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太腹黑
許俏俏推開房門,探頭探腦的望進去,先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房間裏的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麽異常。
比如說,憤怒之下的暴力而造成的環境毀壞……呃,這應該不可能。
大魔王是個冷靜且有自製力的男人,這麽幼稚的事兒,他肯定不會做。
但,如果他的憤怒沒有發泄在外物上,那麽,遭殃的人就是她了!
“站在那裏當門神嗎?”低冷的聲驀地響起。
許俏俏神經陡然一跳,張大眼睛梭巡了一圈。
咦,人呢?
“還不進來!”
許俏俏姑娘立馬乖乖走進去,左右張望了下,終於在陽台外發現了他的身影。
他身姿舒展的坐在白色的藤椅上。長腿隨性的交疊起來,手裏執著一隻盛著紅色液體的高腳杯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的優雅慵懶範。
他目光沉沉地盯著她。
許俏俏臉上掛著訕笑,站在落地窗邊。
“過來。”低沉如夜風的聲幽幽響起。
她跟童子軍似的,一個動作一個口令。
動作俐落的旋身坐到了距離比較安全的椅子上。
“坐那麽遠,嫌棄我嗎?”他輕哼道。
許俏俏立馬乖覺的挪著身子靠過去,特別親密的距離,近到讓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眸中的璀璨光芒,根根卷翹的睫毛眨呀眨,誘人的小嘴往上翹,一副特別嬌甜乖巧,又透著討好的表情。
“坐過來了,大爺有什麽指示?”
那小奴婢般的模樣,簡直可愛得讓人想按進懷裏狠狠的欺負一番。
可他這會兒姿態特別高冷,麵無表情的。窺探不出半點心思,讓人有些忐忑。
見他也不接話,氣氛有點兒尷尬。
他慢條斯理的將杯中最後那點酒喝完。小奴婢自發自覺的拿起圓桌上的酒瓶給他斟上。
“怎麽,想灌醉我嗎?”
“大爺你海量,這點酒怎麽能灌醉你呢?”她拍馬屁地道。
他沉沉地看她一眼,倏地握著她的手腕,將她帶進懷裏。
許俏俏及時抑製住滾到喉嚨口的尖叫,又按捺住想掙紮的欲望,然後特別乖地抬起雙臂勾住他的脖子。
她無辜地睜著清澈大眼瞅著他,軟糯糯地道:“這花前月下,比較適合談情說愛,不要擺著一張冷冰冰的臉嘛。”
現在又不是炎夏,實在不需要人工製冷機來降溫誒。她心中腹誹道。
“談情說愛嗎?”他唇邊勾起淡淡弧度,卻沒有一絲笑意。沒有情緒起伏的聲,聽起來卻更加讓人頭皮悚立。
“我更喜歡用做的。”
許俏俏驀地瞪大眼睛,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這個笑話真冷!
“你的表情看起來很抗拒。”他淡淡陳述。
許俏俏:“……”
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那種火山式的爆發,而是明明每一個毛孔都能感受到那沸騰的怒火,但表麵依舊很平靜如常。
讓她感覺就像是在……溫水煮青蛙。
“我隻是覺得,年輕人應該節製點。”她僵硬地扯動臉皮,訕訕地笑。
“但我覺得,你的精力太過旺盛!”
許俏俏瞪圓了眼,“你哪隻眼睛看出來的!”不要為自己的重欲尋找那莫須有的罪名扣在她頭上好不好!這樣很沒擔當誒!
“否則,你怎麽又能這麽費心費力的去照顧別的男人呢?”他依然用那種平板的語調指責著她。
她就知道他會計較。
“我總不能把他丟在外麵呀,他是我朋友嘛,而且以前也很照顧我的。不然,我哪裏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長這麽大,你這會就還繼續打光棍了。”她半開玩笑的解釋道。
君牧野皺起了眉。這個解釋,並沒能讓他釋懷,反而更令他鬱結不已。
許俏俏抬起手指將他眉頭舒展開來,繼續說道:“況且小白這次還救了我呢,咱們都還沒來得及感謝他。”
君牧野抿唇不語。
正是因為這樣,他心中的鬱氣才憋得無處發泄。
見他表情還是冷沉沉的,許俏俏便使出撒嬌伎倆,“好啦,你不要不開心了嘛,你知道我不會對別人有什麽別的心思的呀。”
她一手頑皮的滑過他的喉結,那靈動的大眼裏似嵌進了兩顆晶鑽般,閃閃光發,帶著幾分羞澀地說:“就你一個,我就已經用盡所有的心神精力了。”
他眸光微閃,抓起她的手指移到唇邊,輕吻了下她的指尖,低聲說:“俏俏,記住我的話,不要輕易去同情任何一個男人,不要對任何人心軟,好不好。”
許俏俏默。
她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這也得分是非善惡。
“你不要想那麽多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懂得分辨這些感情的。”她笑道。
君牧野眸光微黯。
為什麽不肯正麵回答他呢?
