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許俏俏將手裏的戒指遞過去,十分誠懇地請求:“你可以幫我戴上嗎?”


  君大少很高冷,一動不動。


  許俏俏有點尷尬,仍厚著臉皮,很執著。儀式沒了,她自己也嘔得要命。親手為她戴上戒指,多少能讓她心理稍稍得到些安慰啊。


  她就站在他身邊,小鹿般的眼睛眼巴巴瞅著他。


  君牧野冷冷地道:“還需要這麽講究嗎?”


  許俏俏知道他的氣還沒全消,但已經態度軟化了很多,她乘熱打鐵,眼眸彎成月牙兒,唇邊梨渦深深,笑得甜美可愛,賣乖的點頭,“要的要的。因為隻有你才可以替我戴上這婚戒呀,我想要你幫我戴上。”


  她湊近他,撒嬌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叫了聲:“老公。”


  君大少特別吃她這一套,很沒出息的就妥協了。俊臉仍是板著的,卻拉著她手,輕輕一拽,將她帶入懷裏,讓她坐在他腿上。


  拿過她手中的戒指,執起她的手,凝眸盯著她的纖細的手指,狀似欣賞。


  許俏俏有點兒心急,小手往前移了移,示意他快點。


  君牧野忽然將她手移到唇邊,俯唇張口咬了一口。


  許俏俏“嘶”了一聲,微微掙紮。


  耳邊傳來她的呼痛聲,他總算鬆了口。


  許俏俏皺著小臉抽回手指,無名指上已有一道清晰可見的血痕。


  她抬眼瞪他,還沒來得及發難,他已將戒指套進去了。


  君牧野輕捏著她的下顎,低沉的聲略冷的道:“這是最後一次。”


  許俏俏對上他有些鋒利的眼神,一時間忘了抱怨疼,也不太確定他指的是哪件事,隻能被動地點頭。


  君牧野這才滿意,手移到她腦後,將她按向自己,攫獲她的雙唇。吻得一點都不溫柔,有些野蠻粗暴的齧咬她嬌嫩的唇瓣,火熱的舌強勢入侵,來勢洶洶。


  良久,他鬆開她,指腹輕輕摩挲著那腫脹的下唇,凝視著她酡紅的小臉,微啟的紅唇略略急促地喘著氣,他才好心的放過了她。


  雖說他已經原諒了她,可對於他準備了一個月的“驚喜”,許俏俏一直心懷內疚。


  接下來的幾個月,許俏俏不再接任何工作,安份守己呆在家裏,偶爾陪君牧野去公司。


  一切都很平靜,平靜得像什麽都沒發生過。許俏俏拜托龍宇琛去查的事,也沒查出個頭緒。


  起初她還整天盯著手機,可再無接到任何可疑的信息或電話,這幾乎認為那晚隻是她的幻覺。


  可這樣的平靜,卻沒有讓許俏俏完全放下心來,她每天仍舊提心吊膽,卻隻能壓在心底。


  時間一晃,她已是大腹便便。


  還差兩周便滿八個月,日子一天天推進,許俏俏心情便充滿了緊張和期待。


  而君牧野呢,更是如臨大敵,神經完全處於高度緊繃,無論她做什麽事,都大驚小怪的,完全將她當成易碎娃娃,這不許那不讓的。


  有時候管得嚴了,她也會小小的抱怨一下。南宮夫人總是笑著安慰她,這是準爸爸的心態,習慣就好。


  跟南宮夫人相處得越來越好,雖還沒正式認祖歸宗,卻也默認了關係。


  而許俏俏也是後來才知道,她的那位總統哥哥,竟然就是那次被她誤認為牛郎的男人。


  許俏俏頓時尷尬得無以複加。原來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還故意隱瞞,存心看她笑話。


  兩人通過幾次電話,說會抽空再過來跟她正式的認識一下。但她這位哥哥是真日理萬機,幾個月過去了,也一直沒抽出時間。


  許俏俏了解他的職責所在,倒也沒與他計較。


  南宮夫人私下提議帶她回去看看她出生的那片土地,她隨意的跟君牧野提了下,他不同意的,她也就作罷了。


  在她息影的這幾個月裏,她卻一直沒有退出大眾視野。她拍的電視劇熱播了兩個月,收視穩居前三。新電影也在周五上映,第一天便拿下票房第一,反響很好。


  好的劇本,加上紮實演技,很快博得觀眾的喜愛,可謂一夜爆紅也不為過。口碑逆轉,微博粉絲很快破了千萬。當然,除了自身的努力,這裏麵,可少不了君氏這個強大的幕後推手。


  她代言的廣告產品銷量也相當好,對方公司有意想跟她簽下長期代言合約,但她至今還未答複。


  她已經向大魔王寫下了保證書,在此期間,所有心思隻能放在家庭上。


  有人興榮,也有人衰敗。MK集團破產轟動了各大媒體,連帶十幾家中小企業也跟著受牽連。龍氏家族一夜之間分崩離析,龍家老太爺因受了巨大刺激而心髒病突發,搶救無效。與此同時,龍氏親族的商業罪證被匿名遞交到司法機關,被抓的抓,逃的逃。


