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不慣她慣誰
室內溫度升高,呼吸曖昧。
他眼神膠著在她臉上,盯得她臉紅發燙。
她別開眼,感官意識卻愈發清晰得難以忽略。
他埋首於她頸窩,氣息滾燙的落在她的肌膚。
終於是有些不耐煩了,瞪著他,“還沒好麽?”
君牧野備受煎熬,這點哪夠。隻是,這丫頭顯然是沒耐心了。
“再、等一會……”他咬著牙,聲音沙啞。
許俏俏深切體會到,什麽叫自作自受了!她在大魔王這裏,壓根就占不到任何便宜啊!
好不甘心!
正在這千均一發之際,門鈴突然響了。
她微微一驚。
“別鬆開……”他麵色潮紅,青筋畢露,緊緊按著她的手背。
“有人呀……”
君牧野這會隻想將不速之客活埋!哪個不識趣的混蛋大清早的來擾人情趣。
門鈴響了又停,停了又響,很有毅力。
門終於打開了,而站在門口的,不識趣的混蛋……咳,正是君長天,二太太。
還有……江司令。
這還真是晚上不說鬼,白天不說人。才剛剛念起,人就約好了的來,一個不落啊!
白日宣淫,許俏俏姑娘頓時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簡直想擁有一個特異功能,將自己變成隱形。
君牧野黑著臉,表情不善,撲麵而來的冷氣,肆無忌憚的襲向不請自來的長輩們。
江司令皺眉,君長天困惑,二太太佯裝鎮定,目光卻不敢與他接觸。隻是微蹙的眉,顯示了她的不滿。
許俏俏頭微微向後傾,眸子輕垂,一一打招呼。
江司令不待見她,冷著臉睨她一眼,姿態特別高傲。
君長天麵露關心,見她平安無事,如釋重負。
二太太是個偽善的,表麵功夫做得很到位。
許俏俏心中揣測不定。她不會天真的以為,長輩們是單純的來關心她的。瞅江司令這架勢,倒是有些興師問罪的意味。
眾人各懷心思,江司令率先開口:“都堵在這裏幹什麽?怎麽,這門我們進不得?”語氣,很強勢,有點下馬威的意思。
許俏俏抬眸覷了江司令一眼,發現他說著話時,眼睛卻在看著她。一臉的嚴肅,眼神淩厲。這會,頗有身為司令的威嚴氣勢。眉眼一橫,聲一冷,所有人都得正襟危然,聽從號令。
許俏俏連忙退開身子,順便拉了下君牧野。
欲求不滿的君大少,脾氣有點大,有點暴,對誰都難有好臉色。
礙於許俏俏拚命朝他使眼色暗示,他隻是沉默不語,讓他們進去。
江司令如入自己的領域,大大方方走前頭,君長天與他們錯身而過,眼神意味深長。
“一會你態度好點。”許俏俏扯了扯他的手,小聲的提醒一句。
來者不善,大魔王又護短,她很擔心一言不合就起衝突。而那位司令大人又是個愛借題發揮,總認為他這外孫的任性不馴,皆因紅顏而起。
許俏俏姑娘覺得挺冤的。您的外孫什麽樣的人,自個不清楚麽?他啊,就是個行不苟合的人,認定了的事,誰勸都不聽。
他霸道、專製又狂傲,她就是個暴君政策壓迫下的弱勢者,她能怎麽樣呢?她也很絕望啊!
君大少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理她,似還在為剛才的事耿耿於懷。
許俏俏見他那幼稚舉止,委實忍俊不禁。
踮了踮腳,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麽,便見他眉眼間的陰霾冷氣疏散開來,眼睛黝黑明亮地盯著她,挑了下眉,似在確定。
“你們兩個還站在那裏做什麽!”江司令又發難了。
許俏俏匆匆瞥了一眼,低著頭,悄然吐了吐舌,拽著他手臂便過去了。
他們坐下來,許俏俏想要去給他們泡茶來著,被君牧野製止了。
君牧野讓她乖乖坐著,轉身到廚房裏去。
許俏俏心中呐喊,誰讓你獻殷勤了喂!她想去泡茶啊!她不想一個人坐在這裏啊!
許俏俏正襟危坐,雙手平平擱在膝蓋上,挺著背脊,低眉順目,一副長官麵試的架勢,絲毫不敢鬆懈。
江司令目光沉沉地盯著她,也不說話。許俏俏頭皮有些發麻,她最受不了這種氣氛了。
真是煎熬!
看出俏俏的不自在,君長天出聲替她解圍,“我們看了新聞,才知道你出事了。聽說你進了醫院,立馬就趕了過去,結果撲了個空。怎麽這麽快就出院了?不要緊吧?”
