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彪悍的小助理
華西路,一片混亂,人聲嘈雜,警車,救護車停在外麵,數名交警維護著現場,擔架將傷者一個個的抬出來。
“這位先生,前麵是事故現場,你不能過去!”
“滾開!”一向沉穩內斂的君牧野滿目淩亂,神情惶怕,口氣也變得粗暴。
“先生,你不能……啊!”企圖攔著他的交警手倏地被他一折,痛得低叫了一聲。
君牧野甩開他,衝過阻攔,大步跑了過去。
“喂,站住——”
尾隨而來的秦助理望著他融入混亂中的背影,蹙著眉,心裏一邊祈禱總裁夫人沒事,一邊替心焦如焚的君少善後。
“抱歉抱歉,我們家君少是太擔心他的夫人了,請各位諒解。”
哼,這裏那麽多人受傷,誰的親人不擔心啊,人家還不是得在線外等著。現在救援工作放在第一位,每分每秒對於重患者都是在跟死亡賽跑,哪容得了你進去擾亂。
交警訓斥著,秦助理一邊陪不是,一邊說道:“是是是,教訓得是,警民合作嘛,怎麽能這麽任性呢。唉,你說身為君氏的領導人,又是江司令的外孫,好歹也是接受過軍事化訓練的,怎麽能這麽魯莽呢……”
他們麵麵相覷。君氏……江司令……
秦助理給了兩個特別特別明顯的重要暗示詞。
他、他是君氏集團總裁!?
他們頓時無話了。
秦助理見狀,心裏十分的滿意。以權壓人這種事,實在是不太上道,可必要時候,還是可以偶爾一用。
秦助理語氣特別有商有量地說:“請問我可以過去嗎?我擔心君少要是情緒太激動,不好控製。”
他們才不想承認他們屈服於權勢之下,故作正經嚴肅,“過去吧,別妨礙到救護人員工作就行。”
秦助理點頭,表示堅決配合。
這邊,君牧野正一輛輛車的找人。俏俏是打的去的,計程車有不少。
他腳步有些慌亂,失了分寸。
“俏俏——”他一路在叫著她的名字。
秦助理跟上了他,找了一圈沒找到人,他說:“會不會已經上了救護車了?”
君牧野聞言,腳步一折,便衝向了停在外邊的救護車。
救護車上,幾名傷患哀哀呻吟,有男有女,唯獨不見俏俏身影。
秦助理則在外邊挨個的尋問,然後過來對他說道:“君少,有幾輛救護車已經先行開走了,會不會人已經去了醫院了?”
君牧野聽他這麽一說,猛然想起了什麽,趕忙掏出手機。
他手機裏有定位器的啊。他打開手機,發現俏俏就在附近。這時,卻聽到有人在喊:“那邊有個女的被壓在車子底下了……”
君牧野順勢抬眸望去,再一看定位,忽然心髒一緊,疾步上前去。
有人在議論:“流了好多血啊,不知道還活著沒?”
“好像是個孕婦啊……”
君牧野腳步一個踉蹌,臉色驟然發白,手心發冷,連血液都為之凍結。有一瞬間的遲疑,不敢過去看。
“君少……”秦助理有點擔心的看著他,怕他經受不住刺激,想說讓自己先過去看的,話還沒出口,他就已經跑了過去。
“先生,你不能過去,那輛車子在漏油,隨時可能會爆炸……”幾句交警攔住他。
聽到爆炸,他哪還冷靜得下來。“讓開,那是我妻子——”
“先生,要等消防車來了才行,你過去也沒用,貿然移動的話會讓傷者加重傷勢的。”
君牧野滿目的急亂,神情暴戾,發起狠來幾句交警也攔不住他。秦助理趕緊上前,“君少,你冷靜點,不一定是夫人……唔。”混亂中,他眼睛挨了一拳,結實的拳頭打得他眼淚都飆出來了。
“君牧野。”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混亂嘈雜中很容易被忽略,可他卻清晰的聽到了,是他熟悉的聲音。
君牧野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按鈕,整個人都靜止不動了。兩秒後,他猛然轉身,看到許俏俏站在人群中,一臉的呆茫迷惑。
他目光緊緊鎖視住她,身邊的嘈雜和來來往往的人群宛若被拋向了另一個世界,隻剩他跟她。
許俏俏微微一動,還沒走過去,他就朝她衝了過來,抓著她的手腕,然後一把將她拽入懷裏。力道之大,她幾乎是撞入他懷中的。
那緊實到像要勒斷她骨頭的擁抱,讓她切切實實感受到了他的恐懼。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慌亂失措的一麵。
她剛才過來的時候隱約聽到了一些爭執,呃,他是以為她出車禍了嗎?
