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是不是親生的?
而這個時候,墨鏡就起了一種保護的作用。否則,直接與她麵對麵的話,她一定會沉不住,惱羞成怒的。
“你笑什麽?”江芸盡量聲音平和的問。
“這個,我心裏還真沒什麽概念。畢竟,我在您那,從來沒感受到自己有多珍貴。不如您給我個建議,您覺得我值多少錢呢?”
江芸死死地瞪著她,唇抿成了直線,極力地壓抑著蠢蠢欲動的情緒。
淡定,淡定!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再衝動了,君牧野還在不遠處看著呢。
她將聲音放軟了幾個度,帶著點求和的意味。“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瞞著你是我不對,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諒我。可咱們畢竟生活在一起這麽多年,我對你當然是有感情的。隻是憶雪她……我虧欠她太多了,沒能盡個當母親的責任,所以才想要多給她一些彌補,沒想到卻無心傷害了你……不管你相不相信,媽媽都是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的。”
許俏俏不想再聽她冠冕堂皇的理由,有點不耐煩地打斷了她,“你說爸爸留給我的東西,是什麽?”
“俏俏……”
“你想怎麽彌補你的母愛,那是你的事,我不想聽,也沒興趣。我來見你,是因為爸爸。”她後麵那句話的語氣微微加強,透露出她的決心。
想到她滿口虛言的算計,對爸爸虛情假意的欺騙,許俏俏無法釋懷,也不想原諒。但因為血緣不可更改的關係,她不可以對眼前這個女人泄憤,那麽,就隻有疏遠。
江芸聽出她的絕決,心裏卻替自己叫不平。若不是當初她心慈讓這丫頭留下來,她哪能平安活到現在,哪能有今天的飛黃騰達。典型的白眼狼,過河拆橋!
她的大好年華,她的幸福,都被她死鬼老爸給耽誤了。父債女償,她從她身上索取一點補償又怎麽了?
“俏俏,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恨我,我也有身不由己的苦衷啊!你看你現在過得多幸福啊,如果我不是為你著想,當初又怎麽會極力反對你跟瑾年在一起呢?現在你終於可以體會到我的用心良苦了吧!”
嗬,敢情現在她跟君牧野在一起,還是她的功勞了呢?許俏俏簡直要被氣笑了。她還能說什麽?
“無論我曾經對你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我的出發點都是好的,我就想一家人能夠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現在你已經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何必還揪著以前的不愉快,要這麽折磨你自己,也折磨我呢?”
“您想得太多了,我沒想過要折磨誰,而且,現在揪著以前的事的人,也不是我。如果我想鬧,上一次,我就會在記者麵前攤開事實了。我上次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希望我們能夠互不打擾。”
“可我是你媽啊……”
許俏俏不想跟她浪費唇舌作無謂的爭辯,她眉眼間波瀾不興,語氣淡冷地道:“君牧野還在等我,我不想讓他等太久。”
“你——”江芸見她軟硬不吃,心裏恨得直咬牙。
許俏俏冷漠地看著她,告訴自己,跟她動氣,不值當。這個女人,心裏沒有她,所以,她生氣、傷心、難過,她不會真的在乎。
所以,她現在要學會心疼自己,寵愛自己,為她,為寶寶,也為那個愛她的男人。
“希望您不會是為了想騙我出來。”許俏俏語氣質疑地說著,爾後眸光變得犀利,“就算您是長輩,但,我想我對您的忍讓已經夠多了,這一次,是最後一次。”
江芸被她突如其來的氣勢給震住,心咯噔了一下,覺得眼前的俏俏陌生極了,是什麽讓她一再的改變,變得越來越不近人情的冷漠和強硬。
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抑或是……因為背後有人撐腰了,才會變得如此囂張,肆無忌憚?
江芸現在還不知道,許俏俏已經懷孕了。而俏俏之所以下了決心,是因為她當夠了傻子。她和爸爸,被這個女人愚弄了這麽久,真的是夠了!
她不想要……再惡心自己。
江芸還想要說些什麽,但見她態度已然到了容忍的極限,她隻得轉回正題,“你爸爸確實留了一樣東西給你,但,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許俏俏皺了皺眉,麵色微凝。
江芸又道:“在他臨終前,他私下將什麽東西交給他一個律師朋友保管,說是要等你成家之後才能交給你。”
許俏俏眸光一顫,急切地問道:“那那個律師是誰?他在哪裏?”
江芸說:“他姓劉,劉律師。但在五年前就移民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許俏俏聞言,一顆喜悅的心又驟然跌至冰穀。
這是逗她玩呢?