總算有人說話了,許俏俏如釋重負地暗鬆一口氣,乖乖柔柔地朝君長天笑道:“謝謝君伯伯關心,我沒事兒,隻是虛驚一場。”
“沒想到咱們俏俏這麽勇敢,就短短一天的功夫,各媒體都在報道你英勇救人的事跡。”君長天表情略帶驕傲。
以前那些流言蜚語,都在八卦媒體平台上報道。而這事,是在時事新聞頻道裏播放的。他的那些老夥計們,都知道了這事,紛紛打電話來關心慰問。
他們知道他對俏俏一直是視如己出,內定的兒媳婦,怎知天不遂人願,感情一波三折。
瑾年沒有那個福氣就算了,連牧野也沒堅持下來。雖在預料之中,內心深處不免還是有些遺憾。
那些老家夥更是趁此機會,拋出了橄欖枝,爭相推薦自家的兒孫。
君長天頓時有種汝家有女初成長的煩惱。個個都在覬覦俏俏,他怎能不愁啊!哼,他們那些個歪瓜劣棗,怎麽配得上俏俏。
其實吧,那些青年才俊,可都是留學歸來,一表人才,社會精英。說到底,他就是舍不得。
許俏俏有點不好意思,謙遜地說:“我並沒有做什麽,真正救了那些小朋友的,不是我。”
這事,她還真不敢邀功。
她英雄沒當成,還差點變成了狗熊。要是沒有小白他們及時趕到,恐怕現在的她,應該正在被悼念。
“那位司機已經接受了記者的采訪,把詳細經過都說出來了。”
二太太連忙附和:“對啊,你挺身而出,主動要求替換人質,才讓那名孕婦免於危難。在那麽混亂而危險的場麵,麵對那些喪心病狂的歹徒,這份勇氣,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她的那幫牌友們,也一個逕的誇,還感歎她錯失了這麽一個好兒媳。
她也很扼腕。如今許俏俏名聲形象一片大好,對瑾年的前途,是有很大的用處。
可惜啊……
江司令不以為意地哼道:“誰知道是不是在演戲。這種事,不就是戲子最擅長的。”
他說什麽話,許俏俏都能忍,可是,帶有侮辱性質的,她就無法忍受了。
許俏俏抬眸,正色看他,不卑不亢,認真地說道:“江司令,您可以不尊重我,但請尊重我的工作。我是一個演員!”她強調著這個職業。
不管是三流的,還是十八線的,她都是一個演員,一個想要踏踏實實,認認真真演好每一部戲的演員。雖然,她不能完全否認她是占了點君牧野的優勢,才被導演重用的。
但,用若南的話說,這叫人脈資源。你要沒那真才實料,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就算前期會遭受到質疑,隻要自己努力了,事實總能勝於雄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江司令臉色驟沉,眸光冷厲地瞪著她。被這小丫頭片子頂撞了,麵子有些掛不住。
“啪”的一聲,拍向了桌子。
君長天倒還算鎮定,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嶽父發脾氣,更嚴重的,他都經曆過。隻是心裏替俏俏擔心起來。
葉倩文則被嚇了一跳,連呼吸都屏住了。她一直都挺怕這老爺子的,當初,她介入他女兒與君長天之間,始終是名不正言不順。
君牧野母親死的時候,她一度惶恐,深怕老爺子一怒之下,拿槍崩了他們全家。
許俏俏呢,麵不改色,隻是平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握拳,泄露了她的緊張。
說一點兒都不怕,那是騙人的。
帶過兵打過仗,這暴脾氣,到老也未能完全收斂。
對安心,他向來都是和顏悅色,唯獨對許俏俏,也許是心存偏見,所以總能輕易激起他的不滿。
“還真是恃寵而驕了,一點規矩都沒有!”江司令厲叱。
“外公,俏俏不是你的兵,您不需要擺出這種教訓人的姿態。”君牧野端著茶水出來,臉色淡漠,可那深黑如潭的眸,明顯透露著不悅。
江司令聽了他這話,更是氣得一發不可收拾,眼珠子瞪得銅鈴般大,眼神吃人似的。
君牧野神色從容,將茶水放到他們麵前,坐到許俏俏身邊,自然而然地伸手,攬過她的肩,一副捍衛者的強勢姿態。
眼神冷峻,氣勢強硬,毫不退讓,明顯的護短。
江司令到底是個保守的,這樣明目張膽的親昵姿態,無疑是對他的挑釁。
“反了你,你竟然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這小丫頭片子真是把你迷得鬼迷心竅,大逆不道了!我看你是要氣死我才開心是不是!”
其實他剛才質疑許俏俏的話,也隻是氣話。
他當然不會真的認為這是在演戲,他心裏也對她這次的行為很是讚賞,隻是,麵子拉不下來,再加上君牧野將訂婚那邊的事撂下,他自然是不開心的。
聽著君長天他們這你一言我一語的誇著她,更加不能讓她驕傲自滿了。
“你就這麽慣著吧,遲早得被你慣得無法無天!”江司令氣道。
瞪著許俏俏的眼神,帶著強烈譴責,仿佛她是一個紅顏禍水,將君牧野變成了昏庸的暴君。
“我就這麽一個媳婦,不慣她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