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私情
“其實是卓小姐的意思。”阿水一邊開著車,一邊解釋著,“卓小姐說,蘇律師你一喝起咖啡來就不知道時間了,怕你停留時間太久,到時找不到車回去。”
“喬董很聽卓小姐的話嗎?”
蘇然的問題讓阿水愣了一下,繼續嗬嗬笑了兩聲:“喬董這人挺憐花惜玉的,何況卓小姐的要求基本也不會過份。”
什麽意思?你這是在說卓悅才是喬龍外麵的那個女人,所以卓悅一撒嬌,隻要是不太過份的要求,喬龍都會答應。
“水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蘇然明明已經板了臉,可是她的聲音太溫柔,阿水是一點也沒有聽出這話裏的憤怒。
阿水繼續嗬嗬笑著:“其實這事挺平常的,喬董的妻子已經死了許久了,他又有錢,對女人們又好。”
蘇然隻覺得眼前一片綠色,綠色下,是老蘇那張滿臉褶子的臉。
“不過,說真的,蘇小姐,你也勸勸卓小姐,她有時候對喬董實在太凶了。要知道,喬董想要女人,那可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你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蘇小姐,有些話也不能明說的吧。我就是覺得喬董對卓小姐太寵了,卓小姐才跟著我們喬董幾個月啊,已經把你這個表姐安排到喬氏這麽重要的位置上來了。”
真是豈有此理,真是滿口胡言。
蘇然氣得臉都綠了,當然她的眼前也是綠意盎然,在越來越深的夜色裏,那綠便濃鬱得要滴出水來。
“停車。”蘇然大喝一聲,這一聲阿水是一定聽出了裏麵的憤怒了,他連忙踩了刹車,將車穩穩地停在了路旁。
“蘇小姐,這裏可攔不到車噢。”阿水伸出那個油膩膩的腦袋,對著已經衝下車,正疾步往前衝的蘇然嚷道。
蘇然根本理都不理,隻顧昂著頭往前走。
她下定決心了,明天早上就去見喬龍,就去告訴他,自己那什麽貼身法顧不做了,什麽法律部的副主任她不稀罕,她要幹幹淨淨地靠自己的力量去做好一份工作。
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蘇然才走回高德莊園。
果然,卓悅還沒回來。
不過,蘇然現在一點也不擔心,卓悅一定是去哪個六星級酒店去享受她的人生了。
對了,既然卓悅有了這麽“好”的托付,那她也不用賴著自己那沒錢沒勢的老蘇了。現在就跟老蘇說清楚,讓老蘇來個萬裏休妻,然後,自己再把卓悅給趕出去,讓她無比狼狽地滾出他們蘇家人的世界。
蘇然立即拔了老蘇的電話,依然是無法接通。她又跑回房間,打開電腦,沒有郵件。
蘇博士像失蹤了似的,一點消息也沒有。
雖然這種情況蘇然經常遇到,可是這一次,她卻特別地害怕起來。
她拔通了秋若海的電話:“秋主任,我想找你幫一個忙。”
秋若海站在窗前,點燃了一枝煙。不過,他並沒有去吸那煙,隻是任由煙發出幽暗的光,映照在玻璃上,竟有說不出的詭秘。
“蘇然那丫頭懷疑了?”喬挪了挪身子,將放在一旁的一條薄羊毛毯拉到身上蓋好,“她到現在才開始懷疑,是不是太過遲鈍了。”
“要不是那個叫阿水的司機口不擇言,蘇然也不會懷疑的。”秋若海走到喬一曼身後,兩隻手按在她瘦削的肩上,“你真的連她也不放過嗎?”
“秋若海,你不會是心疼了吧。”喬一曼冷哼了一聲,“當初就不應該讓你來當她的師父。”
秋若海苦笑了一下:“事實上,她真的挺無辜的。”
“無辜?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無辜的人。她是那老賤人的女兒,還是李小林那戝男人情人,李小林還把那麽重要的地方送給了她,害得我花了五百萬才把那塊地拿回來。她還無辜?”
秋若海不再說話,事實上他也沒辦法再說話,他的頭已經被喬一曼的兩隻手給輕輕環住,然後,喬一曼的那兩片潮紅濕潤唇便貼了上去。
一陣嚶嚀過後,喬一曼推開了秋若海,拿起茶幾上的那包煙,叼了一根在嘴上:“蘇然那丫頭沒什麽可怕,我現在倒是挺擔心她那突然而來的表妹卓悅的。”
“說實話,我對卓悅的身份也挺迷惑。不過,我能確定,卓悅絕不是蘇然表妹。這些日子卓悅和老爺子走得那麽近,你說,卓悅會不會是老爺子的新寵?”
“不會的。”喬一曼搖了搖頭,“老爺子在我媽的墓前發過誓,就算玩女人也不會玩到喬氏來。如海,你還是讓人好好查一下卓悅,反正剛剛蘇然也叫你這樣做了。”
秋如海沒說話,將手從喬一曼的肩上放下,站到了落地窗前:“也許我們都會被卓悅那丫頭給嚇一跳的。”
“的確,你知道不,我來你這之前,收到了一個消息,老爺子特意去接了卓悅去他的遊艇上了。”
“你是說他的菡萏號?”
秋若海驚訝的表情竟讓喬一曼嗤嗤笑出聲來:“你們都以為那菡萏號是閑人免入的禁地是吧,事實上那菡萏號就是老爺子想要送給某人的禮物,隻是沒送出去而已。”
喬一曼說著說著,牙齒已經咬了起來:“你說,卓悅那死丫頭是不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怎麽可能,五年前你製造了那起事故,讓那個女人死於車禍,她那讀中學的女兒不是和她一起見閻王了嗎?”
秋若海將喬一曼拉進懷裏:“一曼,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任何事情的。”
喬一曼嗬嗬笑出聲來:“秋若海,你以為我是蘇然那傻丫頭啊,我對你的感情早在二十年前你臨陣脫逃時消失殆盡了,我現在和你,隻是合作,合作的關係,你要記住。”
秋若海的臉色有些難看,他走到喬一曼對麵,坐到了沙發上,兩隻手玩弄著茶幾上的那盞琉璃杯。
“一曼,二十年前我隻不過事是個二十幾歲的毛孩子,我拿什麽去和你的李家大少爺去爭。”
他將那琉璃杯往一旁的垃圾桶一扔,琉璃杯沒被投進垃圾桶,啪嗒一聲落在了灰褐色的地板上,破成了一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