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痛徹心扉的難受
喬龍站在一間低矮的房屋前。
那是一間臨時用房,應該是麵前的這片小區初建時拿來給工人用的。
時間應該已經久遠,牆壁斑駁,但還是能看出房子的質量挺好。
“阿水,把門打開吧。”
喬龍在風裏輕輕地歎了一聲,彎下腰走了進去。
蘇然也想跟進去,卻被阿水一把拉住。
“董事長不喜歡別人進這屋。”
蘇然愕然,不就是一個簡單的破房子嗎?竟然還不準別人進去,還裝了這麽一把大鎖。
你越神奇,我越來要弄清裏麵是什麽。
這個念想在蘇然的腦子裏一閃後,蘇然馬上想到了一個人。
卓悅,她一定會對這間屋子感興趣的。
“走吧。”喬龍已經走了出來,他的臉上竟然全是笑容,和剛剛歎息著的喬龍完全不一樣,好像被一種神奇的力量給渲染了,他說話的聲音都變得輕快起來,“還是老地方好啊。”
阿水將車開到了喬氏大樓,喬龍對蘇然輕聲道:“蘇小姐,對了,我就叫你蘇然吧,蘇然,你先去法律部報個道,看看你的辦公室滿意不滿意,今天,就不用再跟著我了。”
蘇然巴不得喬龍給她自由,這樣她就可以去找卓悅,去想辦法探究一下喬龍那老地方。
一笑已經在大廳迎著蘇然,看到她,立即奉上了一個甜甜的笑。
法律部在喬氏大樓的最頂層,不知道喬龍是不是覺得法律是最值得尊敬的。
法律部的主任是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循常例說了一些歡迎的話,又謙遜地將蘇然帶到了她的辦公室。
蘇然被自己的辦公室美得差點要哭出來。
雪白的大理石牆壁,雪白的大理石地麵,還有一個超大的落地玻璃窗,站在窗前,正好可以看到環城湖,甚至於還能隱約地看到鳳凰咖啡室前的那隻展翅的鳳凰。
蘇然隻顧著欣賞她的辦公室,完全沒注意到法律部的那些同事們已經由竊竊私語變成了明目張膽地討論。
“你們在說什麽?”蘇然拉開門,很想加入同事們的討論。
秋若海不是說了嗎?做律師的要善於多交朋友。
她的話一出口,竟像是封條一般將那些人的嘴都封住了,一個個像小兔子一般溜到自己的座位上埋下了頭。
“蘇小姐,我們下樓吧。喬董說了今天還上我們去見一個重要的客戶的。”一笑在一旁輕聲道。
蘇然當然也看出她的這些新同事對她的態度很不和善了,她自然也就猜出來,她們剛剛在說些什麽。
不過,蘇然很快就原諒了她們。
要是我看到一個空降下來的美女主任,還有這麽好的辦公條件,沒上班就陪著老板四處轉,也會有那樣的想法的。
一笑已經跑去按電梯,電梯門開了,她竟沒往裏麵進,反而快速回轉身,想要快步走進法律部。
“喬一笑,我是鬼嗎?”喬一曼怒火中燒,衝到一笑麵前,手伸出來,做出要打的姿勢,卻又無力地放了下來。
“姐姐。”一笑尷尬地笑笑,“你怎麽有空來這裏啊?”
“我要是不來這裏,哪裏會知道你這堂堂喬家二小姐放著書不讀,要跑來喬氏胡鬧。”
剛剛才安靜下來的法律部的法律精英們又騷動起來。
大家都用豔羨而驚訝的目光看著喬一笑,卻沒人敢說一句嘀咕。
“你,你是喬董的女兒?”蘇然現在的驚訝幾乎可以用鬥來稱量了。
“對不起,蘇然姐姐,我隻是一直很佩服你,所以才讓爹爹這樣安排的。”
喬一笑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我,我有什麽好讓你佩服的?”蘇然看著眼前小女孩般的喬一笑,苦笑了一下,想再說些什麽,卻被喬一曼銳利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蘇律師是吧,聽說你是喬董新請回來的貼身法顧,不知道為什麽你會在這裏,不是應該形影不離地跟著喬董嗎?對了,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什麽叫貼身法顧啊。在我們這裏,我父親的貼身法顧,還有一個簡稱,叫做‘貼花’。”
喬一曼的這話說得極為曖昧,剛剛還噤若蟬聲的流言又一次被推到了浪潮的尖頭。
嘰嘰喳喳裏,喬一曼冷冷地笑著。
“姐姐,我現在就帶蘇姐姐去找父親。”喬一笑說著,拉起蘇然就往外走。
蘇然不說話,她的腦海裏全是喬一曼的那冷嘲熱諷,還有那不屑一顧的表情。
喬一曼在想什麽?那些同事在想什麽?關鍵是,自己不也是這樣想的嗎?
蘇然看著自己全身的名牌,看著妝辦得那麽精致的一張臉,突然很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嘴巴。
蘇然啊蘇然,你這是怎麽?你剛剛從李小林情婦的身份裏掙脫出來,怎麽又攤上這麽一筆麻煩帳呢。
“蘇姐姐,你千萬不要誤會。父親的貼身法顧不是姐姐說的那樣。”
看,連喬一笑都知道自己想的是什麽。
蘇然隻覺得頭皮發緊,她抬頭看看喬氏集團的大廳,覺得每一個人都在對著她偷笑,笑她太傻了,哪有一個新人會有這麽好的待遇啊。
“蘇然……”蘇然抬起眼,看到秋若海正急匆匆地走過來。
“師父……”蘇然喊了一聲,眼淚竟不自覺地滾了下來。
“怎麽了,這是?”秋若海吃驚地看著蘇然,眼神裏透出一絲憐惜。
“秋主任。”
“噢,你是一曼的妹妹,一笑?”
喬一笑點了點頭:“對不起,秋主任,我隻是想跟我的偶像學習一下,沒想到,害得蘇然姐姐被我姐給奚落了。”
“你這傻丫頭,還真為了一篇論文迷上了她啊。”
蘇然已經轉過頭,輕拭去了眼淚:“什麽論文,什麽迷上我?”
“蘇然,來,我們去茶餐廳坐一下,我告訴你這小丫頭有多迷你。”
秋若海微笑著說了很久,蘇然才知道,喬一笑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的畢業論文,才封自己為偶像。
“她啊,早就嚷嚷著要和你實習了,她根本不知道你隻有理論,實踐能力超差。”後麵的那一句,秋若海是拉過了蘇然幾乎耳語的,說完後,還嗬嗬地笑了幾聲,“你接的那些小案子,好幾起是一笑拜托他爸介紹的呢。”
蘇然咬了咬嘴唇,她明知道秋若海說這些話時沒有任何惡意,可她還是覺得難受,痛徹心扉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