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疑犯落網

  沈臨淵悠然笑道:“你以為,我的錢有那麽容易拿嗎?”


  安心一臉驚疑不定,好半晌,才訥訥地道:“你……是不是都知道?”


  “知道什麽?”他挑了挑眉,玩味地道:“知道你舅舅綁架了你朋友來威脅勒索你嗎?”


  她心中一震,久久無法回神。


  他果然什麽都知道了!

  “你把我舅舅怎麽樣了?你想幹什麽?”安心隱隱感到不安。


  沈臨淵輕笑:“怎麽,你這是在關心他?”


  安心抿了抿唇,沒說話。


  他輕捏著她的下顎,漫不經心的以拇指摩挲著,“他這麽對你,難道你不恨他嗎?”


  安心輕輕扭過頭,“那是我的家人,不用你管。”


  “哦?不用我管?之前求我幫忙的時候,怎麽不說這話呢?”


  安心臉色閃過一抹難堪。


  “你說我們該怎麽處置他比較好呢?是一槍斃了他痛快了結呢,還是淩遲慢慢折磨至死?”


  安心瞳孔遽然收縮,眸光驚顫。他以為他是帝王君主嗎?憑什麽隨意裁決別人的生死?還以為這樣輕鬆的口吻!

  安心緊了緊手心,說道:“他犯了法,自然會有法律的審判。”


  “法律?坐幾年牢就能出來了,那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最好能夠一勞永逸,也好解除你的後顧之憂不是?”他揚起好看的唇角,英俊的麵龐含著溫柔笑意,語氣聽起來也是格外的關心。


  但,安心知道這都隻是他的假象。


  雖然她恨舅舅,但畢竟是有血緣關係。如果法律判舅舅該死,那麽她不會有什麽異議。可她無法對沈臨淵的擅自裁決坐視不理。


  “你到底想怎麽樣?”她問。


  沈臨淵絕不是個熱心腸的人,他這麽煞費苦心,絕對不可能是因為什麽正義之心。


  “想讓我把他放了嗎?”


  他眼神透著戲謔之意,安心並不想滿足他的惡意戲弄,沉默以對。


  “如果我把他放了,他出去應該會死得更快吧。”他淡淡地說。


  安心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得罪了君牧野,你以為他會這麽輕易善罷甘休嗎?”


  “難道君先生還能殺了我舅舅不成。”安心脫口而出。


  沈臨淵輕笑,“我想不會。”頓了頓,他補了一句:“可是,落入他手中,能夠痛快死去,其實是一種福氣。”


  他這話是在暗示什麽嗎?


  君先生有那麽可怕嗎?


  安心腦海裏閃過他那張衿貴高雅的麵龐,實在想象不出來他殘暴狠絕的樣子。


  反倒是眼前這男人,才是城府極深,心思詭譎,笑裏藏刀。


  像沈臨淵這樣自負不懂得愛人的男人,才最冷血。


  看到她不以為然的樣子,沈臨淵心裏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稍縱即逝,令他來不及琢磨清楚那是什麽情緒。


  隻是,那輕漫悠然的表情忽然地冷凝。


  安心感覺得出他好像在生氣。可是氣什麽呢?她什麽都沒說,又怎麽會惹到他呢?

  “看來你對他的印象越來越好了。”沈臨淵忽然說道。


  安心輕怔,旋即淡然道:“我對他並不了解,無所謂喜歡與討厭。”


  沈臨淵這人的心思很矛盾,明明一切都是他要求的,可到頭來又總無端的發脾氣。是因為她做得不好,還是其實他隻想借故羞辱她呢?


  在多次的教訓中,她也學機靈了。


  沈臨淵定定地看著她,似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麽端睨來。


  安心坦然地迎上他銳利的審視。


  半晌,沈臨淵斂去眸中的精芒,“真是令人失望。那接下來,你可要好好的跟許俏俏做朋友,相信你一定會收獲更多的。”


  他直起身,將手機揣回口袋,轉身離開。


  “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要怎麽處置我舅舅?”


  沈臨淵轉身,似在認真思考,隨即臉上又揚起迷人的笑容,“不知道,看心情。”


  安心聽到這玩笑性的回答,為之氣結,忍不住朝他瞪眼。


  “要看他夠不夠老實。我可不想他的存在,給我們之間的關係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沈臨淵語氣輕鬆,卻透著某種危險的威脅。


  安心心中一驚,連忙道:“我舅舅並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可是他已經找上你了,不是麽?”他頓了頓,似在沉思,片刻,喃喃道:“留著他,還真是讓人不放心呐。”


  這話聽得她心驚膽顫,她顧不得那麽多,上前抓著他的手,說:“我舅舅那人膽子其實很小,很怕死,他不敢亂說話的。”


  沈臨淵挑眉,不著痕跡的瞥了她抓著他的手一眼,並沒有掙開,“你是在為他求情嗎?”


