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導得一手好戲
雖然不是她的錢,但,她卻覺得肉疼極了。
每舉一次牌,她仿佛像在舉千斤重般的艱難,屏著呼吸,心在滴血。
她湊近君牧野,悄聲說:“要不,算了吧。”
“怎麽?”
“這條項鏈真的值這麽多錢嗎?”商人不是最忌盲目跟風麽?這條項鏈真的這麽有收藏價值,還是,為了博取心愛的人歡心,一擲千金也值得?
許俏俏不禁側目,真看不出如此高冷的大魔王竟也有潛在的寵妻特質啊!
正當她神遊太虛之際,耳邊傳來大魔王低沉磁厚的聲音,“繼續。”
許俏俏驀然回過神,看到君瑾年又叫價了,她不由地皺眉,“都是自家的錢,這樣鬥氣有意思嗎?”
她知道君瑾年與君牧野素來不和,於是乎,也隻單純地將這當成他們兄弟鬥氣的戲碼。
他們家的錢,愛怎麽糟蹋是他們的事。可君牧野卻將她也扯了進來,這讓她無法再作壁上觀。
而且看到君瑾年鍥而不舍的態度,和溫曼妮暗自投來挑釁的目光,她還真有點生氣了。
不想讓那對渣男賤女得意,她一個衝動,不管三七二十一,跟他們杠上了。
眼見君瑾年臉色漸漸難看,許俏俏有種將他們打壓下去的快感。
然而,當她聽到一聲定錘,主持人宣布:“兩億,成交!”
許俏俏頓時就懵了!
成交了?
她是最後的得主?
天呐!花了兩億買條項鏈,許俏俏感覺自己的價值觀瞬間坍塌了。
如此天價,讓她有點心虛的看向君牧野。剛才越叫越歡,她甚至沒有請示君牧野,自個便作主了。
許俏俏一臉的懊惱。
“感覺怎麽樣?”低沉地聲響起。
許俏俏看向他。那一貫淡冷的表情竟輕鬆而愜意,仿佛完全不受影響似的。
許俏俏聲音點有顫地說道:“……兩億。”
“嗯。”
嗯?就這樣?就沒有其他的感想?
君牧野看著她懊惱自責的小臉,淡淡地說:“開心點了嗎?”
許俏俏輕怔,無法否認的低垂粉麵。何止有點,簡直是太爽了好嗎!
君牧野將她拉起來,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心就好。”
許俏俏:“……”
什麽叫……開心就好?
她呆呆的望著君牧野,人有點懵,實在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許俏俏問:“這項鏈,你是打算收藏,還是準備送人啊?”
“送人。”
許俏俏哦了一聲,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忍不住繼續八卦對方身份,“送女朋友啊?”
除了這個,她想象不出還有誰能讓他如此闊綽。
君牧野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唔,不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怪不得這麽大方呢!
不過兩億在他眼裏,大概也不算什麽。
可是,既然他有女朋友了,為什麽不帶女朋友一起來呢?難道是想給她驚喜嗎?嗯,一定是這樣的!
許俏俏說:“謝謝你啊。”
君牧野看著她,“謝我什麽?”
“雖然你是送給女朋友的,但也順帶讓我出了一口氣啊。你沒看到剛才他們的臉色有多難看。”許俏俏心情好了,在他麵前便放鬆下來,毫無拘束的笑嬉嬉地道。
君牧野凝著她粲然的笑容,深邃的眸子注入一絲柔光。
而另一邊,君瑾年正陰沉著臉。
溫曼妮雖然有些不甘,卻安慰道:“瑾年,別生氣了。拍不到就算了,人家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
她勾著君瑾年的手臂,以善解人意的姿態柔聲細語的說道。
君瑾年瞥了她一眼,嘴皮動了動,想要解釋,他並沒打算拍給她的。
之所以跟君牧野搶這條項鏈,是因為看到俏俏也喜歡。
他知道君牧野有著同樣的心思,自然不想讓他得逞。他本想拍下來送給俏俏的,可是,他現在的實力還遠遠比不上君牧野。這讓他很是惱火!
他終究沒有解釋心裏的真實想法,任由溫曼妮誤會。
君瑾年從她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態度冷漠的說:“我先回去了。”
“瑾年……”她欲跟上。
君瑾年側目看她,眼神銳利,聲音冷厲的說:“我不喜歡被人跟蹤。”
“你誤會了,我不是……”溫曼妮被他犀銳的眼神所懾住。她有些心驚,印象中瑾年一直都是溫柔體貼,如同紳士般的風度迷人,而今,卻突然變得這樣的冷漠無情,讓她有些難以接受,無法適應。
“巧合,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君瑾年本不想揭穿她,可心底卻陡升煩躁,哪還有那閑情逸致遷就她。
他今晚本來是一個人來的,也打算在拍賣會上拍下一件合適的東西當作壽辰禮物。可這麽巧就遇上了溫曼妮,於是便坐在了一起。
而讓他沒想到的是,許俏俏竟然與君牧野一同出席!