許俏俏嚴重懷疑,這是不是她瞎編的謊話。她盯著江芸的眼神,帶著審視的意味。
“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去查。以君牧野的人脈,我想要查到這個劉律師並不難。”江芸說道。
許俏俏見她言詞鑿鑿,沒有一點閃爍心虛的神色,將信將疑。
“我騙你,對我有什麽好處呢?”
許俏俏心裏想了想,好像確實是沒有。
其實,江芸一直在覬覦他交給劉律師的是什麽東西。原先,蘇定綸懷疑,是他留給俏俏的遺產。所以,他們打算侵吞的。
可是後來一想,那死鬼公司早就破產了,就算是他在沒破產前給俏俏留下的,可以他的能耐,又能有多少錢呢?那一個小公司的總資產頂多也就幾千萬。
而且,這也隻是他們的猜測而已。
許俏俏看了看她,沒有表明態度的站起身,“好,我知道了,沒什麽的事的話,我先走了。”
“俏俏——”江芸忽地叫住她。
許俏俏腳步微頓,轉過來看她。
“看在我把事實告訴你的份上,如果可以,請你幫忙在君少那說說好話,讓他高抬貴手……”
許俏俏眉間泛著淡淡疑惑。“君牧野對你做了什麽嗎?”
江芸遲疑了下,說:“不是,是定綸的公司……”
話還沒說完,許俏俏眸光略沉,旋即不著痕跡地斂藏情緒,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淡:“那與我何幹?”
江芸急急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說道:“他是因為你,所以才報複打擊定綸的公司。隻要你替開口求個情,我相信他會聽你話的……”
許俏俏冷笑地扯回手,目光鋒利地盯著她,“您憑什麽認為,我會幫他?原本這事我是不知道的,但……”她頓了頓,說:“現在我知道了……”
許俏俏忽然走近她,神色未變,眸光卻冷如冰霜的低聲說道:“如果真的是君牧野的話,我不僅不會替他求情,還會讓他徹底的毀滅!”
江芸駭異的瞪大眼睛,“你——”
“如果不是他,爸爸的公司也不會破產,他也不會意外而死。我恨他,恨你們!不管他今後別成什麽樣,那都是他的報應!”
江芸驚喘一聲,怔愣了幾秒,方才回過神來,急急狡辯:“不,俏俏,你誤會了……”
“別以為沒有證據,我就什麽都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遲早有一天,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俏俏,你不能這麽做!你這是要將媽逼上絕路啊!你怎麽能這麽狠心殘忍?”
“逼上絕路的不是我,是你們自己!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
江芸再度扯著她,“許俏俏,你太忘恩負義了!你這麽做就不怕天打雷劈麽?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她忍不住拔高音量叱罵,惹得旁人側目關注。
許俏俏依然冷著小臉,不急不徐地說道:“如果你不是我母親……”她眼眸微眯,警告之意溢於言表。
江芸心裏咯噔一下。
“我真懷疑,我是你生的麽?”她又逼近一步,江芸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許俏俏有點咄咄逼問的口氣:“你告訴我,我是你親生的麽?你這麽愛那個男人,為了他這般委屈求全,你是怎麽心甘情願的為爸爸生孩子的呢?”她語氣變得有些哀傷,神情微微地恍惚,喃喃自語般地道:“或許,我們該去做個親子鑒定,看看,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江芸心中卻驟然一緊,臉色倏然變色,心虛得竟不敢出聲了。抓著她的手,力道加重,指甲陷入她嬌嫩的肌膚。
正在這時,君牧野朝她們走了過來。
“放手!”低沉而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
江芸身子輕震,抬眸望去,看到君牧野站在俏俏身後,下意識的鬆開手,全身處於緊繃狀態。
君牧野將俏俏拉到身邊,一對冷眸淡漠地瞥了一眼江芸,表情無痕,卻有種不怒自威的威懾。
江芸打了個寒戰。明明是豔陽天,竟覺得背脊發寒,頭皮發麻。
君牧野看向許俏俏時,眼神自然切換溫柔,低聲說道:“去車上等我。”
許俏俏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江芸。心裏疑惑,卻什麽也沒問,連招呼都不跟江芸打,便聽他話的轉身離開。
許俏俏一走開,江芸獨自麵對君牧野,愈發的緊張了,手心裏都是汗。
想她一個長輩,竟被一個晚輩給嚇成這樣,簡直讓她惱羞成怒,卻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