許俏俏意識到這一點,便沒掙紮,任由他抱著。
秦助理站在不遠處,看到她完好無損,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是虛驚一場,不然他真無法想象後果。
前來采訪的記者有些眼尖的認出了他們,立馬轉了攝像頭對著他們拍。而此時君牧野已顧不上那些了。
過了一會兒,秦助理才上前,小聲提醒:“君少,先離開這吧。”
君牧野鬆開她,改而緊抓著她的手,表情緊繃地拉著她離開。
許俏俏乖乖跟著。他的手好冷,她不時覷著他,眼裏有著擔憂。
上了車,君牧野始終緊緊握著她的手,抿緊唇,一直沒說話。
許俏俏也不催促他。看了他一會,她才開口解釋:“剛才路上出車禍故障塞車,我就下了車。我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手機落在了那輛計程車上,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傾身,將她摟住,狠狠地吻上去。野蠻的,暴烈的,毫不憐香惜玉的咬痛了她的唇。
她也不掙紮。半晌,他放開她,眸中的陰贀散去了些。他抬起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
“疼嗎?”
她點頭。
他眸光沉了沉,又湊過去,咬了下她的下唇,待她吃痛的悶哼,他才退開,沉聲問:“記得住嗎?”
她輕舔了下唇,知錯的點頭:“記住了。”
雖然意外無法預料,但終歸是她太粗心大意了,如果沒有先行離開,如果沒有把手機落下,如果可以在第一時間接到他的電話,就不會讓他平白的擔心了。
他仍心有餘悸,黑眸霧靄沉沉,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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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劇組,許俏俏就看見淩小小貌似在跟導演助理吵架,噢不,正確的說應該是淩小小在訓對方。
那架勢委實彪悍大牌,別說助理了,就連導演都站在一旁,看著她發飆也不幫著解圍。
許俏俏走近一些,才聽清楚她在罵什麽。
原來淩小小是在責怪他自作主張地打電話給俏俏,要不是這樣,俏俏也不會急匆匆的一個人趕過來,路上也不會遇到意外。
助理表示很無辜,他隻是聽令辦事的啊!
但這後果實在太嚴重了,若俏俏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誰也承擔不起這責任。所以導演很卑鄙很無恥很不厚道地將鍋甩給了他,旁觀人似的什麽都與他無關。
“你說你怎麽就那麽多事呢,人與人之間哪能沒有點磕磕碰碰啊?你那麽小題大作幹什麽?誰讓你打電話去告狀的!”
小江助理心裏犯嘀咕:姑奶奶你那是哪是有點磕磕碰碰啊,都把人頭打破了。就算你有靠山也不能太囂張啊,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若不是他上去勸架啊,說不定這廝打的不止是溫大牌的助理,怕是連影後都要揍了。他容易嘛他,上去勸個架還被戰火波及,混亂中,他脖子不知被誰撓的,臉不是被誰摑的。這也就算了,男人嘛,一點皮肉傷有什麽,可不能把君少家媳婦的意外也推到他身上啊!
他冤啊,比竇娥還冤啊!
“好了好了,你已經罵了有二十分鍾了,一個姑娘家家脾氣怎麽那麽爆。小小啊,這件事說到底你也有錯,再怎麽樣你也不能當著媒體的麵動手啊!你是俏俏的助理,代表著她的言行,你打了人,到時這髒水可都得往俏俏身上潑……”副導上前勸解道。
“什麽叫髒水?怎麽不說那女人髒嘴呢?誰給她這權利在媒體麵前胡說八道的啊?我沒撕爛她的嘴都不錯了。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狗!”
“淩小小,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端著架子的溫大牌厲聲喝斥。
“喲,這就聽不了啊?剛才縱容你那條狗胡說八道的時候怎麽不出聲啊?別人把你當盤菜,可你是什麽樣的貨色我可一清二楚。我們俏俏善良脾氣好,你就拿人當軟柿子捏啊,但我可沒那個海涵肚量!”
“淩小小,你少狐假虎威,仗勢欺人……”被打破頭的助理怨毒的瞪著她,捂著腦袋想要叫囂,聲大點就扯到傷口,立馬跟喪家犬似的哀哀叫。
好說好說,這可不就是她的優點麽?淩小小一臉‘仗勢欺人’的哼道:“你們最好祈禱我家俏俏沒事,不然……”她斜睨了溫曼妮一眼,“就抱著被君氏趕盡殺絕的心理準備。”
“小小。”許俏俏聽到這,不得不出聲。
淩小小轉頭一看,臉上頓時欣喜過望,激動地衝過去,指尖還沒觸到她,就被她身邊的男人用冰淩的眼神給製止住。
嘖,真是小氣,抱一下都不行。
“俏俏,你沒事啊?太好了!”淩小小將她上下打量,完好無損,虛驚一場地鬆了口氣,“你快把我嚇死了,電話也打不通,我還以為你……”
許俏俏打斷她,逕自問道:“發生了什麽事?聽說你跟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