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變成什麽樣,我都會一眼認出來
那冷淡的口氣跟她先前的熱情強烈的對比。
他仍壓著她,修長的手指沿著她頸側遊弋,薄唇輕咬她的耳垂,灼熱地氣息在她耳畔撩撥,“過河拆橋啊?”
淩小小一個激靈,想要翻身將他推開,可身子被他榨幹了,綿軟得使不上力氣,他甚至還停留在裏麵,稍微動一下都令她特別的敏感。
“還想要?”男人惡意的沉下腰。
“靠!你給我滾下去——”淩小小激顫了下,頓時惱羞成怒,一張小臉通紅。
“這麽凶幹什麽?難不成我還沒滿足你?”
淩小小咬牙切齒,怒極反笑:“哪能啊,你季少伺候女人可是出了名的好,看來沒少在女人身上練習啊。可別得不償失,學了一身好活,到時卻也得了一身病,英年早逝啊!”
季遠早領教了她這伶牙俐齒,也不知是習慣了,還是剛剛在她身上獲得了極大滿足,難得的沒有衝她發火,隻是貼在她臉頰邊,狀似親昵地磨蹭,低沉的話帶著邪惡的鑽入她耳裏:“那怎麽辦?我剛才可沒帶套。要是真有病,能拉你一起陪葬也不錯,至少黃泉路上不寂寞。”
淩小小怔了下,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丫的他居然真空上陣!
“你髒死了——”她怒罵著,用盡全力地掙紮翻身將他推開。
季遠黑了臉,旋即又一個翻身正麵壓上,大手箍住她不安份的兩隻小手於兩側,“你敢嫌我髒?”
“你跟別的女人上了床還來碰我,還不帶套,你、你惡心——”淩小小氣紅了眼。
季遠愣了下,盯著她怒氣騰騰的小臉蛋,看了半晌,隨即氣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跟別的女人上床了?”
淩小小狠狠地瞪著他。難道不是麽?今晚送了這麽一份大禮給人家,那女人還不得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他?
這男女間的套路,不就如此麽。
他似乎領悟到了什麽,往她下巴用力咬了一口,卻是滿眼笑意,“我他媽要是有女人,還用得著大晚上想你想得睡不著,跟神經病一樣的跑過來麽?”
淩小小痛嘶一聲,用力瞪他,心頭卻是一震,心裏很沒出息的因為他這句直白的話而心悸。
她別開眼,不去看他灼灼的眼神。繃起小臉,故意冷著聲說:“怎麽,難道她沒有滿足你?”
“我想一定是你給我下了蠱,”他似歎般的低語,“不然,為什麽除了你之外,我對任何人都提不起興趣了呢?”他一語雙關,結實的胸膛緊緊熨貼著她的,唇邊的笑邪魅惑人,眼神卻灼熱而認真。
淩小小陷進他的深邃的眼波裏,差一點兒,就真的心軟了。
可是,一想到父母淚下潸然的樣子,她立馬就恢複了冷靜。
季遠皺了下眉,他方才分明看出她的動容與妥協,可這會兒,卻又一副冷若冰霜。她還沒開口,他似乎已經能預料到她的拒人於千裏之外了。
他搶聲說道:“小乖,咱不鬧了,行麽?我隻是想氣氣你,我沒碰過那些女人。咱們和好吧,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他季遠何時跟女人這般低聲下氣過啊?可是他真不想再跟她鬥氣下去了,就像君牧野說的,死要麵子活受罪。
他覺得難受,從來沒為一個女人這般難受過。在她身上算是體會到了什麽叫失落,什麽叫心痛,什麽叫煎熬。
以前的日子多快樂啊,兩人也就是鬥鬥嘴,增添一點生活樂趣,從來沒鬧成這樣過。
這沒心沒肺的小混蛋是真教他怕了,他怕再這麽下去,他是真的會失去她。
認慫就認慫吧,隻要她回到他身邊。
他那一聲“小乖”,帶著寵溺與妥協,令她眼眶微微濕潤,鼻頭發酸,想哭。
淩小小抿唇不語,臉別過一邊去。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跟他鬧成這樣的。身份背景的差距,注定這場戀愛是坎坷的,不受祝福的。
而像他這種被女人寵著捧著的驕傲的男人,對她又能保持多久的好感呢?她怕自己不顧一切,到頭來換得遍體鱗傷。
她也不怕痛,不怕吃苦,可她不能連累家人。
見她半晌不說話,季遠有些急了,有些惱了。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視自己。
“說話啊!”他都已經這麽低聲下氣的求她了,還想要怎麽樣?他都不跟她計較那些事了,還不行麽?
淩小小斂起心緒,努力的撐起冷淡的麵孔,“我已經厭倦了,你放了我吧。”
這一字一句,艱澀如薄刃般刮得她喉嚨生疼,心也跟著疼,像拿電鑽鑽出了個孔似的。
季遠狠狠蹙眉,眸光變得森冷,臉色陰鬱。
“淩小小——”他咬牙切齒。
她真夠絕情的!
“你分明還喜歡我!”他瞪著她,她的猶豫、她的動搖,他都看在眼裏。甚至剛才在最激情的那一刻,她抱著他喊他名字時,都充滿了依戀與纏綿。
他不懂,她到底在跟他拗什麽!
“我不喜歡了!”她強迫自己迎視他犀利的注視。
“是嗎?那剛才是誰在我身下快樂得哭泣的?”
淩小小臉一紅,“那隻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換作任何一個人……”
“閉嘴!”男人厲聲喝斥。
她真的是很會惹他生氣,哪句不中聽專挑哪句說。
可惡!
