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塵封多年的真相
“夜宸，快點過來，人家麗娜阿姨在叫你呢。”曾巧玲回頭微微瞪了一眼仰天長歎的兒子，不悅地伸手將他拉了過來，強迫著站在了二人的麵前，“不好意思哦，我們家夜宸有點害羞，尤其是見到兩個大美人在這裏。”
“哪有哪有，巧玲啊，你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沒變，還是這麽又瘦又年輕的，可真讓我羨慕啊。”那個叫麗娜的女人燙著時尚的大卷發，輕笑著看向曾巧玲。
“我想起來了，媽，這個麗娜是不是之前爸爸的……”顧夜宸猛然想了起來，剛才他們兩人在車上還提到了顧父的初戀情人，似乎就是這位莉娜小姐。
“噓，別嚷嚷！”曾巧玲不悅地回頭瞪了一眼顧夜宸，聲音頗顯不悅地道。
顧夜宸不由輕輕笑了笑低下頭，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媽要打扮得這麽豔麗了，原來是在跟爸爸生前最愛的女人爭奇鬥豔。
“媽，您其實不必這樣的，在我眼裏您最美了。”顧夜宸低垂下唇瓣，在曾巧玲的耳邊輕輕說道，惹得她臉上一陣如沐春風般的笑意，回頭微微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忍不住用力點了點他的額心，“油嘴滑舌的！”
顧夜宸吐舌輕笑，身邊的母女倆卻在不停觀察著顧夜宸，雖然跟自己的母親有說有笑的，但紳士儒雅的舉止和行為卻都是彬彬有禮的，沒有半點裝模作樣的意味，完全是骨子裏流露而出的貴族氣質。
“麗娜，快入座吧，這個房間是我前一周定的，不然根本就搶不到呢。”
四個人被帶領到了一間較為寬敞明亮的靠窗座位，曾巧玲微笑著將菜單推到了麗娜母女的麵前。
麗娜輕輕一笑，那一貫如同貴婦人一般的臉龐流露出一抹清麗的神情：“不了，巧玲，你先看吧，我習慣最後再點。”
“是嗎？”曾巧玲怔了一下，隨即點點頭，低頭開始認真地點起菜來。顧夜宸低眸安靜的抿著茶水，不時麵露仔細地觀察著麵前的二位母女，在心裏對她們做出了準確的分析。雖說母女二人都身穿名牌，且渾身上下都透著不菲的氣息，但骨子裏的那股卑劣之氣卻沒有完全消除。
顧夜宸雖然不明白她們母女從前的生活氣息是怎樣的，但可以猜測得到也許並不富裕，是因為這位麗娜夫人二嫁了一位富豪，所以才讓母女倆人徹底脫貧的吧。
“我點完了，你們看看想吃點什麽？”曾巧玲跟服務員報上了菜名後，溫和地將菜單遞給了她們。
母女兩人視線交換了一下，隨手點了幾個看起來不錯的菜式。顧夜宸放下了水杯，心中已然了然。
像他這種常年奔波在外的男人，難免會對付很多大大小小的應酬，而其實光從點菜上就能看出一些學問。這兩人明顯是很少出沒於像這樣場合的人，所以動作顯得刻意很拘謹，想展示自己經常來過，總是做出一副貴氣的模樣，但其實是在為自己的心虛所掩飾著。
“夜宸你在想什麽呢？跟人家芊芊好好聊聊啊。”曾巧玲回頭，卻看到自己兒子一臉認真思考著什麽的神情，皺了皺眉頭，用力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道。
顧夜宸這才回過神來，而麵前這位看起來乖巧清柔的女孩已經緩緩伸手過來，要與顧夜宸相握：“顧總，您好，久仰大名，我是柳芊芊。”
“原來是柳小姐，早有耳聞。”顧夜宸微微站起身來，帶著一絲不冷淡也不過於熱情的三分笑意，紳士謙儒地對她微鞠一躬。
與男人手掌相握的時候，柳芊芊明顯感覺到那溫暖厚實的力量，有如一道電流直擊心頭，忍不住低垂下眼眸，臉色曬帶著些許紅暈：“顧先生……真的有聽說過我？”
“當然了，柳小姐您可是柳盛元先生的女兒？”顧夜宸微笑著問道。他在報紙上看到過，知名企業家柳盛元曾經在兩年前娶了一位年輕貌美的太太，外加認養了該太太與前夫生的女兒，改名換姓叫柳芊芊，這件老牛吃嫩草的緋聞在兩年前還傳的沸沸揚揚的呢。
“顧總果然是見識淵博，連我們兩輩人的事情都知悉得清清楚楚，您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柳盛元的新婚妻子，麗娜，也是從前，你爸爸和你媽媽~的高中同學。”麗娜夫人微笑著站起身來，眼神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曾巧玲。
曾巧玲感受到這股視線的衝擊，頓時覺得心頭有些許不適。的確，麵對麗娜的年輕貌美，而她曾巧玲雖然在豪門之家坐擁一切，卻也隻是享受兒子帶來的清福，沒有男人的照顧和滋養，她終究隻能一天天色老情衰，慢慢變成一個老女人罷了。而麵前的麗娜卻把自己活得很精彩年輕，兩人站在一起，根本不像是同齡的女人。
