一件袈裟，忽然飛了下來，然後卷成一團，最後竟然變成了一把冒著金光的鞭子。
“施主……你，你想做什麽？”
“幫你贖罪啊。”
吳勤笑著，抬起鞭子，向著老尼姑舉起了鞭子。
“功德金身！”
老尼姑下意識發動法術，她身上立刻凝聚出一道金光閃閃的金身！
“貧尼雖然有錯，但也修了這麽多年的佛，也得了不少功德！”
她看著吳勤，眼睛裏閃過一絲嘲弄，“你的言辭，動搖不了貧尼的佛心。你那鞭子，也破不了貧尼的金身！”
“是嗎？”
吳勤說著，一揮鞭子。
啪！
就跟點了個炮仗似的！
老尼姑金身就跟教學樓被調皮學生踢球踢碎的玻璃一樣，嘩啦啦碎裂一地！而那鞭子，也結結實實落在了她的身上，抽的她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
“區區小妖，跟我談功德金身？”
吳勤說著，舉起鞭子，在老尼姑的背上又抽了鞭子。
“啊！”
這次的叫聲變得年輕了一些，那老尼姑被抽的抖了起來，身體舒展開，臉上的皺紋也都不見了。茂密的黑發衝開僧帽，流淌下來，一個俏生生的美女，穿著灰色僧袍，跪在地上，竟然有些……別樣的趣味。
“誒，變年輕了！”
荊茗雪在旁邊驚呼，“竟然長得這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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