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真實身份
突然間，林妍妍才想起來，一個被她遺忘了的人——周明軍。
“涵涵，周明軍他怎麽樣了？”林妍妍詢問道。
聞言，季曉涵稍稍愣了一下，眼底帶著一絲猶豫，想著要不要跟妍妍說實話。如果說了實話，妍妍會責怪她，殺了周明軍嗎？
當時的那個情況，她其實完全可以不用殺周明軍，隨便打在他身上其他部位，都可以阻止他的，隻是一想到他對妍妍做的那些事情，讓她決定殺了周明軍。
看著沉默不語的季曉涵，林妍妍的心裏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涵涵，怎麽不說話了？”
季曉涵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決定要跟林妍妍說實話，這件事情遲早都會暴露出來的，還不如坦白一點。
“妍妍，你昏迷過去之後，周明軍還想殺了你，我就殺了他，你會怪我嗎？”季曉涵語氣帶著小心翼翼，還有深深的擔憂。
不管怎麽說都是妍妍的師兄，這就是季曉涵擔心的事情，換做其他人，她殺了也就殺了，妍妍也不會多說什麽，可偏偏周明軍又不是其他人。
“死了？”林妍妍有點呆愣的重複道。
季曉涵點了點頭，一槍打中眉心，早就死透了，隻是不知道屍體怎麽樣了，顧夜宸處理了沒有。
沉默了好一會兒，林妍妍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也許這就是他的命吧，死了對他來說，說不定也是一種解脫，涵涵我不會怪你的，如果沒有你救我，我說不定已經死了。”
周明軍死了，林妍妍心裏有內疚、自責，可她卻不會去責怪季曉涵。她根本就沒有錯，她隻是想救自己而已，如果換成是她的話，她也會這樣做的。
“妍妍，你不怪我就好，我就怕你怪我殺了周明軍，畢竟他是你的師兄。”
林妍妍微微一笑，拉著季曉涵的手，認真的說道：“涵涵，你是我的好閨蜜，是我的好朋友，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會責怪你。因為我知道，你做的事情都是為了我好，我為什麽又要責怪你呢？”
自己的用心能被知道，季曉涵也是一臉感動。
心在心中唯一的石頭也落下了之後，季曉涵感覺身體都輕鬆了不少。
“涵涵，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林妍妍認真的打量著季曉涵，眼底還有一絲探究。
見此，季曉涵難道開玩笑的摟著林妍妍的脖子，一副哥們兒好的樣子，痞痞的說道：“老婆大人，你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聞言，林妍妍的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嗔了她一眼。
季曉涵對她的昵稱就是叫老婆打人，以前她們出去逛街、玩耍的時候，她要是這麽喊，大多數的人認為她們是一對。畢竟季曉涵張著一張雌雄莫辨的臉，打扮還偏男性，活脫脫一個帥氣十足的男人。
“涵涵，你老實的告訴我，你的職業是什麽？”
季曉涵的眼眸閃爍了一下，還有一絲絲的心虛，不敢直視林妍妍的雙眼：“妍妍，你怎麽會突然問這個？”
“涵涵，你跟我說你是一個自由攝影師，我以前從來不曾懷疑過。可……自從你跟顧夜宸找到我之後，我的心裏就知道，你絕對隻是自由攝影師這麽簡單。”
聞言，季曉涵的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她就知道自己瞞不了多久的，隻是沒想到妍妍會這樣直截了當的問出來。
“你是什麽時候懷疑的？”季曉涵好奇的問道，她可不相信，單純的隻是因為上次她跟顧夜宸一起找她那麽簡單。
“從一開始，我就懷疑過，盡管你帶我去過你的家，裏麵是有很多非常優秀的攝影作品，可我看的出來，你並不愛惜自己的作品，而且每次談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敷衍了事，我不問隻是我相信你，知道你不會傷害我，這一次我會選擇問出來，是因為我想更加的了解你。”
“涵涵，我是你的朋友，我是真心的對待你，所以……所以我想要了解你，知道你真正的在做什麽。”林妍妍認真、真誠的說道。
以前，季曉涵不說，她不勉強，畢竟她也隱瞞了自己的的職業，可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她很想知道涵涵到底是做什麽的。