  “我……”她咬著唇瓣,輕垂眼瞼。


  沈臨淵勾起她的下顎,說:“人別活得太善良。有時候對人太好,並不會換來感激,隻會讓對方更加得寸進尺。”


  安心怔了怔,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沈臨淵改以握著她的手,“陪我出去吃飯。”


  安心被動的跟著他的步伐,心緒翻轉。


  他剛才……是在關心她?


  ————


  翌日一早。


  許俏俏和君牧野正在吃著早餐,家裏來了兩名不速之客。


  “許小姐,您好。我們是南山警局的,綁架您的疑犯已經抓到了,如果方便的話,請跟我們回去協助案件調查。”


  許俏俏有些訝異,還真被君牧野給說中了!


  ……


  許俏俏在君牧野的陪同下去了一趟警局。


  然而她並沒有見到沈薔薇,據說她出了點意外,目前正在拘留病房裏接受治療。


  警員給她做了一份案發經過的筆錄,根據她的描述畫了綁架她的另兩名疑犯的肖像,很快就完事了。


  接下來她就可以安心回去,等沈薔薇狀況穩定後,確認了犯罪事實,等待開庭起訴。


  主謀落網,許俏俏心裏也踏實多了。


  安心靜養了兩天,腳傷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這天,將君牧野送出門去上班,她也收拾打扮了一下,去跟安心見麵。


  環境雅致的咖啡館裏,安心早已在那兒等著了。


  許俏俏麵帶笑容,精神飽滿的跟她打了招呼,隨即坐下,點了杯咖啡。


  兩人寒喧了幾句。


  許俏俏便感覺到安心有些心不在焉,神情惶惶不安似的。


  她問道:“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安心看著她,麵色羞愧,欲言又止。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嗎?”許俏俏問道。


  安心咬著唇,遲疑片刻,終於鼓起勇氣,“對不起。”


  許俏俏愣了下,有些莫明其妙。


  “幹嘛跟我說對不起?”


  “我……對不起,你這次的意外,都是因為我的關係,才把你牽連進來的……”


  許俏俏仍是一臉茫然。


  “我沒想到因為上次的事,舅舅會牽怒於你。更沒想到他膽子那麽大,竟然幹起了綁架勒索這種事……”


  綁架?


  許俏俏怔了怔,終於聽明白了。


  她一臉震驚。綁匪是安心的舅舅?

  怎麽會……


  許俏俏腦子突然靈光一閃,驀然想起了當時那兩名綁匪的對話。


  原來他們口中所指的,她的朋友……是安心?


  “俏俏,真的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幸好你沒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用什麽臉麵來見你。”安心自責不已地道。


  許俏俏用了十幾秒的時間消化完這個事。她緩過神來,看向安心,問道:“你舅舅問你要錢了嗎?”


  安心看了看她,點頭。


  這就是他們所謂的一箭三雕啊!


  收了沈薔薇的錢,又敲詐安心,還卑鄙地想要背叛雇主用她的行蹤向君牧野索取報酬。


  “俏俏,對不起……”


  許俏俏安慰道:“你別自責了,這事其實隻是個巧合。你舅舅綁架我,跟你無關。”


  安心愣了下,不解地看著她。


  “其實是有人收買他們做這事的,而主使他們的人,跟我有些私人恩怨。隻不過正好你舅舅認出了我,才打起了你的主意。”說起來,安心也是個受害者啊。而算計她的人,還是自己的親人,這真是教人心寒。


  安心一臉意外,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嗎?”


  許俏俏堅定的點頭,“我沒騙你。”


  是有人主使舅舅去做的?會是誰呢?

  不知怎地,安心腦海裏毫無預警的閃過一人。


  她心裏咯噔了下,試探性地問:“那……人抓到了嗎?是誰要害你?”


  許俏俏說:“已經抓到了,是以前跟我同公司的一名藝人。”


  安心聞言,心裏頓時鬆了口氣。隨即,她又暗自愣了下,為什麽當她懷疑到是那個人時,心裏會如此的緊張?


  許俏俏忽而想起什麽,問道:“對了,你舅舅問你要了多少?”


  安心有些難以啟齒地道:“……五百萬。”


  許俏俏瞪大眼睛。五百萬?這人當真不念一點親情啊。把自個侄女當肥羊宰。


  “你給他了?”


  安心遲疑了下,說:“我跟他約好了地點,但當時他並沒有出現。”


  許俏俏心想,可能是他們聽到了什麽風聲,早早溜之大吉了吧。幸好沒給!不然可就當了冤大頭了。


  許俏俏不疑有他。


  不知不覺,兩人便聊了快一個多鍾頭。安心由始至終臉色都還有些沉重,許俏俏怕她有什麽心理負擔,於是離開咖啡館後,一臉毫無介懷的熱情邀她一起共餐。


  對於美食,許俏俏依舊對“江南食府”情有獨衷。


  打著君牧野的貴賓旗號,不需要預約。而這裏的經理侍應也是有眼力勁的,一般那些身份尊貴的人帶過來的客人,他們都會牢牢地記住。


  正當侍應引領他們往包廂走去時,卻不期然地跟熟人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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