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重拾信心
“嗯。”林妍妍很乖巧地躺下，確定他眼中沒有對自己的懷疑後，乖乖閉上眼。
房間的燈光暗下來，林妍妍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心裏還是有點擔心江宇川的傷勢，雖說他身手足夠敏捷，但帶著一身的血離開，實在是太過於惹眼。
……
深沉的月色下，一輛黑色賓利疾馳在黑夜之中。
“顧總，醫生說我們都沒事了，還說您恢複得比我快，看來我的確是老了。”李軒一邊開車，一邊輕鬆休閑地顧夜宸閑聊道。
顧夜宸的思緒卻還落在今天拜訪的林中正上，他緩緩從口袋裏拿出了林中正塞給他的一張紙條，上麵寫著的是他的號碼。
顧夜宸凝視著，沉默良久後，還是把紙條塞回了口袋裏，沒有丟掉。
“哎喲，這裏有點堵車啊，顧總，不然我們繞道另一條路吧？”李軒回頭看向顧夜宸，看著前麵似乎是出了什麽事故的模樣，堵了長長的車隊。
“也好。”顧夜宸頷首，他不會把時間放在等待無用的事情上。
車子轉彎掉頭，駛入了另一條稍作偏僻的小路，前麵就快要到別墅的所在地了，李軒卻猛地踩下了急刹車。
顧夜宸一個猝不及防的往前一趔趄，皺著眉頭看向前方：“發生什麽事了？”
“顧總，好像是江先生倒在前麵的路上，身上……還有血！”李軒驚慌失措地大叫道，連忙求助的看向顧夜宸，“這該怎麽辦啊？”
顧夜宸定睛一看，果不其然，車道中央躺著的一道身影，滿身是血地倒在路燈旁邊，很容易就被發現。不過好在這裏很荒僻，路過的車子少，顧夜宸竟然是第一發現人。
“下車救人！”他不由分說地打開門下車。兩人匆匆來到江宇川身邊，顧夜宸蹲下~身，十分專業地伸手在他的鼻息間測了測。
“怎麽樣，顧總？他還有呼吸吧？”李軒急切地問道。
“嗯，是槍傷中了肩膀，其他還有，失血過多很虛弱。”顧夜宸蹙眉看著一路而來的血跡，大灘大灘的觸目驚心。
“我來聯係120吧。”說著，李軒動作迅速地打了電話，很快，救護車呼嘯而來帶走了江宇川，而顧夜宸與李軒開車跟隨著救護車一路往醫院而去。
時間將近淩晨，江宇川的手術結束，才被虛弱的退出來。
“怎麽樣，他沒事吧？”顧夜宸站起身來，朝醫生詢問道。
“江先生已經沒事了，你們可以放心，”主刀大夫點點頭，鬆了口氣道，“取出子彈隻是個小手術，不用擔心太多。”
“那就好。”顧夜宸鬆了口氣，看向躺在手術室裏的江宇川，緩步走進去。
江宇川此刻有些迷糊，肩胛骨的位置疼的不行，剔肉把子彈取出來，的確是鑽心的痛。
不過，他表麵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狀態，隻是臉色微微蒼白了一些。
回過頭，看到了緩步走向自己的顧夜宸，江宇川先是一愣，隨即勾唇笑了笑：“我道是誰這麽好心，送我去醫院還一晚上守著我？”
“言重了。”顧夜宸微微一笑，“我隻是好奇，你怎麽會在那種地方，還滿身是血地躺著？”
江宇川聽到這裏，臉色微變，突然想起了什麽，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一陣劇烈的疼痛，又讓他不得不躺倒了下來，唇角微咧著。
“現在你不要亂動。”顧夜宸深吸一口氣看向他，伸手輕撫著他的肩膀，沉聲道，“有什麽事告訴我，不要激動。”
說花劍，李軒也體貼地遞上了一杯水，江宇川輕聲道了聲謝，臉色低沉下來，手指緊緊攥住了床單：“我去見林妍妍的。”
“什麽？你竟然知道林小姐在什麽地方了？”李軒驚訝地看向他，卻發現顧夜宸並沒有多少驚奇，隻是淡淡抿著唇瓣，一言不發。
“嗯。”江宇川深深歎了口氣，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杯子，“她在程棟的家裏，不過情緒看起來還算正常。”
“還算正常？什麽意思？”顧夜宸蹙了眉頭，沉聲問道。
“她沒有失憶，根本沒有二次失憶！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可能是程棟的藥物出現問題了。”江宇川淡漠著語氣道，情緒顯得激動，“顧夜宸，你還有機會，別告訴我你已經放棄了！”
顧夜宸一時之間啞然，看著他的目光呆滯不已：“可是，季曉涵和許北境明明……”
