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來接你的
回公寓的時候,順便去了躺藥店。
回了公寓開始打包行李,她在這兒的東西不多,大多都是些小玩意兒,裝起來也方便。
Estelle和喬都來幫忙。
三個女人湊在一起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事。嘰嘰喳喳地聊著辦公室的八卦。
日落黃昏,才將將收拾完。
鄒沫公寓裏有個閑置的體重秤。
“女人關心的東西永遠都隻有男人,衣服,化妝品,還有體重。”Estelle振振有詞地站上去。
喬探頭去看體重秤上的示數,被Estelle轟走。
看來,示數不是那麽理想。
鄒沫挑挑眉,也站上去試了試。
出乎意料的,她最近胖了不少。
“我天,沫,你真的要減肥了。”喬誇張地說,順手拈起一塊薯片塞進嘴裏。
“喬,你該關心關心你肚子上的那一圈兒遊泳圈會比較好。”Estelle向來毒舌。
喬放下薯片袋子,朝Estelle撲了過去,兩個人倒在沙發上,互相打鬧著。
鄒沫看著示數微微發怔,手不自覺地撫上腹部,不會真的,有了吧,她想,心裏湧上一種莫名的未知的緊張和期待。
她和庭之,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嗎?
*
晚上是幾個朋友聚會。
三兩個人圍在一起聚餐打牌。
大部分都是亞洲人,在異國的冬季,抱團取暖。
幾個人說起笑話,尺寸大得很,都是二三十歲出頭的小夥子小姑娘,人前衣冠楚楚,人後也有放縱與不羈的一麵。
不知是誰開了頭,開始數落起自己的上司老板,一群人笑得不可自抑。有人笑著笑著,就真的笑出了眼淚,還怪火鍋太辣,酒太烈。
鄒沫安靜地坐在角落,悶頭喝酒,她性子靜,向來在這種聚會上不活躍。
“沫,你還是這麽好酒量。”周圍有人起哄。
鄒沫淺笑搖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看著澄透的酒杯發愣。
拿過身旁的手袋,探到夾層裏的驗孕棒。
她今天事情太多,竟然忘記了這回事兒,剛才還喝了酒
“沫,你怎麽了?”喬坐在她身邊,低聲問她,她幾乎可以從她的神情判斷,她狀態不對。
“沒事,挺好的。”鄒沫勉強一笑,拿起手袋,“不好意思,我去趟衛生間。”
*
鄒沫在衛生間昏黃的燈光下,怔怔地看著手上的驗孕棒,陽性,她的肚子裏,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她和他的小生命,融著他和她的骨血。
她有些不敢置信,雙手不由自主地撫上自己的腹部。
輕柔的,小心翼翼的。
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是很高興的。
她幾乎能夠想象到,他聽到這個消息時,該有多麽欣喜若狂,他從前就說過,想要有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
拿起手機,迫不及待地想把消息告訴他。
蘇黎世晚上十一點,北.京此時正是淩晨。
他大概已經睡了。
也罷,明天再告訴他。
她嘴角掛著清淺的笑,突然對明天有了期待。
*
第二天一早仍然是忙碌的。
房東是個嚴謹的瑞士人,雖然刻板,但是待人還算熱情。
臨走前,送給鄒沫一束剛從市場上買來的鮮花,沾著露水,含苞待放。
“沫,很高興能夠認識你這個中國姑娘。你把這保持得很好。”房東胖胖的身子探過來擁抱她。
鄒沫笑起來,伸開雙臂,回以擁抱。
外國人在蘇黎世租房子並不是一件易事,她還要感謝房東當初願意把房子租給她。
“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還是個青澀的小女孩,穿著帆布裙子,幹淨又懵懂,眼睛像隻小鹿那樣,充滿了好奇和不安。但是現在,顯然,你長大了許多。沫,你現在渾身充滿了成熟的魅力。”房東看著她說。
“五年了,人總是要成長的。謝謝您對我的一直以來的照顧。”鄒沫淺笑著和房東告別。
所有行李她都已經送到孟庭之子蘇黎世的房子裏去了。那個曾經她從十四歲生活到二十一歲的地方。
現在,她要重新回到那個地方。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或者應該說,一切都找到了應該有的歸屬。
孟庭之的房子位於蘇黎世湖的北岸。
房子很大,很空落。
已經許久沒有人居住,但是孟庭之每周都會請人來打掃。
推開門進去,裏麵的陳列和布局,還是和當初她離開的時候一樣。
沙發上的小熊抱枕是她在集市抽獎抽來的,被他嫌棄做工粗糙,險些要扔掉。
她卻喜歡得緊,整日抱著,抱得線邊都散開了。
書架上都是他的書,一些大塊頭的原版書,是她每次失眠的時候的良藥。
好像就在昨天,她還躺在書架旁的地毯上,打著遊戲機,他捧著杯熱牛奶走過來,敲一下她的腦袋,讓她回去好好做功課。
手機鈴聲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鄒沫接通。
“鄒小姐,孟先生吩咐我來接您,我就在您家門口了。”對方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
“庭之讓你來的?”鄒沫皺眉,開門出去,果然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家門口。
“是的,是孟先生吩咐我們來的。”
鄒沫心裏疑惑,孟庭之吩咐的司機明明剛才送她到家就走了。
鄒沫走到車旁敲敲主駕駛的車窗。
車門打開,一位男子恭敬地下車,“鄒小姐,請上車。”
“要去哪兒?我先打個電話和我先生確認一下。”鄒沫將信將疑地拿出手機,還未撥通電話,手機就被奪走,被大力一推,整個人跌在了後座。
鄒沫心裏暗道不好,背後火辣辣地疼,手牢牢地護著腹部。
“你們是誰?你們想幹嘛?”鄒沫忍著疼痛,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心底卻有恐懼冒出來,那日被沈顧雨綁架的記憶一湧而上,那是段讓她想起來就渾身發顫的記憶。
現在在蘇黎世,她身邊一個熟識的人都沒有。
“鄒小姐,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不過你最好保持安靜,否則,你會吃點苦頭。”前座的男子回過頭來對鄒沫說。
“你們想要什麽?錢?還是別的什麽?”鄒沫極力平複著,擺出談判的口wen。她很清楚,她在蘇黎世並沒有仇家,那麽綁架她的目的就隻有一個,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