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君牧野的過去
君牧野微頓,那道特設的鈴聲令他殺性瞬斂。
他冷瞥了沈薔薇一眼,扔下刀子,起身,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有半點猶豫地便走了出去。
留下東方馭和齊拓麵麵相覷,爾後很有默契地笑了一下,一臉的意味深長。
能在這個時候打斷他的,還讓他有所顧慮的,除了他那寶貝丫頭,看來也沒別人了。
沈薔薇見君牧野走了,立馬轉頭求著另外兩個男人。
齊拓緩步走過去,瀟灑狂放的俊臉上,揚起迷人的笑容。而那笑,卻充滿了幸災樂禍。
他從地上撿起那把刀,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悠悠說道:“別怕,這……還隻是開始。”
東方馭也走過來,笑容儒雅地道:“放心,他不會真的要了你的命的。”
隻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無門!他話雖沒說出口,可那眼神卻已然在傳達出如是的信息。
君牧野的狠,他的無情,可不僅僅於此。
沈薔薇驚駭地瞪大眼睛,瞳孔急遽收縮著,整個人被一種未知的恐懼給包圍著。
就算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被毀容了!
她身體飽受著欲望的瘋狂啃噬,臉上,也是要命的疼痛。
他不打算要了她的命,那麽,他還想要怎麽折磨她呢?
沈薔薇害怕得渾身顫抖,不斷地哀求道:“我求求你們,把我交給警察吧……我認罪,我全都認!”
“很抱歉,這個,可不是我們說的算。”東方馭表示愛莫能助。
本以為阿野脫離了組織,性子會稍有轉變。而事實上,從他在電視看到他時,確實已經變得沉穩內斂了,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子的溫文爾雅。
然則,現在看來,他的陰冷狠絕並沒有退去,隻是變得更加的深沉了。一旦被激發出來,會變得比以前更恐怖。
君牧野從暗室裏走出來,隔絕了裏邊的聲音,這才接通了電話。
“怎麽那麽久才接呀,你在忙嗎?”
手機那端傳來軟軟糯糯的聲音,聽得他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心情也跟著變得明朗起來。
“怎麽了?”他低柔地問著。柔和的表情,哪還有半點狠戾。
“噢,呆會若南她們想過來看我,跟你說一下。”
“這種事,不用跟我報備。”
“怎麽說這也是你家嘛……”她在那邊理所當然地說道。
畢竟他是個很注重隱私的男人呀,平時就不太常見有外人造訪。所以她當然得向他請示一下啊!
君牧野微蹙了下眉。你家這兩個字,讓他聽起來很刺耳。
“要不要把房產證過戶一下。”
許俏俏姑娘也是個機靈的人兒,一聽他這語氣,便知道他不高興了。
她連忙討好地道:“嘿嘿,咱們這比趙州橋還堅固的感情,不需要這種形式來證明。你繼續忙,我會盡個女主人的義務好好招待她們的。要是你回來得早的話,記得多買兩份哈。”
她已經深諳跟他的相處之道,亦將他的喜好拿捏得十分精準。
明知那狡猾的小家夥是故意而為之,但仍是取悅了他。
她掛了電話,君牧野才轉身回去。
不過,既然從沈薔薇那兒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那麽他也不必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齊拓嫌沈薔薇實在是叫得太難聽了,又用布條給她嘴巴堵上了。
她臉上那深見骨的傷痕,血流不止,染得那張臉愈發的猙獰詭異。
但沒有人會去同情她。事實上,他們這幫人裏,都是同情心少得可憐的人。
就連他們當中看起來最為溫和的東方馭,那張斯文的笑臉下,藏的也是一顆無比冷血的心。
或者說,馭才是他們當中最無情無欲的人。
長得俊秀清雅,特別喜歡穿著複古的長衫,渾身透著一股子謫仙的韻味,仿佛不染紅塵般的氣質。
而往往是這樣的男人,其實是最沒心沒肺的。因為,他從來就不曾喜歡過誰,也不屑去喜歡。
相反的,牧野看起來淡漠高冷,卻是很執著長情的人。一旦認定了,那是連命都能給對方的。
以前藏得深沉,倒也沒感覺出來。現在,他就跟個墜入愛河的普通男人一樣,喜怒哀樂都是隨對方而變化起伏的。
而像他們這樣的人,一旦有了喜歡的人,就形同曝露了弱點。
他必然是知道繼續留在這兒,不僅是他自己,連同喜歡著的那個人也會有危險,所以才堅持要退出的吧。
見君牧野走了進來,他們難掩八卦的端睨著他的神情。
依然還是麵無表情,可他們卻眼尖的發現,與之前的明顯不太一樣。
“這麽快就聊完了,你家那丫頭打來的?”齊拓問道。
君牧野淡睨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
預料之中的反應,齊拓並不介意。
這是明知故問的話,回不回應又有什麽關係呢?