季遠氣惱不已,陰森森的眸子盯著她,寒聲低語:“對你而言,都一樣麽?”
淩小小察覺到他眸中的危險,一臉戒慎。
“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身體更誠實……”
她心頭一驚,連忙翻身想逃。雙腳還沒落地,就被他攔腰撲回床上去。
“小東西,真他媽給你臉了啊,不讓你吃點苦頭,你以為我好欺負?”
媽蛋,到底誰欺負誰啊!淩小小怒。
下一秒,他便已整個人覆上來,跟她各種拉扯扭纏。
男女力量懸殊,她很快落了下風。
“還鬧不鬧了?”他猩紅著雙眼,夾雜著怒氣與欲望的俊臉微微扭曲,令人心懾。
淩小小倔強的抿唇,打定主意不的搭理他。
“我看你倔!”
“啊——”她被突如其來的猛力一撞,身子俱顫,失聲驚叫。
“混蛋……”
“還有力氣罵人?”他微微眯眼,掐住她的腰抱起來。
她小手慌緊地攀住他的肩,察覺他到的意圖,她驚怕不已。怕的,是自己會迷陷在他製造出的這片情火裏,理智會被盡數焚毀。
“不要……”
那雙濕漉漉的眸子可憐而無助地瞅著他,瞅得他大爺狼性大發,發了狠地蓄意折磨。
“叫我名字……”他抵在她唇邊沙啞地低喃。
“季遠……”她以為自己乖乖聽話了,他便會放過她。
可那一聲軟膩的輕喚,卻令他難以自持,徹底釋放出身體裏的那頭凶猛野獸,將她完全吞噬。
良久……
“如何?還跟其他人一樣麽?”季遠盯著她意亂情迷的小臉,邪肆地勾起唇。
淩小小是徹底沒聲了。
“還要不要跟我撇清關係?”
她將臉埋進枕頭裏不看他,半晌,她嗡聲嗡氣地說了句:“如果你硬要有個關係,那麽,頂多算是……炮\\友。”
季遠臉色倏變,一把將她拽起來。然而,看到她臉上那哀婉時,心頭驀然一緊。
他狠狠地瞪著她,半晌,甩開她的手,起身穿回衣服。他怕自己再呆下去,會揍人,不,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拿起外套時,他停頓了下,隨即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精美的盒子扔到床上去,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的房間。
那摔門聲大得令她在臥室都為之一顫。
她盯著落在自己麵前的那盒子,眉頭蹙了下,遲疑片刻,伸手拿起,打開,那枚胸針映入眼簾,她怔住了。
眼淚,唰的一下就掉出來了。淚珠交織如幕朦朧了她的視線,哽咽的聲也抑製不住的變成嚎啕大哭。
哭聲特別的淒慘,撕心裂肺。
男人靠在門外,並沒有走。裏邊傳出來的哭聲,揪疼了他的心。他低垂著頭,神情陰鬱。隨即掏出煙,就在門外,一根一根地抽著。
一夜,無眠。
……
君牧野下班回來,一進門就發現媳婦兒坐在客廳裏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
他眉頭一蹙,連鞋都沒來得及換,大踏步的便走過去。
“怎麽了?”他坐在她身邊,摟著她哭得一顫一顫的肩頭,“發生什麽事了?”
許俏俏吸著鼻子,眼眶紅得跟兔子似的,轉過臉看著自家男人,一抽一抽地道:“好可憐……”
君牧野聽得雲裏霧裏,“什麽可憐?誰可憐?”
許俏俏手一指,帶著哭腔的說:“女主角好可憐。”
君牧野一愣,轉眸看去,電視上正在播放一部連續劇。
他啼笑皆非。這小家夥怎麽生完孩子後,變得更多愁善感了,看個電視也能哭成這樣。
他從茶幾上抽出紙巾幫她擦了擦眼淚,沒好氣地道:“電視演的都是假的,你跟著哭什麽,眼睛都腫了。”
“就是很可憐嘛……”她似乎還沒從劇情裏緩回來。
他隨意地問了句:“哪可憐了?”
許俏俏連忙跟他分享電視裏那感人的劇情,“那男主角有深度解離性失憶症,他每天醒來都會忘記身邊的人事物,他們每天的相遇都得用陌生人的身份重新認識。後來女主角患了晚期癌症,她就沒有再出現在男主角麵前,而是每天都會在他出入的地方,遠遠的看著他就心滿意足了。他們最後一次見麵,女主角是在他麵前昏倒的,可是他依然用那種很陌生的眼神看她,直到她死了,也沒能想起她。”
當然,這裏的男主是走內心戲的。看到女主角在他麵前倒下那一刻,他的心會掀起波瀾。女主角臨死前的眼神,令他心痛。
可是,這種莫明其妙的感覺,他卻不知道是為什麽。
君牧野聞言,毫無感覺。他實在get不到這種狗血文藝片感人的點在哪。
許俏俏見他居然沒有任何反應,直罵他冷血。
君牧野淡淡地道:“那也隻能證明,那個男的不夠愛她。”
許俏俏皺了皺眉,什麽嘛,怎麽就不愛了啊?他隻是身不由己而已。
“如果是我,就算失憶了,當那個人出現在我麵前,我也會一眼就認出她。”
許俏俏哼道:“都不記得了,怎麽還會認得?”
君牧野定定地看著她,專注而執著:“記憶沒有了,感覺卻是深入骨髓的,抽不走的。”
許俏俏愣了下,故意問道:“那這麽說,要是以後我也變得麵目全非了,你也會一眼就認出我嗎?”
君牧野篤定地道:“會。”
許俏俏破涕而笑。
大魔王可真是會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