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殘酷的真相
顧夜宸緊緊的摟著林妍妍，一隻手不停的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激動的情緒。
冷冽的眼神，看了一眼李軒，用眼神示意他，接收到他意思的李軒，說道：“林先生，她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不如我們先出去等她情緒穩定下來了，再進來詢問，好嗎？”
林中正複雜的看著顧夜宸懷裏的林妍妍，良久之後才點頭，和李軒一一起走出了病房。
聽到關門聲音的林妍妍，猶如受驚了的兔子，慢慢的把頭從顧夜宸的懷裏探出去，確定房間裏沒有其他人之後，緊繃的心才稍稍鬆懈下來，隨之而來的是快要窒息的疼痛，眼淚像是決堤的河壩，無意識的不停往外流。
溫柔的擦掉她臉頰上的淚水，難得溫柔的說道：“去睡一會兒，等睡醒了，就沒事兒了。”
使勁的搖了搖頭，紅通通的眼眸，祈求的看著顧夜宸，她想去看林玲玲。
看懂了她眼神的顧夜宸，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不行，先去睡覺，等睡醒了我再讓你去看，好嗎？”
依舊搖了搖頭，她輕輕的抽泣道，嘶啞而哽咽的聲音說道：“不……”
低頭，溫涼的唇瓣輕輕的親上她的額頭，像催眠一樣的聲音，安撫著：“乖……睡一覺，睡醒了，我就帶你去見她。”
也許是她太累了、也許是她的內心其實也想逃避，很快就閉上了眼睛，緩慢的進入了睡夢之中，盡管睡著了可她的眉頭依舊緊緊的擰在一起，臉色也彌漫著痛苦的神情，雙手更是緊緊的抓著衣服。
顧夜宸等她完全沉睡之後，才起身離開了病房，病房外麵的林中正和李軒，一直在靜靜的等待著，此時，林玲玲的屍檢報告也出來了。
林中正率先看了看手上的報告，又遞給了顧夜宸，眼眸之中滿是痛苦，還有恨意。
“一槍斃命？”顧夜宸輕聲說道。
能做到一槍斃命，足以說明這個人是專業的狙擊手，而且也是事先準備好的。
“李軒，你去查一下，看看當時出了林妍妍以外，還有誰在附近，調集附近所有的監控攝像。”顧夜宸沉著冷靜的吩咐道。
死的人是林玲玲，按理不管顧夜宸什麽時候，他也沒有必要如此費心，可其中偏偏牽扯了林妍妍，他沒有辦法坐視不理。
“伯父，這件事情我會給你個交代的，請你放心。”顧夜宸鄭重的看著林中正，其中的意思也是不言而喻，就是不要去動林妍妍。
林中正複雜的眼光看著顧夜宸，點了點頭，嘶啞的聲音說道：“你放心，在事實沒有出來之前，我是不會為難林妍妍的，而且……我也不相信她會是殺害我女兒的凶手。”
聞言，顧夜宸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林中正為人雖然和藹，可卻不是優柔寡斷的人，相反誰要是觸碰到他的底線，他也會不擇手段的報複回去，不讓林氏也不可能屹立這麽久。
“林妍妍的事情先瞞著你伯母。”
“好。”
顧夜宸當然也不希望範湘芸知道這件事情，她要是知道了，事情的可就會鬧大了，說不定還會讓林妍妍給林玲玲陪葬。
“你想瞞著我什麽？”範湘芸的聲音，從兩個人的身後傳來。
顧夜宸和林中正的眼裏都閃過一絲詫異，甚至還有一絲複雜，完全沒有想到她就這樣突然出現了，現在就是想瞞都估計瞞不住了。
範湘芸醒了之後，通過護士打聽到，跟著林玲玲一起來到醫院的，除了顧夜宸、李軒之外，還有一個女人，得治病房號之後，她就急匆匆的趕過來了，恰巧就聽到了這番對話。
“你怎麽來了？”林中正溫柔的說道，雙手想去攙扶她，不料被她一手給推開了。
怒視著林中正，心如刀絞的範湘芸，哭吼道：“林中正，你的心是怎麽長的？林妍妍害死了玲玲，你居然還要幫著她隱瞞這件事情，你怎麽對得起玲玲。”
麵對她的指責，林中正沉默不語。
“林中正，玲玲才19歲，她才19歲啊……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對得起玲玲嘛，你配做一個父親嗎？”
“湘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林中正解釋道。
範湘芸現在是什麽都聽不進去，她現在隻想要讓林妍妍償命：“那個女人在哪裏？我要她給我的玲玲的償命。”
看到身後的病房，範湘芸衝過去就想推開房門，被顧夜宸眼疾手快的拉著了，製止了她的動作。
“伯母，你冷靜一點。”
甩開顧夜宸的手，範湘芸憤恨的眼眸，瞪著他，嘶吼道：“你個負心漢，有什麽資格來阻攔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的女兒就不會死，都是你們的錯。”