———
當晚,許俏俏姑娘撒著嬌的把大魔王的情緒給哄好了。原本已經抱著慷慨捐軀的決心的,沒想到這次他這麽輕易就服軟了。
事情也沒她想象的那麽嚴重嘛。
許俏俏放寬了心,一夜無夢,睡得特別香甜。
故而第二天她醒得特別早。
而君牧野晨練完回來,瞧見床上沒人,聽到浴室裏的動靜,逕直走了進去。
“怎麽起那麽早?”他倚在門邊,看著正在擦臉的小女人。
她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我去看小白怎……”
話還沒說完,人便被他從身後給壓了上來。
“呀,你幹嘛……”人被困在洗手台和他之間,她微微掙紮了下。
“我想要。”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不行……喂,你別扯呀……”
“君牧野——”
“慢、慢點呀……”
許俏俏衣衫淩亂,雙手無力的撐著洗手台,目光不經意瞥見麵前那麵鏡子,能清晰的看見自己和他的表情。
他似有所感應,抬起黑眸,與鏡中的她視線糾纏,如廝的繾綣纏綿。
……
許俏俏迷迷糊糊的被他給轉移到了床上,繼續折騰著。
她撒嬌耍賴求饒,什麽招都給用上了,他卻依然我行我素。
她緊緊咬住唇瓣。君牧野似看穿她的心思,一下比一下更重更猛烈。
經過走廊的男人,聽到房裏的動靜,腳步微頓,垂下的眼,看不見情緒,而臉上,卻是陰沉一片。
片刻後,他便大步離開。
————
許俏俏躺在床上,軟得沒有一絲力氣去揍那個野蠻的男人,隻能用怨懟的眼神瞪視著他。
他一邊優雅地係著皮帶,一邊睨著床上無聲控訴的女人。
最後,被她那氣鼓鼓的小表情勾得心癢癢的,皮帶係了一半,便低下身去,略顯慵懶低啞的聲響起,“瞪我幹什麽,還沒滿足?”
“你、你你你……”她氣結,憋了半天,才憋出兩個字:“禽獸!”
白日宣淫,太沒羞恥心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
天呐,她剛才有沒有很大聲?房間隔音效果應該還不錯吧?應該……沒被聽到吧?
“生什麽氣?你剛才不也得到莫大歡愉了麽?”他好笑的點了點她撅起的嘴巴。
“我才沒有!”她打死不承認有這回事!
這臭男人竟然不引以為恥反以為榮!
“是嗎?那麽還要再來一次?”
許俏俏立馬將被子拉高,捂得嚴嚴實實的,“君牧野,你上輩子一定是做和尚的!”
“那麽,你更應該有這個覺悟。”隨時為他捐軀。
許俏俏狠狠一噎。
不知道她現在反悔還來不來得及?她要收回之前說過的話,她不要喜歡他了!
“你走開——”她嗔怒地嚷道。
他從容地直起身子,繼續剛才未完的動作。
許俏俏一邊瞪著他,一邊在想,這男人簡直就是一禍水,連係皮帶的樣子都這麽勾引人。
她生氣地轉過臉去,不被他所誘惑。
原本打算等他穿戴整齊出門後,她再起來的。沒想到他連她一起挖了起來。
“你去上班你把我拽起來幹什麽啦~”她嘟嘟囔囔的。
“我今天不去公司。”
咦?
她眨了眨眼,吐槽道:“作為一個領導者,你這樣任性翹班真的好嗎?”
他從善如流地回應:“如果什麽事都要親力親為,還花錢請那麽多員工來幹什麽。”
許俏俏姑娘被反駁得無言以對。
聽起來……好像是有點道理。
他幫她找出衣服,說道:“你出事的事情,家裏也知道,你應該去給他們報個平安。”
許俏俏愣了下,問:“君伯伯他們都知道了?”
“你是在醫院出的事,瞞不了他們。”
說的也是。許俏俏這會就很配合的接過衣服,乖乖換上。
君牧野眸中隱掠一抹不易察覺的精明。
總有人能夠令她妥協。不要以為那點關係,就可以牽絆住她。
他是不會讓他們有獨處的機會。
許俏俏沒有察覺到他腹黑的心思,一邊慢吞吞的穿衣服一邊抱怨。
既然要回君家,幹嘛還折騰她!
罪魁禍首也十分自覺的替她穿戴。
他們走下樓時,看到龍宇琛正在客廳裏逗弄著Lucky。
“小白,你起來了呀。”許俏俏見了他,一臉欣喜的朝他走過去。
掌中的小手掙脫,他眸光沉了沉,隨即斂起心緒,從容的跟上去。
龍宇琛轉頭看她,緩緩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