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差點就信了
安心走過去,接過那卷錄像帶。
本是時隔久遠的事情,如果今天沒有跟他們巧遇的話,她壓根就淡忘了這件事。
說起來,當年的事,她其實也算是受傷者吧。為什麽要這麽不依不饒,非要給她貼上一個破壞別人感情的標簽呢?
左延應該很清楚,可他當年卻利用這件事來甩掉了那個女孩,讓她無端背上這黑鍋。
為什麽都要這麽對她?她不想的,她從來沒有存那樣的心思,為什麽要把她逼上這種境地呢?
安心不想讓左延難堪的,但是,因為今天的事,大抵也是挑起了她某種壓抑已久的情緒。
那是一種無處宣泄,無力反抗,身不由己的怨念、委屈、憤怒……而這些情緒,都來源於,沈臨淵!
而連一個旁觀者,都如此的幫她,那麽,她為何還要再忍氣吞聲,任由他們詆毀汙蔑呢?
一個對你充滿惡意,心思惡毒的人,隻要逮住一點兒機會,就不遺餘力的打擊你,算計你。
這樣的人,越是容忍,越是變本加厲。當她得意忘形時,傷害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會傷害到身邊的人。
思及此,安心看向夏晴,緩緩開口:“你是想要我將這錄像帶交給警方,還是向大家坦白一切?”
夏晴抬眼看她,被她那異常冰冷的眼神給刺到。
一向給人如水般溫柔的女子,露出這樣嚴厲的表情,竟然令她有些被震懾到。
夏晴甚至不敢直視她那清冷的目光。
她抿了抿唇,艱澀地說:“還有什麽好坦白。”事實已經擺在麵前了不是麽?她還能說什麽?
夏晴心中怨怒不甘,卻又不敢再說些囂張的話。
安心說:“當年的事,我覺得你有必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夏晴怔了怔。
要她把邀請卡被調換成情書,讓她當眾出糗,被全校鄙夷的眼光所唾棄的事解釋清楚嗎?
她才不要!現在她陷害許俏俏的事已經被揭發出來了,她已經夠丟臉的了。既然她不好過,那麽她也不會讓安心這麽安逸。
夏晴打死不承認地道:“這事是我做的,我無話可說,我認了。但你憑什麽要我連你做過的丟人事也一並承擔了?安心,你這如意算盤是不是打得太好了?”
夏晴頓了頓,轉眸望著她身邊的男人,意有所指的道:“我今天是做了錯事,但我敢做敢當,應有的賠償,我也會去承擔。但你別以為抓住我的把柄,就能夠趁火打劫,要我幫你扭曲事實真相。不管你現在過得如何的光鮮,也掩蓋不了你曾經介入別人感情的事實!這是全校眾所周知的事。”
“介入別人感情?這事,我怎麽沒聽說過?”季遠適時開口質疑。
夏晴聞言,立馬道:“這種不光彩的事,她當然會隱瞞你了。季先生,你可別被她這外表給騙了,她其實一直喜歡的是別的男人,說不定跟你在一起隻是看上你的錢……”
許俏俏忽然覺得,這夏晴有點雙商感人。真想給她做個腦部移植手術,看看她還有沒有得救。
季遠挑了挑眉,看向安心,“是嗎?原來你還有暗戀的人?那我真的很好奇,把我給比下去的那個‘優秀’的男人,是誰?”
此時的左延心裏有點恨夏晴,自個想犯蠢,想去挑釁權貴那是她的事,幹嘛要把他給拖下水。
可夏晴完全顧及不到他的臉色,手往他這一指,說:“就是他。安心喜歡的人,是左延。”
季遠漫不經心地斜睨著一旁被忽視的男人,爾後不以為然地轉過目光,“原來你以前的眼光,是這樣的。”
那淡淡的語氣,透著若有似無的輕鄙。
左延臉色有些難看。
安心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又道:“不過,誰青春年少時,沒有過看走眼的?”
他頓了頓,說:“有的比較,才會知道誰是最好的,是不是?”他勾起唇,笑得一臉溫柔,桃花眸裏無限愛意。
夏晴有些急了,說道:“人家可是一個專業的,惺惺相惜。安心一直都很欣賞他的才華,她就是為了錢……”
季遠不緊不慢的打斷她道:“那又如何?我有錢,我樂意。我就喜歡她花我的錢的感覺!為了錢也好,為了人也好,隻要她現在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
這話,瞬間就擄獲了一眾女生的心。尼瑪好想也找個這麽個放縱自己肆意揮霍的男人啊!
