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放你離開
“不……這樣事絕對不行的！”林妍妍臉色一怔，沒想到程棟會突然來一段突如其來的表白，這一時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不由著急地皺起眉頭道，“程棟，希望您能明白，我是玲玲的姐姐，我不能……”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這樣對不起玲玲……”程棟一向是個溫潤且冷沉的男人，而且作為一個心理醫生，他應該很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但不知道為什麽，在麵對林妍妍的質問的時候，仿佛一下子捅破了他塵封在心裏多年的悲痛和陰霾，一下子讓他不受控製地嚎哭了起來，此刻他無助落淚的模樣，在林妍妍的眼中就如同一個孩子似的。
“妍妍，我怎麽會不知道我這樣做，很對不起死去的玲玲，但是我怎麽都沒法控製住我的自己的感情……你明白麽？當相處久了，從習慣變成依賴，再到喜歡，這樣的過程本該很漫長也很曲折，但在你身上，我竟然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就體會到了這質的飛躍和變化……”程棟的這一番溫情表白，瞬間有點讓林妍妍找不到邊際。
“別鬧了，程棟，這不可以的……”她皺著眉頭，強顏歡笑著到，“我很尊敬您，一隻把你當作一個很厲害的大哥人物，我不希望玲玲在天之靈看到的是你對我說出這番話，否則她會傷心的。”
看著林妍妍溫潤如玉的態度，程棟本來有些急切萬分的態度突然變得緩和了下來，麵露真誠地望著她：“那麽，妍妍你願意等我嗎？等到我變得更好的那一天，等到你喜歡上我的那一天。”
“等到玲玲點頭同意了，我一定會試著喜歡上你。”林妍妍微笑著對他頷首一笑。不知怎的，突然很願意對程棟露出笑意，因為慢慢開始發現，他也隻是一個熱愛科學和研究發明的男人罷了。
程棟並沒有逼迫林妍妍留下，這一番表白，讓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也沒發生什麽變化。隻是程棟正視了自己的內心之後，對林妍妍的態度更加認真且殷勤了起來，微笑著送他出了山中，回到了自己的家。
“謝謝你了，程先生。”林妍妍對著他車子的背影微微鞠了一躬，臉色真誠地道。
“不客氣，有事打我的電話，這是我的別墅地址，如果顧夜宸總是來騷擾你，給我打電話。”程棟微笑著看向林妍妍，淡淡笑道。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林妍妍衝著他抿唇一笑，溫和地道，直到看著程棟的車子離開，她才深吸裏也口氣如釋重負。剛才程棟對她的表白字字句句猶新，她緩緩地笑了笑搖搖頭，一邊打開房門一邊深吸了一口氣。
她在心中這般想著，這可不行啊，程棟，玲玲生前最愛的男人就是你了，你怎能對我說出這種話？
林妍妍剛回到屋子裏不久，門口便響起了急促的門鈴聲。她皺著眉頭站起身來錢去開門，然而當看到站在麵前的男人之時，她的整張臉色都變了。
他的模樣憔悴了很多，眼底下是厚厚的眼袋和黑眼圈，明顯是一夜未睡了，臉色蒼白得可怕，此刻正麵露意外之色得看向她。
林妍妍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男人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輕輕勾出了一抹笑意，滿麵嘲諷地看著他：“喲，顧先生，還記得我呢？”
“妍妍……妍妍真的是你嗎？”顧夜宸仿佛對她嘲諷的言語置若罔聞似的，隻是用力的摟住了她的肩膀，一個勁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是我……那又如何？顧夜宸，你別指望我會像以前一樣原諒你！”林妍妍不由分說地皺起眉頭，直接將他推開了自己的身邊，有些警惕的往後退了幾步，麵露沉重地瞪著他，那狠戾的眼神就如同是在看著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敵人似的。
“林小姐，您別對顧總這麽狠……顧總拋下了你是他的不對，我也代替他道歉，隻是他很快就意識到了錯誤，調轉車頭回去的時候，卻發現你已經不在了。你不知道，我們後來忙了一晚上去警察局立案，結果他們不受理，顧總就在山上繞了一圈又一圈，就是為了能夠找到你啊！”李軒見狀不妙，連忙跳出來，有些擔憂地皺著眉頭解釋道。