被人指著鼻子罵，顧夜宸怎麽可能忍得下去，可對方是林玲玲的母親，林中正又在這裏，他按捺了怒火。
林中正聽不下去了，拉住範湘芸的手，就想拖她離開這個地方。
“你放開我，放開我……”範湘芸激烈的反抗著。
林中正也怕弄傷了她，力度也不經放輕了一些，結果被她直接掙脫了，根本不管不顧的就想衝動病房裏麵去。
範湘芸現在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要林妍妍償命，要她配自己女兒的命來，其他的她什麽都聽不到。
等顧夜宸和林中正再次想去阻攔的，已經晚了……她順利的打開了門衝了進去。
病房裏麵的林妍妍已經醒了，早在他們在外麵爭吵的時候，她就醒了，一陣靜靜的聽著他們爭吵，根本不知所措。
範湘芸衝到她的麵前，狠狠的甩了她一個巴掌，她的嘴角緩緩的滲出了鮮血。
範湘芸甚至還想再打她一巴掌，手被顧夜宸給拉住了，怒聲的說道：“你做什麽？”
怒瞪著顧夜宸，冷哼了一聲：“我要怎麽？我要打死這個女人，要她給我的玲玲償命。”
從頭到尾，林妍妍就像一個木偶一樣，沒有一絲的反應，空洞的眼神靜靜的看著前方，腦海中一隻浮現著林玲玲那蒼白毫無生機的臉頰。
顧夜宸甩開範湘芸的手，站在了林妍妍的身前，擋住了她所有的動作，不敢她怎麽發瘋，都沒有傷害到林妍妍一絲一毫。
林中正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使勁的拉住了範湘芸，說道：“湘芸，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冷靜？我冷靜不下來，為什麽死的是玲玲，而不是她？她為什麽不去死？就是因為她玲玲才會死，都是因為她……因為她你知道嗎？”範湘芸撕心裂肺的說道。
林妍妍輕輕的轉動頭，無神的眼眸，看向範湘芸，輕聲的問道：“為什麽恨我？”
這個問題，一直擠壓在她的心中，她也是她的女兒，為什麽要這樣恨她？甚至……還不惜代價要毀了她？玲玲是她的妹妹，她怎麽可能會害死玲玲，為什麽要這樣指責她？
“為什麽恨你？哈哈哈……你就是害人精，我為什麽不恨你？自從你出現之後，顧夜宸不要玲玲，現在……玲玲也死了，你是不是很開心啊？沒有人在更你搶東西了，你把我的玲玲還給我，還給我……”範湘芸激動的哭吼道。
“我為什麽要開心？玲玲也是我的妹妹，她死了我比你更痛心，更難過。”
聞言，林中正震驚的看著林妍妍的麵孔，又看了看哭的撕心裂肺的範湘芸，有一個答案輕輕的浮現在心頭。
“湘芸？她說玲玲是她的妹妹？你是不是妍妍？是不是妍妍？”林中正激動的走到林妍妍的身前，仔細的看著她。
聽到這句話，範湘芸直接激動的推開了林中正，麵目猙獰的吼道：“她不是，不是……她不是。”
“我不是嗎？你敢說我不是嗎？”林妍妍質問道。
“你不是，不是……你就是一個野種，我根本沒有生過你。”範湘芸口不擇言的說道。
話多說到這個份上了，林中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看不懂的是範湘芸的態度，還有林妍妍眼中的恨意，這其中難道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還不等他想明白，就聽到林妍妍說道：“我六歲的時候，被你帶出去賣給了人販子，我大聲的哭著喊著，求你不要拋棄你，你頭也不回的就走了。上一次……你派人綁架我，甚至想要毀了我，我和玲玲都是你生的，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我到底哪裏做錯了？”
林妍妍終於說出了心中一隻想要說的話，她忍不下去了也不願意再忍下去了。
林中正聽完這段話，忍不住的朝後退了兩步，震驚的看著範湘芸。
“賣了你？嗬嗬，當初我就不應該生下你，我就應該直接打掉，這樣我的玲玲就不會死了！”
“湘芸，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林中正心痛的看著範湘芸，他突然覺著自己看不懂自己的妻子了，生活了這麽多年，他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連他們的親生女兒，她都可以親手丟掉，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範湘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