  這一番調查下來,龍氏族親幾乎沒有一個是幹淨的,唯獨龍宇琛全身而退。


  剛出事那會,新聞媒體對他這位繼承人大肆報道了一番,但隨著他的消聲匿跡,媒體的熱度也漸漸冷卻下來,而每天都有新鮮事發生,MK集團的事情也被人們淡望。


  偶然還有人提起,人們更有興趣八卦君氏。這足以見證了君氏總裁運籌帷幄的本事。有人說君氏之前的被動劣勢,其實就是君牧野欲擒故縱的計謀。而隻有許俏俏知道,這分明是小白借刀殺人。


  短短一年的時間,他精心密謀,步步為營,為的,就是要用龍氏集團來祭奠他的母親。


  許俏俏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心願達成,應該替他開心的,可她卻感慨萬千。


  而他,現在又真的開心了嗎?算起來,她有兩個月沒看見他了,雖還保持著聯係,時不時打來給她報平安,但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她不得而知。放在她這保管的東西,也一直沒取回去,甚至連提都沒提過。


  唉!

  “歎什麽氣?”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許俏俏扭頭看去,揚起嘴角,慢吞吞的從躺椅上起身。


  人還沒坐起來,君牧野便率先一步來到她身邊,將她扶坐起來。


  凝望著她麵色紅潤健康的小臉,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拂了拂她額前的發,問道:“怎麽了?”


  許俏俏斂起心緒,笑了笑,“沒事,就是有點兒無聊。”


  君牧野看了看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她卻轉移了話題:“你忙完了?”


  “現在是午休時間。”


  “這麽快呀?”她感覺才眯了一小會的功夫。


  君牧野幫她攏了攏身上的外套,瞥了一眼擱在小茶幾上的吃剩的點心。


  她最近食欲越來越大,肚子也圓鼓鼓的,大得有點兒誇張。身上其他部位還是很纖細,小臉比之前圓潤了許多,但皮膚依舊光滑白淨,一顆孕斑都沒長。


  他大手輕輕落在她的肚子上,“他今天有沒有乖乖的?”


  許俏俏小手覆在他手背上,笑了笑,“嗯,很乖。”


  君牧野望著她小臉泛起的柔軟光輝,竟有一點嫉妒。


  他心頭的那種危機感隨著她的預產期的推近而越來越強烈,他覺得自己的地位很快不保,她對他的關注是越來越少了。


  一天到晚不是看母嬰知識,就是研究寶寶的名字,要麽就是去逛各種嬰兒用品,或是跟那些長輩呆在一塊,聽取學習育兒知識。


  他覺得她的心思過度的投入到寶寶身上了,這還沒出生呢,他不知道出生後他在她心目中還有沒有一點地位?

  許俏俏沒有注意到他的心思,興致勃勃地跟他說道:“我今天早上又想到了幾個名字,你覺得……”


  她話未說完,君牧野便打斷她,“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飯。”


  許俏俏很無奈地看著他,每次一想跟他討論寶寶,他就興致缺缺。“幹嘛這麽冷淡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寶寶的後爹呢。”


  君牧野瞪了她一眼。


  “你別這樣呀,雖然他還沒出生,但也是有感應能力的。小心將來他跟你不親啊。”


  君大少很高冷的哼了一聲,他並不在意好嗎!

  許俏俏見狀,啼笑皆非,戳了戳他冷酷的俊臉,“鬧什麽別扭啊?”


  “你不覺得你對寶寶過分關心了嗎?”


  許俏俏眨眨眼,這是什麽話呀,寶寶是她用血肉孕育的,哪個做母親的不關心寶寶呀?況且她又是新手上路,自然會更緊張一些。


  “你跟寶寶計較什麽呀,丟不丟臉?”


  這小女人,真是越來越有恃無恐了,竟然敢鄙視他。君牧野恨恨地湊過去往她軟嫩圓潤的臉上咬了一口。


  “這些帳我都記著,以後再慢慢跟你算。”他低沉地說道,深邃眼眸中閃爍著隻有她能讀懂的暗光。


  許俏俏臉微微一紅,嬌嗔地瞪他一眼,習慣性的往他結實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嘴上罵道,“小氣鬼。”心裏卻是甜蜜。


  君牧野的愛很專一,很霸道,也很小氣,小氣到無法將他的愛分享給除了她以外的人,即便是他們的寶寶。


  許俏俏一直都知道,他對寶寶隻是愛屋及烏。她有時候也會替寶寶感到委屈,她不知道一個人的感情為何能如此偏執到近乎極端,但她無法去埋怨君牧野,因為正是如此,她享受到了他獨一無二的全部寵愛。


  許俏俏有一次隨口說,如果哪天她不在了,他一定要對寶寶像對她一樣無微不至的好。結果被他嚴厲的訓斥了一頓,還跟她冷戰了一個小時。


  許俏俏卻沒料到,當初的一句無心之話,很快便將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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