季曉涵的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還有深深的溫暖。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和妍妍成為好朋友，也是因為這樣，獨來獨往的她，有一個可以牽掛的人。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是一名殺手。”
林妍妍握著季曉涵的手，微微一緊。
她想過涵涵會是黑道人，職業肯定也不會簡單，但萬萬沒有想到，涵涵居然是一名殺手。
黑道所有專業裏麵，最拚命的職業，就是殺手。沒有自由，沒有感情，沒有選擇，隻能聽命行事，下一秒也許就會身首異處，這是一個沒有明天的職業。
“涵涵……你怎麽會成為殺手的？”林妍妍的聲音有點哽咽，眼中是清晰可見的心疼。
季曉涵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無聲的安慰她，慢慢訴說著：“我是一個孤兒，從小我就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是被組織撿回去的孩子。那是一個殺手組織，他們每年都會撿很多無家可歸的小孩追來，進行殘酷的訓練。能撐到最後的卻是少之又少。”
季曉涵說的是輕描淡寫，林妍妍卻能感受到其中的殘忍，還有無助和害怕。
她盡管也是經過艱苦訓練的人，可相比涵涵，她那樣的訓練，至少有一絲人情味，師傅對她也是關懷備至。殺手組織，那樣的地方的人，不會有同情心，不會有人情味，有的隻是無止盡的廝殺，為了生存而努力奮鬥著。
季曉涵看著林妍妍濕潤的眼眶，那顆冰冷的心，漸漸的變得特別的溫暖，嘴角揚起一個笑容，笑眯眯的說著：“妍妍，謝謝你能體諒我，也謝謝你能陪在我的身邊。”
季曉涵還清楚的記得，她遇到林妍妍時候的情況，那時候的她剛剛被組織認可，可以完成任務。作為組織裏麵，最優秀的人之一，她的任務自然是很多的，期待也是很高的。
遇到林妍妍正是她執行完一個任務，因為一時大意，被暗算了受了一點傷，那點上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麽。恰巧這個時候，她就碰到裏林妍妍，兩個人不小心撞到了一起。
她還清楚的記得，當時的妍妍還有點初出茅廬的驕傲和不可一世，明明是妍妍撞得她，她卻反過來說自己撞了，還要給她道歉。當時的她，也是心高氣傲的人，怎麽可能會道歉，一言不合之下兩個人就打了起來。因為受傷的原因，她的動作沒有之前敏捷，在一個躲閃不贏的情況下，妍妍碰到她的傷口，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在了地上。
妍妍看到流血了，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不管不顧的拉著他她就去了醫院，在醫生給她包紮傷口的時候，妍妍不停的在她耳邊說道：“你說你，明明受傷了，為什麽還要逞強？要不是我發現了，你是不是還要這樣晃著受傷的手臂，到處跑啊？”
當時的她真的有點哭笑不得，她是準備去包紮傷口的，不都是因為遇到她，耽誤了嘛。
從那天之後，她們兩個就莫名的成為了朋友，在一起的這兩年，她見證了妍妍的脫變。身上沒有了當初的不可一世的傲氣，取代的卻是這個年齡沒有的穩重和冷靜。
“妍妍，我很高興，能認識你。”季曉涵由衷的說道。
她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能遇到妍妍，並且能和她成為好朋友。
“涵涵，我也很高興能有你這樣一位朋友。”林妍妍同樣真誠的說道。
她們兩個的經曆是那麽的相似，走上的道路，也是那麽相似，也許命中注定了，她們會成為朋友，會相依相偎走一輩子。
“妍妍，一直瞞著你的真實身份，的確是我的不對，希望你不要責怪我。”
“我怎麽會責怪你。”
見此，季曉涵不在說什麽了，所有的言語都在一個眼神中，她相信妍妍能明白，也能懂她的苦心。
這麽久以來，她為了瞞自己的身份，還是特別辛苦的。妍妍如果隻是一個普通人，想要瞞住她就很簡單，不巧的是妍妍也是黑道中人，作為黑道赫赫有名的神偷，她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身份就泄露出去，然後讓妍妍知道了。
“怪不得顧夜宸找不到我的情況下你可以找到我，也怪不得當初阿宇，看到你的時候，為什麽會覺著驚訝，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林妍妍恍然大悟的說道。
當初她在C國被阿宇帶走之後，阿宇利用所有的關係，抹掉了她的痕跡，顧夜宸都找不到關係，涵涵一個自由攝影師，又怎麽會能找到她呢？
她還清楚的記得，當涵涵找來的時候，阿宇看到涵涵那驚訝的表情，完全不相信涵涵居然會是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