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黑晴明發瘋
第二天，看著黑晴明的紙人式神送來的幾套小振袖和一堆配飾，阿蘭若頭痛的揉了揉額角，就沒有簡單一點兒的浴衣嗎？振袖她不會穿啊！
女子翻了一遍衣服，還真沒有，除了內襯和睡衣，清一色全是振袖，無奈的求助式神幫她係好腰帶，看來，有必要自己動手做幾身合適的衣服了。
和服下擺她真的受不了，更何況，阿蘭若可不認為黑晴明隻是養著她看看就行的，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危險，她要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
阿蘭若換好衣服出門，隻見院子裏幾個紙人式神來來回回忙碌著，那種麻木的神情一眼就可以分辨，一問才得知，黑晴明有事出去了，它們是負責照顧阿蘭若起居的。
還真是.……打發了一個式神去給她買布料針線剪刀之類的東西，阿蘭若一個人在黑晴明的庭院裏轉了起來。
同為安倍晴明，黑晴明這處庭院倒是與平安京那處十分相似，看似不大的庭院，被重重強力結界籠罩著，沒有人帶路，現在的她是出不去的。
隻是，雖然她的感知力有所下降，卻還是可以察覺到這庭院邊緣處源源不斷的陰氣，收回了貼在結界上的手，阿蘭若思索著這個庭院的位置。
阿蘭若觀察了庭院四處的結界許久，仔細分辨下，籠罩著庭院的結界並不止一重，這點從偶爾劃過的靈光軌跡就能看出來，雖然隻是看到了幾個簡單的符文，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這裏至少有三重結界覆蓋著，這還隻是她觀察到的。
盡管如此，隔著幾重結界還能感知到那麽源源不斷的陰氣波動，那麽這裏要在陰界，要麽.……就在黑夜山，或者說，離黑夜山的陰界之門極近的地方。
早些年阿蘭若改進京都五芒星之陣的時候，仔細研究過包括黑夜山在內的五個靈力交/互/點，她可以確定的是自她激活五芒星陣的一百年之內，是不可能出現陰界裂縫的，她的陣法鎮壓力有多強，她自然心裏有數。
而庭院裏的樹木花草都是真的，種類也都是黑夜山常見的，光是支撐庭院結界的這顆古樹就有百年以上樹齡了，所以，這裏是陰界之門很近的地方！
至於具體地點，阿蘭若的思維宮殿中調出了陰界之門一周的地圖，來過兩次陰界之門，溫莎更是俯拍過這裏，對陰界之門周圍的地形她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腦海中一一排除著可疑地點，最終，阿蘭若將目標定在了陰界之門上方的廢舊神社和陰界之門下方的一處空地，那裏也有一顆古樹，經過幾番對比，阿蘭若鎖定了這處庭院的位置，應該在陰界之門上方神社那麵。
陰氣濃鬱，幹擾外界探索，對黑晴明來說，屬性也契合，出入也方便，恐怕，他的老巢另有他處，她剛才轉了幾圈，這座庭院格外的安靜，並未發現多人生活過的痕跡，就連式神都是普通紙人化成的，這裏應該是黑晴明的私宅了。
推測出這個結果，阿蘭若皺眉思索了起來，黑晴明的意圖太明顯了，把她關在這兒，是要她做禁臠的意思嗎？這裏果然不是久留之地，她得好好考慮考慮怎麽從這兒出去了。
黑晴明踏入庭院，就看到一手支著臉頰在發呆的阿蘭若，一襲紅色繡著幾隻墨色蝴蝶的和服襯得女子愈發的嬌豔惑人，難怪她幾乎不穿紅色，一身紅衣的女子有種魔性的美豔，隻一個眼神便能勾魂攝魄，讓人甘心沉淪在她眸光之中。
自從那次夏日祭之後，黑晴明一直記得阿蘭若一身豔麗和服的模樣，雖然那上麵的源氏家紋過於礙眼，但不得不說，那樣的阿蘭若的確美的驚人。
“你讓式神去買布了，不喜歡那些衣服嗎？你喜歡什麽樣的？可以都買回來慢慢挑。”
並沒有提起帶她上街，黑晴明想看看阿蘭若是什麽樣的反應。
“不用了，和服太複雜，我實在穿不習慣，索性自己做兩身。”
她不習慣的何止是衣服，現在的黑晴明她更不習慣，看來，沒有了絕對的武力，落到黑晴明手中，還真不是一般的倒黴呢！
“無聊的話可以去書房找些書看。”
這都不接招？他索性再添把火，他就差明著說自己要一直軟禁她了，這個女人怎麽還這麽沉得住氣！
“還好吧！我一向喜歡安靜，不過有書看也不錯。”