“她要怎麽處理?”他轉而問道。
君牧野低眸看她。
僅是一眼,沈薔薇就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凍結了起來,寒意透徹骨。
明明身體熱得要命,可心裏卻感覺無比的冷,冷得牙齒都為之打顫了。
簡直就是冰火九重天的煎熬!
“藥呢?”君牧野問。
他們愣了下,但很快就很有默契的領悟過來。
將之前她喂許俏俏的那藥遞了過去。
沈薔薇見狀,駭異地瞪大了眼睛。
君牧野拿過藥,蹲下身子,扯掉布。
“不——不要……”沈薔薇驚惶地大叫。
下顎被用力掐住,幾片藥盡數喂入她口中。
不——
不要再這樣折磨她了!
她會死的!
她拚命的想要吐出來,嘴巴卻合不上,還被強行灌了水。
等藥片完全融進肚子裏後,君牧野才放開她,說:“把她帶到三元街。”
東方馭與齊拓彼此相望一眼。
以這女人現在這種狀況,被丟到那兒的話……
地獄,也不過如此了吧!
君牧野沒在這裏逗留太久,處置完沈薔薇之後,便離開了。
東方馭坐在車上,從後視鏡望著衣不蔽體,被丟棄在髒亂街道旁的女人,慢慢變遠變小。
東方馭收回目光,轉眸喃喃問道:“拓,你還記得阿野當初是怎麽加入的嗎?”
齊拓愣了下。
記得,他怎麽能不記得呢。
那還是很久以前,他們都還隻是少年的時候。
身為孤兒的他們被義父收養,是被小從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
在十五歲那年,義父從十幾名養子中選了他們四個,送到國外去學習各種高科技能。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他們遇見了君牧野。
那會,他給他們的感覺,很冷,冷得就像是機器一樣。他總是獨來獨往,沉默寡言,不與任何人打交道,卻在他們那所學校裏,受到了女生的瘋狂迷戀。
同齡少年們自然就瞧他不順眼,常常找他碴。而那些人呢,最後往往總是被他揍得像死狗一樣。
他下手很狠,尤其是在定定地注視人的時候,眼神裏透著一種死寂的冰冷,儼然就視對方如死物一般的令人心驚顫栗。
而這樣的他,卻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更無意中發現,他還是個槍械改造和射擊的天才。
他們理所當然地想要將他籠絡過來。
可是他身份畢竟不同於他們。他們都是孤兒,而他是富家子弟,怎麽可能會幹這種替人賣命的事呢?
誰也沒想到他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
他們想,可能人在年少時,骨子裏都會有一種熱血和叛逆,想要刺激,想要冒險。
但他們卻發現,他加入了他們之後,給予他們的評價,卻是三個字——沒意思。
這個出身豪門的大少爺,明明是有錢要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偏偏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冷漠臉,心如死水一樣的。
他們是被迫加入,最後成了一種習慣。而他,似乎隻是想要找某種追求,某種活著的意義。
在他二十歲的時候,他回國一趟,就突然回來宣布要退出。
他出身名門,早晚是要繼承家業的。人前他可以當他的總裁,私底下仍是他們的好夥伴。他們並不覺得這兩者之間有什麽衝突。
後來,他們才知道,原來他這麽堅持的原因,竟是為了一個女人!
齊拓拉回思緒,感慨道:“看他現在這樣西裝革履,精英人士的模樣,我到現在都還有點不太習慣。”
東方馭笑了笑,目光眺望出窗外,喃喃道:“曾經屬於黑暗的男人,好不容易握住了生命之光,如果再失去,那麽,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呢?”
齊拓側目看了他一眼。
失去?像阿野這樣骨子裏潛藏偏執本性的男人,一旦得到了,又怎麽會再輕易放手呢。
人啊,最怕的就是曾經擁有。感受過了光明、溫暖、快樂之後,如果再度失去,隻怕會變得更加的瘋狂可怖。
“無法想象。”齊拓如是說道。
———
景苑。
這是若南和淩小小第一次踏進君大少的住處。
淩小小心情激動不已。
她興奮地睜大眼睛,猶不敢相信地嚷道:“原來這就是男神的家啊!天呐,沒想到我竟然有此殊榮能到此一遊,我要拍個照紀念一下。”
許俏俏好笑且無奈地看著她這小粉絲心態。這又不是什麽名勝景點,還到此一遊。真是服了她了!
她已經跟小小強調過很多次了,不要把他想得跟神人一樣,私底下,其實他跟普通男人沒什麽區別的。
“俏俏,我可以參觀一下男神的臥室嗎?”淩小小睜著一雙圓碌碌的明亮大眼,殷殷期盼地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