“那是因為他們去的時候，程棟正好在身邊，林妍妍為了在他身邊演戲，哪可能會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麵？”江宇川無奈地歎息著，對他淡淡地道，“不過，我猜測妍妍可能也看到了，你跟姚桃的新聞，因為在我提起你的時候，她明顯很不高興，也不大願意跟我走，所以，我被程棟抓到了，他往我的肩膀射了一槍。”
顧夜宸用力將唇瓣抿成一條薄涼的線條，攥緊拳頭，聲音狠戾：“程棟，沒想到他已經喪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
李軒聽得心驚肉跳：“那，江先生你也成功脫逃了？”
“是啊，虧得妍妍吸引走了程棟的目光，救了我一下，不然，她或許一輩子也逃不出來了。在那種偏僻的地方，到處都是程棟的管理轄區，她根本不可能出得來。所以，顧夜宸，你是她唯一的希望了！你不能放棄啊！”江宇川的話，成功讓顧夜宸的鬥誌重新昂樣了起來。
他猛地站起身來，神色平靜而堅定，已然在心裏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現在就去，是不是有點太魯莽了？”江宇川蹙眉看向他問道。
“我說回別墅，我跟李軒商量一下方案，再來醫院找你。”顧夜宸伸手穿上衣服，淡漠地道，走至門口，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回頭看向他，“對了，最近我似乎還得到了一位人士的幫助，林中正，妍妍的親生父親。”
江宇川一驚，隨即笑了笑：“沒想到，林中正也來找你了？”
“是啊。”顧夜宸深深歎了口氣，“不過，我本來已經下定決心放妍妍一個人生活了，現在，我又不得不重新開始，李軒，明天我們就去找林中正，上午的時間都幫我安排出來。”
“明白，顧總。”李軒微笑著點頭，突然感覺到渾身一股十足的幹勁又衝上來了。
“那，明天我努力一下，後天能出院的話，就加入你們。”江宇川微笑著看向他，聲音總算友好了一些，“顧夜宸，希望我們這一次合作愉快，拋卻過去的那些恩怨，我們都是為了林妍妍。”
“彼此彼此。”顧夜宸微微笑了笑，伸手與他相握。
……
上午，顧夜宸隻在沙發上睡了幾小時便起身，披上外套，看著牆上定的時鍾，然後轉身搖醒了身邊的李軒：“該起來工作了。”
李軒有些昏昏欲睡地做起身來，強撐著精神：“顧總，您知道林先生在什麽地方了嗎？”
顧夜宸一邊臉色嚴肅的扣著西服扣子，一邊淡淡地道：“大概知道，他的活動範圍昨天晚上我派人調查過了，剛才給我發了消息過來。”
“那就好，我們出發吧。”李軒點點頭，振作精神。
來到這片略顯貧窮的小區域，李軒和顧夜宸左右環視著，到處都是流浪貓狗，髒兮兮的地麵，卻不見有多少人住在這裏。不遠處，立著一個獨棟小屋，想來那就是林中正的房子了。
站在矮破的門口，李軒輕輕敲了敲門，敲了兩三下都沒有回應，直到很久，裏屋才傳來沉緩而疲倦的步伐。
“誰啊？”一到蒼老的聲音傳來，是林中正無疑。
顧夜宸淡淡開口道：“是我，顧夜宸，林先生，關於林妍妍的事情，我想跟你談談。”
麵前的房門突然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林中正一臉興奮的在他麵前：“夜宸，你真的願意答應我了嗎？”
顧夜宸微微一笑，凝視著麵前略顯蒼老的臉龐，怎麽看都覺得心酸：“嗯，請我進去吧，把你搜集到的關於程棟和林妍妍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我來想辦法。”
“請進請進。”林中正欣喜地勾唇一笑，彎腰鞠躬把他請進了自己的出租房，“地方有點髒，顧先生別在意啊。”
顧夜宸環視了一圈這窄小的平房，就是幹淨的一麵牆壁，一張床，一張椅子和幾個凳子，還有一個簡單的洗手台和爐灶，除此之外就沒什麽像樣的家具了。
“林先生，就住在這種地方？”顧夜宸不由淡漠的問道，印象之中，林中正手中的財產應該不少，卻不知為什麽選擇住在這等破舊的地方。
林中正臉色沉了沉，提到錢財的事情，似乎就變得很陰鬱：“就別提了，我曾經跟姚桃有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她為我提供關於妍妍的線索證據，還跟我勒索，說要我把所有的財產都交給她，我為樂妍妍，我想贖罪，所以就做了傻事，卻忘記了，我現在根本是寸步難行，拿什麽去拯救妍妍？所以，昨天就向你投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