黑晴明非要逼她挑明，阿蘭若偏不如他所願，好歹現在還有一層老友這樣脆弱的關係在，真要捅破了那層紙，對她反而不利。
“哼，你倒是很喜歡這裏嘛！”
“這裏的確挺不錯的。”
就這樣，阿蘭若把天聊死了。
“既然你這麽喜歡，就一直住著吧！”
丟下這句話，黑衣男人便起身大跨步離開了，這女人說話都能把人噎死，擺明了在跟他裝傻，他就不信了，阿蘭若還能一直裝下去。
結果，阿蘭若還真能，接下來的日子裏，女子除了支使式神出去買東西，就是在房間做做衣服，或是在廚房研究美食，甚至鼓搗著釀起了酒，自顧自過著悠閑的小日子。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月，黑晴明百思不得其解，他仔細檢查過阿蘭若要的東西，都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日常用品，藥品或者武器之類的一點兒都沒沾，她就真的一點兒都不著急嗎？
阿蘭若的確不著急，因為著急了也沒用，她手邊沒有合適的材料，唯一能用的就是壞掉的納米手環本身的材質了。
她的納米手環采用了納米戰甲技術，一隻手環中百分之八十五的材料是振金，沒有熔煉條件，為了將振金熔煉出來，阿蘭若用自己戴在手上的那枚粉色鑽戒的切割角在手環上刻錄了聚靈陣和熔煉陣，嵌套兩個陣法費時費力，又是在方寸大點兒的地方，光是刻錄就用了半個月時間。
剩下的半個月都被她拿來曬月亮，和吸取逸散在空氣中的靈力了，聚靈陣聚集的靈力會帶動熔煉陣工作，將振金重新熔煉出來，後半個月就用來熔煉這小小一塊兒振金了。
一個手環的振金熔煉出來並不多，不過，隻要有了材料，阿蘭若就有能力把它做成可怕的武器。
不知不覺她回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個月了，哪怕有重重結界的阻隔，冬季的雪花依然堅持落滿了庭院。
自從恢複所有記憶後，阿蘭若似乎落下了怕冷的毛病，自入冬之後，她就沒怎麽出過房門，她自己也清楚，這是由於識海被冰封了無數歲月帶來的心理作用，力量被封印後怕冷的情況更加明顯，或許這種情況會隨著她力量的恢複逐漸消失，隻是現在的阿蘭若的確一時無法調整過來。
“沒想到你居然會怕冷，和失去力量有關嗎？”
布了結界隔絕風雪，此時兩人正坐在屋簷下賞雪，旁邊小火爐上正溫著酒，矮幾上放著一張古琴，這是黑晴明特意為阿蘭若尋來的。
“嗯，的確.……你最近似乎很閑.……”
哪怕有結界的阻隔，阿蘭若還是穿著滾了毛邊的冬衣，外麵又罩了一件毛絨絨的鬥篷。
這幾天幾乎天天都能看到黑晴明，冬季的確事情會比較少，隻是，阿蘭若寧願這個男人一直忙著。
“我想多陪陪你，不好嗎？”
阿蘭若這兩個月的確一直安分的待在庭院，可越是這樣，他越無法安心，黑晴明太了解這個女人了，她不可能這麽屈服，隻是他也沒有證據證明阿蘭若暗地裏做了什麽，試探也沒有結果.……難道……
“你高興就好……”
又來了，黑晴明最近越發的蠢蠢欲動了，阿蘭若現在幾乎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隻有又一次垂眸撥動了琴弦，奏出了鎮靜安撫的曲調，足以讓聆聽者靈台清明，心曠神怡。
“奏出這樣的曲子.……阿蘭若.……你在怕什麽？”
如幽靈一般突然出現在女子身後，沁涼的吐息噴盡數在了阿蘭若精致玉白的耳垂上。
“你最近情緒頻繁躁動，終究於修行無益，晴明，我在幫你。”
手上的曲子並沒有停止，耳邊的涼意隻是讓她微微偏了一下頭，女子語調依舊清淺，這樣的反應不溫不火，似乎並沒有被黑衣男人的突然襲擊嚇到。
“嗬……若若，令我躁動的源頭就是你，你說應該怎麽幫我呢？”
冰涼的大手抓住了在琴弦上跳動的纖纖素手，黑晴明直接從身後將阿蘭若圈進了懷裏，下巴抵在女子的肩頭，男人的聲音沙啞沉鬱，冰涼的吐息再次侵襲了她的耳朵。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在故意拖延時間，雖然不知道阿蘭若這麽做的原因，但這次黑晴明不打算放過她了。
“晴明，你我本是至交，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雙手都被禁錮在那雙冰涼的大手中，緊貼在她背後的胸膛哪怕隔著厚實的冬衣，也讓阿蘭若開始不安，隻是，她還是強撐著，想要弄明白黑晴明這麽執著她的原因。
