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洞房花燭
“我現在倒是知道,為什麽人家都說,婚禮最累的是新人了。”鄒沫一進房門,脫了高跟鞋,整個人鋪在床上,動都不想動一下。
可床麵上鋪著花生,桂圓等東西,硌得她後背生疼,一下子又坐起來,撇下了唇,像隻“惡意賣萌”的小貓。
孟庭之緊隨其後進來,看著她這副模樣,笑著搖頭,語氣寵溺無奈,“你啊……”
兩個人今天著實都有些累了,婚宴後答謝賓客,又給長輩敬茶,孟家的規矩多,樣樣都是按照舊禮來的,送完最後一位賓客,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了。
“孟先生,我好累。”鄒沫抱著孟庭之,心想,自己終於成了孟太太了。
昭告天下了的孟太太。
他是她的,誰都搶不去了。
“怎麽越來越粘人了?”他看著她整個人貓一樣地纏在他身上,就覺得好笑。
她臉紅紅地,像是喝醉了,埋在他懷裏喃喃自語,“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
他順順她的頭發,將她的頭飾摘了去。
親親她的小鼻子。
“去洗澡?”孟庭之啞聲說著,開始解她的旗袍盤扣。
她心中警惕起來,按住他不安分的手,睜著大眼睛,暈乎乎地看著他,“不是洗澡嗎?我自己能洗。”
他也不說話,就是那樣看著她,眼中有山雨欲來,暗色洶湧。
“我、我好累了的。”她變得結巴起來,大腦一下清明。
“累了?那不正好。我們來做些解乏的運動。”
她看著他愈來愈深的眸色,心中暗道不好,親他一口,趁其不備,從他臂彎下溜出來,快速地躲進衛生間,關了門,聽了聽他在門外好像沒什麽動靜了,才放下心來。
以孟先生的戰鬥力,她怕她到天亮都撈不到覺睡。
解下衣服,站在花灑下,任溫熱的水流往臉上衝,舒服地歎一口氣。
卻見門鎖有響動的聲音。
她詫異地轉頭,隻見他手裏拿著備用鑰匙,神色悠閑地看著她,上下打量一番,一本正經的說,“唔,我想了想,兩個人洗,快一些。”
她剛要驚呼,卻已經被他封了唇,驚呼聲全被他吞了下去,隻餘下他沉重的喘.息聲交.纏著她身上每一處。
他抱著她抵在洗手台上,親著她,從額頭,到眉眼,到鼻子,到下巴,鎖骨
“沫沫,你看,你多好看。”他讓她看鏡中的自己。
水汽氤氳的密閉空間裏,她連皮膚都泛著粉紅。
眼波流轉,眉目含春。
古人說什麽來著,春.宵一刻值千金。
孟先生身體力行地教會了孟太太什麽叫做洞.房花燭夜。
總之,到了天微微亮才撈到覺睡的孟太太心中十分羞憤。
“孟庭之,我就是上了條賊船。”她顫著腿,咬著唇,抱著被子指控他。
“嗯。”他慢條斯理地應一聲,有種不以為恥反為榮的優雅,掀起眼皮淡淡地瞅了她一眼,“你與其在這兒指控我,不如我們再來一次,讓我坐實了‘賊船’這個名號。”
“孟、庭、之!”
“怎麽了?要再來一次,你很激動嗎?”孟庭之說著就要將鄒沫撈到懷裏。
鄒沫躲開,笑的狡黠,“不是,我是突然想到了程青書壓在你身上的畫麵,覺得可好看了。真是香.豔至極。”
空氣有一瞬間的靜默。
“鄒、沫!”這次換他咬牙切齒地喚她。
*
因而過幾天便是除夕,鄒沫和孟庭之就直接在大院待下來,等過了春節再走。
閑暇時,她和溫鈺坐在壁爐前,喝溫鈺前年釀下的糯米酒。
溫鈺將酒放在水晶爐子中,隔水溫熱,那器皿好看得很,琉璃製的,映著吊頂的燈光,像是把天上繁星都執在手中。
糯米酒香氣濃鬱,酒性溫和,入口幾乎沒有酒精的刺激感,隻是唇齒間留下淡淡的糯米清香,鄒沫一連喝了好幾杯。
溫鈺是南方水鄉人,喜食甜點,也愛喝甜酒。父親是有名的酒館生意人。
鄒沫跟著她,學了不少釀酒知識。
“釀酒也是大學問,杯小乾坤大,壺中日月長,說的就是這樣。”溫鈺抿一口糯米酒,徐徐地說。
她的聲音好聽得很,從容隨和。
孟庭之很像她,臉型輪廓是像她那樣清潤的。
孟庭之和孟老爺子在樓上下棋。被勒令不輸夠三盤不許下樓。
聽說吳家老爺子最近家裏添了新丁,在家裏含飴弄孫,也不來找孟老爺子下棋了。
可憐孟庭之,每天在那一方書房裏,麵對頻頻悔棋的對手,撫額苦笑。
“開了春,天氣暖起來,院子裏也該鬆鬆土,種點瓜果蔬菜了。”溫鈺神色溫和地說,又轉過頭來瞧她,“和庭之打算要孩子了沒?”
鄒沫臉紅起來,與長輩談論這些話題,終究是有些不自在。
“一直打算要的”她糯糯地說。
溫鈺笑起來,溫柔地拍著她的手,“好孩子,庭之年紀大,我和他父親一直想要個小孫子小孫女,難得你這樣懂事,現在好多年輕姑娘都不願意太早生產的。”
鄒沫想起最近月事似乎遲了好久,她對這些向來迷糊,仔細一算她低下頭,撫上自己的肚子,這裏麵不會有了吧
隻是在溫鈺麵前,鄒沫未確定前是不敢說的,免得到時候空歡喜一場。
溫鈺看她這副怔怔的模樣,以為她是有了壓力,又溫言勸解道,“你還年輕,這種事急不得,順其自然就好,別有壓力,啊。”
鄒沫點點頭。琢磨著得該去趟醫院了。
*
還未到除夕,鄒沫便接到上司的電話。
假期戛然而止。
畢竟外國人,是沒有春節的概念的。
鄒沫在房間收拾行李,孟庭之就在床邊看著,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
“這次的合作項目雖然推遲,但是還算是完成得不錯。我過去交接一下,很快就回來。”鄒沫有些心虛的說著,新婚燕爾,她也不想那麽快離開他身邊。
鄒沫瞅一眼他淡淡的神色,又道,“聽說,我們時斐要在中國建立分部,好像正缺人手,上頭正愁著要派誰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