“我倒是有點好奇了，我估計在場的人應該都知道，我父親為了追您也是費勁了不少的心思，不過您為什麽不選擇我父親，反而選擇了現在的丈夫呢？”顧夜宸突然悠悠開口，這麽直麵的一句問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尷尬的氣氛，尤其是麗娜，睜著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有些呆滯地看著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夜宸你亂說什麽呢？”曾巧玲有些忍無可忍的站起身來，皺眉望著自己這個有些不爭氣的兒子，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這種話是你該說出來的麽？嗯？”
“媽，這不也是您心中困惑了多年的疑惑嗎？我幫您問出來，好讓大家都解脫了。”顧夜宸無奈地輕笑了一聲，抬眸看向自己的母親，淡淡地眨了眨眼道。
“誰要你幫我問了！”曾巧玲臉色一漲紅，卻還是坐了下來，似乎是準備認真悉心聽麗娜的解釋。
“顧先生的這個問題……還真是犀利呢，真不愧是知名的大總裁。”麗娜的嗓音有些顫抖，低頭以擦嘴喝水的動作掩飾了自己內心緊張的活動。
“嗯。”顧夜宸微許頷首，抿唇望向她，“我隻是覺得我父親到死前都沒見到您，而且還對您念念不忘的話，您總要給我一個答複，好讓他在夢裏找我的時候，我好告訴他。”顧夜宸淡淡一笑，沉穩的口氣之中竟然還不乏幽默之意。
“其實，巧玲，今天我就把跟你說清楚了，其實老顧他早就不喜歡我了。”麗娜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輕笑著道，眼眶暈著一抹微微的紅色，“我想他早就跟你解釋過千遍萬遍了吧，你都一直不相信他，他真心愛的人隻有你。他跟其他花心的男人，要娶就娶自己最愛的女人，而我沒能成為那個幸運的女人，代表著什麽？”
“麗娜，這不可能，我以前都聽過他在我身邊睡覺的時候，喊的是你的名字。”曾巧玲的臉色先是發白了一陣，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玩笑似的擺了擺手，權當她在說笑話一般。
“這……也許就那麽一次兩次，但這能代表什麽呢？我多少次懇求過他，求他跟我在一起，說實在的，我認為自己比你漂亮、身材又好，更有女人味，可他似乎都看不到這些，他的眼中隻有你……”麗娜的嗓音有些顫抖地道，柳芊芊微微站起身來，心疼地扶住了自己母親的肩膀。
“這……這不可能，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曾巧玲的眼眶瞬間紅了，用力捂住了唇瓣搖搖頭。
“是真的！你沒看見過他多少次在我麵前提起過，他說你跟她生了個優秀的好兒子，全是因為你的基因好，他沾了你的光，你是沒看見當時他的臉色有多麽驕傲和幸福，那是一個男人獨有的溫柔，隻對你的溫柔。”事到如今講起這些，麗娜的心中還會沉痛不已。
“我怎麽可能不愛那麽一個優秀的男人，而且他曾經也追過我，我對他有餘念，隻是是我錯失了機會，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所以在我向他求愛一而再再而三遭到拒絕了之後，我就選擇了現在的丈夫，他今年快70歲了。”
曾巧玲的拳頭一點點攥緊，瞳孔微微縮緊，皺著眉頭望著她：“麗娜，你……”
“是，我除了惦記老頭子的財產，其實也隻是想讓老顧看到生氣而已，隻是沒想到婚禮當天他竟然也出席了，而且很高興地祝福我，那一刻從他眼裏看不到任何心疼和不舍之意，我便知道，我早就已經徹底失去這個男人了。他的心，早就屬於你了啊，巧玲，隻是你為什麽一直不信任他呢？”麗娜忍不住低頭擦了擦落下的眼淚，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
回程的路上，顧夜宸時不時地回頭看著曾巧玲，看著她落寞的側顏，忍不住抿了抿唇瓣。
聽到那些事實，曾巧玲沒有落淚，隻是露出如此悲哀的神情，緊緊凝視著窗外的夜色如水，微微地閉上了眼睛，似是還在回味她跟老顧之間過去所經曆的一切。
“夜宸，剛才麗娜所說的一切，你是不是都聽見了？”許久，才聽見曾巧玲顫抖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