“哈哈.……是啊！至交，友人，卻也僅僅是友人罷了……你知道嗎？阿蘭若，曾經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可不是這樣想的，他明知你是來自異世的神明，卻還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可你的態度卻一如往昔。”
“你不愛他.……他隻能將這份隱秘的心思藏起來，想盡力去獲得你的愛，可你每次都會選擇源賴光，直到.……他忍不住問了你選擇源氏的原因。”
說到這兒，黑衣男人緊了緊雙臂，又嫌厚實的鬥篷太礙事，不顧阿蘭若的掙紮，解開帶子一把扯了下來，這才滿意的將女子重新抱進懷裏，用毛絨絨的鬥篷將兩個人一起裹了進去。
“一份因果，就因為源賴光比他早遇到了你，就因為他去探查源氏祭壇晚了那麽一步，就一步.……”
當時源賴光前腳剛帶走阿蘭若不久，安倍晴明後腳就循著邪神的力量找了過來，結果除了充滿怨氣的祭壇，什麽也沒發現，他回去後占卜了一卦，才得知“異星”已經被帶回了源氏，這才有了後來他去櫻花林堵阿蘭若，兩人初識的開端。
“差一步，跟你有因果牽扯的就是他了，這讓他如何甘心.……如果當初你跟他回庭院，結果是不是會不一樣。這個想法幾乎成為了他的心結，阿蘭若……我之所以這樣，你還不明白麽？”
“他根本不想和你繼續做朋友，他想做你的愛人，他更想不顧一切的把你搶過來，卻又怕傷害到你，所以在使用陰陽分離之術的時候，才會將對你的所有黑暗想法都分離出去，這才有了我的出現……”
黑晴明收緊手臂，冰涼的唇舌在女子耳後探索著，一點一點挪到了白嫩的耳垂，用牙齒輕輕啃噬了一會兒，帶著涼意的舌尖鑽進了阿蘭若的耳朵，來回做著暗/示/性/十足的動作。
阿蘭若被他緊緊禁錮在懷裏，掙紮抵抗都被男人輕而易舉的壓製了，偏頭躲避耳朵上麵的濡濕，玉白的頸項卻被吸吮啃噬起來，身後男人的呼吸越來越重，噴出的吐息也開始滾燙起來。
“不要.……晴明……放開我.……不要讓我恨你……”
她的武器煉製還沒有完成，全身被禁錮，現在的阿蘭若連召喚蛇魔都做不到，這下女子真的要絕望了……
“嗬嗬.……恨我？若若，你好像搞錯了什麽，我不是白晴明，我不會克製自己的欲/望.……我.……生而黑暗.……若若盡管恨我吧！”
黑衣男人將阿蘭若轉了過來麵向自己，單手便將女子一雙手腕禁錮在了頭頂，黑色的陰陽術鎖鏈纏上了她的手腕，哪怕是失去了力量的阿蘭若，黑晴明也不敢大意。
“第一次見你這麽乖呢！若若.……放心，我不會弄疼你的。”
躺在他身下的若若梨花帶雨的模樣，讓男人憐惜的吻去了女子眼角的淚珠。
注視著阿蘭若這副嬌弱無力楚楚可憐的樣子，黑晴明心底升起了非同一般的愉悅，灰色的眸子逐漸染上了瘋狂。
“晴明，不要……我真的會殺了你.……”
阿蘭若眼中漸漸凝聚起了風暴，含淚的墨瞳鄭重的望進了黑晴明眼中，成功讓男人停了下來。
她需要時間，但願來得及，不，一定要來得及！
“嗬嗬.……哈哈哈哈……很好……若若……那就等我得到你再說吧！”
注視了身下嬌豔嫵媚的女子許久，她的殺意鋒銳刺人，黑色的眸子裏猶如漩渦，誓要將所有的光吞噬殆盡，這樣的阿蘭若才是那個站在雲端的存在，冰冷，肅殺，卻美的更有攻擊性。
黑晴明沉默過後卻突然狂笑出聲，一把扯開了女子的腰帶，俯身吻上那緊抿的胭脂色雙唇，一手鉗住阿蘭若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承受他的深吻，一手扯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黑晴明用實際行動告訴阿蘭若，他就是個瘋子。
“唔……”
來不及了麽.……阿蘭若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一層層剝離身體，黑晴明蒼白的胸膛壓了下來，女子心下一片冰涼。
……
八岐……救我……阿蘭若無助的在心底呼喚著，隻是，她的呼喚除了讓遠在另一個世界的蛇神心裏一突外，什麽作用都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