溫曼妮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糾纏他,抿著唇,心底有些委屈和不甘心。她心裏很清楚,瑾年態度突然轉變,便是受了許俏俏的影響。
思及此,心中的怨怒更深了。
正當君瑾年轉身要走時,卻瞥見有記者將君牧野和許俏俏給圍住了。
他不由地停下了腳步。
這邊,許俏俏因記者的出現而有些心慌,盡管她表麵力持鎮定。
這個會場不是禁止記者入內的嗎?
而她不知道的是,有人利用關係,讓主辦方稍稍更改了規定。
那記者也是冠著政府的頭銜,內部報道這次的拍賣會整個流程,並保證絕不騷擾其他賓客,除非賓客自願接受采訪。
今天的君牧野,顯然心情好,格外的好說話。
記者問道:“那幅齊白石的真跡是以許小姐的名義拍下的,請問許小姐也喜歡收藏字畫嗎?”
許俏俏還沒開口,君牧野便代她答道:“是家父喜歡齊白石的畫,所以她打算將這幅畫送給家父當作生日禮物。”
許俏俏有些訝異的看著他。
“沒想到許小姐這麽有心。那請問許小姐跟君家是否有什麽淵源呢?外邊有傳聞,許小姐是君老的幹女兒。”
許俏俏還沒作出回應,君牧野再度開口:“家父一直將她視為準兒媳。”
記者明明是在問她,可她失了說話的先機,整個局麵便完全被君牧野給掌控了。
可是——
準兒媳什麽的,腫麽可以隨便亂說!他明明知道她跟瑾年已經……
君牧野那“準兒媳”三個字,造成了不小的騷動。
大家對君家的另一個兒子不熟悉,有些甚至不知道。而且看到他們出雙入對的,當然就自然而然地將她跟君牧野視為一對了。
記者十分專業的繼續發問:“那君總跟許小姐認識多久了呢?”
啊喂,這問題怎麽像是在問你們談戀愛多久了?她並沒有跟君牧野談婚論嫁好嗎!
許俏俏瞪大眼睛,呆了幾秒,正要開口解釋。突然,一隻大手摟上了她的腰。
許俏俏身子驀地一僵,感覺腰間傳來麻熱感。
他……到底在幹嘛?
“很久了。”君牧野仿佛沒注意到她的反應,很“認真”地回答著記者的問題。
“那關於最近外麵對許小姐的傳聞,君總是否知情呢?”
君牧野說:“謠言止於智者。”
“看來君總對許小姐很是信任啊。”
“家父十分疼愛她,並且我們也很願意幫助她。但俏俏是個獨立的女孩,對於自己的工作,一直很認真而敬業。”君牧野頓了下,淡然地語氣裏透著幾分狂傲和霸氣,“要潛我君家的人,試問有誰夠資格嗎?”
記者訕笑道:“說得也是。”他接著又問道:“請問君總剛才拍下的‘天使之淚’是打算送給許小姐的嗎?”
這時,君牧野的助理已經辦好了手續,將那條項鏈拿了過來。
君牧野沒說話,而是直接以行動來回答他。
當那條璀璨耀眼光芒劃過許俏俏的眼睛,許俏俏整個人已經呆掉了。
她怔然的望著君牧野,眼裏盡是一片的迷茫。
什麽情況這是?
他幹嘛將項鏈帶在她脖子上?許俏俏驀然回神,正想要拒絕,一隻大手按在她肩上,明明沒有用力,卻讓她感覺到一股壓力襲來。
君牧野姿態親昵地貼在她耳邊,灼熱的氣息拂向她耳後,低沉地聲音說道:“別動。”
許俏俏仿佛被施了魔咒般,當真定住不動了。
項鏈是冰冷的,他指尖不經意拂過她的肌膚,卻讓她感覺到被碰觸的部位隱隱有些火熱感。
這種感覺,就如同她此刻的內心,冰火兩重天。一邊被他反常的行為弄得心頭發寒,一邊又被他親密的行為撩撥得內心躁動,臉頰發熱。
此時,記者抓住機會,拿著相機“哢哢哢”地對著他們一陣猛拍。
閃光燈將許俏俏的神思拉了回來,她下意識地想要躲閃,君牧野卻又摟住了她的腰身,從容麵對鏡頭。
許俏俏心底納悶,一向低調不喜接觸這些媒體的男人,竟然肯接受這種八卦訪問和照相了!
詭異!太詭異了!
那記者拍完照後,沒再多問,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許俏俏說:“你剛才幹嘛這麽說!”
“怎麽?”君牧野一副理所當然,沒覺得自己哪裏說錯的模樣。
“你不說清楚,那個記者一定會亂寫的。”
君牧野說:“那又如何?”
秦助理則在一旁腹誹:就是要讓他亂寫啊!那個記者,分明就是那天那個眼鏡男。君總真是導得一手好戲啊!
許俏俏:“……”表現得一臉不在意是怎麽回事?
這個誤會,其實對她而言倒是沒什麽傷害。而且也正好替她辟謠。
可是……
“萬一你女朋友誤會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