長得帥又多金,關鍵還大方。哪像那個夏晴的未婚夫啊,出了事就開溜了。
夏晴狠狠一噎,竟無話反駁。
“我想我們感情的事,不需要你操心。而你,應該想想今天的所作所為,即將付出的代價。毀壞的花瓶古董,連同醫藥費,精神損失費,我們會一並算在內。你願意私了,那就最好。否則,我們會保留法律追究責任。”
季遠停頓了下,靠近她,低聲道:“信不信,我可以讓你進了牢房,就有進無出。”
夏晴驀地瞪大眼睛,瞳孔駭異收縮。
他在威脅她?以那樣輕鬆的笑容,說出狠絕的話來。
夏晴心驚不已,她無法判斷他這話裏的真假成份。但,她不敢輕易去挑釁質疑。像他們這樣的權貴,想要整死她,那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可是,未婚夫已經棄她而去。就算是私了,她也賠不出那麽多錢啊!
她一直都是靠男人的給予過日子,又沒有一份正當的工作,家庭一般,十來萬對於她來說都很困難了。更別提這會是以百萬計數。
光是那隻花瓶已經是將接三百萬,還要什麽醫藥費精神損失費的。撇開安心不說,還有那個許俏俏呢!她背靠的可是君氏啊!
君牧野這人雖然很低調,可之前也有過一些相關報道。緋聞不沾身的他,這是他唯一一個公眾承認的女人。加上剛才他一進來,對那許俏俏緊張的樣子,若真是一同計較起來,那她可就真是要萬劫不複了。
夏晴思量再三,權衡利敝,最終把心一橫,下定了決心,轉眸看向安心,“是不是我說了,你真的不會追究?”
安心點頭。
於是夏睛將當年真相給說了出來。
左延這回可是被夏晴害得麵子盡失,在聽到真相後,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
而安心得到了真相,也答應了她不會將這卷錄像帶交出去。至於什麽精神損失費的,她也不會要她賠償。可是一碼歸一碼,夏晴推人釀成的損失,就理應承擔。
最終的結果是,花瓶照價賠償!
夏晴臉色慘白。就算隻是賠償花瓶,她也沒有那個能力啊!
她不禁將目光轉向了那些平日裏跟著她吃喝玩樂的女生們,可這會她們誰都不肯跟她有目光接觸,爭相找理由一個接一個的離開。
夏晴為之氣結。難道要讓她再去求安心嗎?這個她一直都看不起的女人,要她如何能放低姿態地去求她?
夏晴緊緊握拳。可在現實麵前,她終究是屈服了。
許俏俏不由地看向安心,她會接受嗎?
但,安心似乎並沒有他們想像的那樣同情心泛濫。態度依然很堅決,沒有幫她向季遠求情。
畢竟,季遠跟她非親非故,幫她演這麽一出戲已然讓她很感激了,沒理由再讓人家破財。
況且,如果不給夏晴一點苦頭吃的話,這次那麽輕易放過她,恐怕她是無法徹底的認知錯誤和改正的。
她忽然想起沈臨淵的話——
善良,有時候並不會得到別人的感激和回報,隻會讓他們更得寸進尺。
最後,夏晴與季遠簽訂了一份合同,到他別的店裏去打工償債。
當然,介於她也得罪了許俏俏,這份工作,自然不會太好做的。
雖然君牧野並沒有發表什麽意見,但季遠是個有眼力勁的人啊,他還能不知道這家夥是個極其護短又是個寵妻狂魔麽。
這朋友也不是當了一兩天了。有些事,彼此有默契,並不需要特意叮囑。
幾百萬的債務,打工領那點工資,也不知要做到什麽時候。
許俏俏知道,他們並不是真的在乎那點錢,不過是給她一點教訓罷了。
她忽然想起小小說過,他也給她簽了一份什麽賣身契來著。
現在看來,這……好像真的是季遠的作風。
許俏俏若有所思地盯著他。
季遠被她看得莫明其妙,臉上掛著一貫的玩世不恭的笑容,邪邪問道:“看什麽?是不是突然發現我特別的帥?”
許俏俏:“……”
是挺帥的,但,沒有她家大魔王帥。
“剛才我表現如何?”季遠邀功地問。
“演得我都差點相信了。”許俏俏笑道。
“那是必須的。要不是環境所逼,憑本少爺這長相,這演技,那估計都沒現在那些小鮮肉什麽事了。”
許俏俏失笑,怎麽這麽臭屁啊!
這季遠看起來,倒也不是那麽難相處的。怎麽每次小小提起他,都是那麽濃濃的怨氣呢?
君牧野看著他倆相談甚歡的樣子,覺得分外刺眼。摟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用力按了按,許俏俏轉眸,看到他眼裏的不悅。
咦?這表情……
不會是在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