林妍妍看了一眼李軒，微笑著對他微許頷首：“李軒，你現在倒也學會幫他說話了？從前你可是一向都幫著我的。”
她話中隱有嘲諷的意味，讓李軒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卻還是強顏歡笑著道：“林小姐，這次，久原諒過顧先生吧，也算上我的麵子，雖然我知道我的一言不夠值錢，但顧先生真的是拚盡了全力彌補他的過失，他其實也隻是一時過了頭，所以……”
“好了，不必再說了，我自己心裏很清楚該如何抉擇。”林妍妍微微笑了笑，凝望著他的眼神底滿滿的都是笑意，隻是那笑容絲毫不及眼底，仿佛一點都沒有要原諒他們的意思。“你們先回去吧，我累了。”
“妍妍，別關門！讓我在家裏守著你吧，我擔心你有不知所蹤了。”顧夜宸臉色一怔，連忙伸手拉住了門把，臉色擔憂地看著她，微微蹙起眉頭道。
林妍妍麵露不滿地瞪著他，臉上一抹嘲諷遲遲不散，聲音也滿滿都是令人心痛的敵意：“顧夜宸，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隻是想陪在你身邊罷了。”顧夜宸有些失魂落魄的看著她，眼底一抹擔憂和煩躁的視線，他緩緩歎了口氣，垂眸搖搖頭道，“昨晚的確是我錯了，我道歉，我現在真的很擔心你消失在我的眼前。”
“不必多說了，從你把我扔在那裏的一刻起，你便就該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林妍妍輕笑了笑，抬眸看著他，突然覺得看到他如此失魂落魄的狀態，心裏是極其滿意的。這種有些許可恥的快樂，讓她感到隱隱不安，但又享樂其中。
就是麵前這個看似失魂落魄的男人，實際上多少次把她從無邊的天堂墜入地獄深淵，讓她整個人無力地一個人麵對一切困難，最後還不如程棟的一隻扶她上來的手。
曾經，她在顧夜宸這裏受到過多少的折磨，從昨天晚上的事故，到嫉妒心十足的姚桃、曾巧玲，再到一次又一次他那讓人痛心疾首的選擇，林妍妍的心裏似乎已經真正的心如死灰了，她不明白該如何去麵對這一切，但是清楚，他們已經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顧夜宸雙眸空洞地凝望著她，眼底似乎隱隱約約的還帶著一絲笑意，唇瓣微勾地看向她，似乎是在笑著呢：“妍妍，你可算是回來了，你看看我，你還願意原諒我嗎？”
“請你離開。”林妍妍卻不由分說地沉著臉色，對他毫不猶豫的下達了驅逐令，眼見著顧夜宸的臉色從一開始的興奮期待，到現在的麵如死灰和無可奈何，林妍妍早就做好心無波瀾的準備，淡淡抿著唇瓣，滿臉冷漠。
“顧夜宸，如果你真的是為我好，就離開吧，我不想看到你，今後也不想，我早就對你沒有感情了，希望你能牢記這一點，別再來招惹我了。”
林妍妍的口氣逐漸變得不耐煩起來，一字一句都透著很深的怨恨之意。顧夜宸雖然身心被她平安無事的喜訊所麻木，但一時依舊是清楚的，也不傻，知道林妍妍已經徹底對他死心了。
“妍妍，如果你認為我能帶給你的隻有傷害，跟我在一起你隻能感覺到痛苦，那麽……這份愛，我也寧願舍棄不要了。”
顧夜宸似乎是突然覺醒了過來，微微揚起一抹笑意看向她，眼中滿滿的都是溫存之意。這樣的男人，看著莫名讓林妍妍有些心疼，可她卻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能認輸心軟，更不能給這個男人看到任何一絲半點的希望。她這顆千瘡百孔的心，早就經不起任何的折磨和打擊了。
眼看著顧夜宸失魂落魄地離開，林妍妍自嘲的勾唇一笑，在男人麵前決絕過後，自己內心的受傷也隻能一個人獨自舔舐。她麵容蒼白而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眼眸空洞地不知道該望向何處。
今天一天都沒去上班，因為剛回到家，她想讓自己多少放鬆一點。不過很快，家門口的門鈴被摁響了，林妍妍猛的站起身來，第一直覺竟是去看那是不是顧夜宸。
她隨即便被自己的這個可笑的想法嘲諷到了，都已經被下了那樣的逐客令，他又怎麽還會過來呢？房門打開，卻是一張熟悉而親切的笑臉在門口，正微笑著看向她：“妍妍！是我啊，最近還好嗎？”
“曉涵？”不知道為什麽有季曉涵的地方，總能讓林妍妍覺得心情甚好，就好像現在，看到季曉涵在自己麵前，林妍妍煩悶的心思一下子激動了起來，用力挽住了她的手臂。
這段時間季曉涵都跟許北境膩歪在一起，很久沒跟她一起逛逛街看電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