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石瓶
穀莉巫師念到這裏停下來,最後又提到黑衣人的落款時間竟然是二十年前。
我心裏不由大吃一驚,沒想到黑衣人死在這裏都二十年了,那麽說石洞裏活下來的女孩兒,被困在這裏至少是二十年了,可她的容貌一點也沒變化,還是十七八歲的模樣,怎麽不讓人心驚!
這時,我看到穀莉巫師拿著紙條的手,竟然開始發抖,以為是找到了紫色小花的線索而高興的。
沒想到穀莉巫師嘴裏,喃喃自語起來:“黑衣人都沒能培育出來,我究竟要怎麽辦?怎麽辦呀!”
說著說著穀莉巫師把手裏的紙條,隨意扔到石桌上,開始圍著石桌轉起圈來。
我對穀莉巫師突然的變化感到震驚,可又想不到怎麽解勸,隻好隨她去吧。
我仔細打量石室裏的一切,並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地方,這裏的擺設十分簡陋,就這麽幾個石頭桌椅,外加一張石床。
忽然我看到桌子底下那個石瓶,閃過一絲寒芒,先前穀莉巫師拿起來時,我並沒有在意,認為隻不過是用來壓紙條的石頭罷了。
當我把石瓶拿在手裏,覺得沉甸甸的十分墜手,而讓我感到驚奇的是,石瓶上居然刻著一些古怪的符文,符文雕刻的不是很深,不注意觀察還真不容易發現。
這些符文我一個也不認識,跟我以前在典籍中看到的完全不同,就像當初我看到淨嗔老尼畫出的梵文一樣陌生。
穀莉巫師也注意到我盯著一個破石瓶,不住的打量,覺得有些好意,停下腳步也湊上來觀看。
穀莉巫師隻看了幾眼石瓶上的符文,就一臉激動的喊道:“這些符文是苗疆大巫專門刻畫,通常用來施展一些強大、詭異的術法,才用到的,怎麽刻在了一個破瓶子上?真是奇怪!”
經穀莉巫師這麽一說,我更覺得手裏這個石瓶不簡單,難道黑衣人想要施展的邪法,就是這個石瓶?所有的秘密都在石瓶裏?
隨即,我就對自己這種荒誕的想法感到可笑,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扭身對穀莉巫師問道:“你既然知道,符文是大巫用來施展邪法的,那你認不認識瓶子上刻的這些符文,究竟是要施展什麽術法,又是幹什麽用的?”
穀莉巫師接過我手裏石瓶,雙眉緊鎖,手指在符文上不住撫摸,一個一個的仔細辨認起來。
過了一會兒,穀莉巫師無奈的搖搖頭,臉上滿是懊悔的神色,很是遺憾地對我說:“當初我跟苗寨巫師,學習巫術的時候,認為這些古老的符文根本用不到,就沒認真請教這些符文的用途,當時隻是粗略的看了看,後來就一味的研究草藥,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裏遇到,我也沒辦法辨認出,黑衣人想要施展什麽巫術。”
穀莉巫師說完滿臉的沮喪,隨意把瓶子掉了個個兒,去看石瓶的底部。
突然,穀莉巫師驚訝地叫出了聲,我被她突兀的大叫,著實嚇了一跳,不由順著她的目光,看到石瓶底部竟然是透明的,隱約看到裏麵有一株奇異的花草,被凝固在瓶子裏一般。
我急忙伸手抓住石瓶,和穀莉巫師一起把瓶子轉過來,從瓶口往裏看去,卻失望的看到瓶子裏漆黑一片,哪有一點花草的蹤影,隻有不停翻湧的一圈圈黑色戾氣,充斥在裏麵。
我和穀莉巫師又一遍遍仔細查看石瓶,再也沒有新的發現。
我們兩人就這麽傻愣愣的站在石室中,過了好一會兒,穀莉巫師念猛地放下石瓶,像是發瘋一般在石室裏仔細搜尋起來,最後跑到石床上的那具幹屍跟前,也顧不上惡心,伸手在幹屍身上摸索起來。
我看著穀莉巫師像0著了魔一般,雙手從幹屍的頭摸到腳,一處地方都不落下。
讓我沒想到的是,穀莉巫師竟然從幹屍屁股底下,摸出一本泛黃的薄書。
穀莉巫師顧不上去擦額頭的汗珠,一屁股坐在幹屍身旁的是床上,急不可耐的把書打開,瞬間她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兩眼再也舍不得離開書頁半寸。
我有些好奇,走到穀莉巫師身邊低頭看去,卻看到書中寫的全是密密麻麻的苗疆文字,一個我也不認識。
穀莉巫師滿臉興奮的把書一頁頁仔細翻看,直到她把書頁全部翻完,才長長出了口氣,跟我解釋說:“這本書上麵記載了很多早已失傳的苗疆秘法,就有黑衣人在這個石洞裏,擺下的三座大陣。”
我連忙詢問穀莉巫師:“書中有沒有提到,黑衣人講的那種‘紫色藤蘭花’?”
穀莉巫師伸手從書中抽出一頁黃紙,對我晃了晃,興奮地說:“這張紙是黑衣人臨死前加上去的,上麵說‘紫色藤蘭花’很難在世間出現,因為它生長的條件特別苛刻,不光要有無盡的黑色戾氣,還要有三種古怪的精血滋養才行。”
“這些不都是廢話嗎,有沒有說怎麽才能得到‘紫色滕蘭花’?”我都有些著急了,打斷穀莉巫師的話問道。
穀莉巫師對我笑笑,說道:“怎麽你現在比我還急,聽我給你說完,黑衣人說石桌底下有個石瓶,是一個特殊器皿,裏麵封存著‘紫色滕蘭花’的幼苗,像一顆豌豆苗一樣,本來黑衣人想要自己培育出來,用來續命的,可是必須要等到成熟後的,火紅狐狸、紫色刺蝟以及山魈肚臍血,混合後澆灌幼苗,才能完成,他沒能等到山魈成熟,就被山魈抓傷,身中劇毒,再叫上快要耗盡的壽元,導致他最後身死。”
聽穀莉巫師講完,我才到完全明白了石洞裏,三座大陣的真正用途,我腦中的一個個疑問也全部解·開,這一切最終的目的,就是黑衣人想要培育出‘紫色滕蘭花’用來續命。
黑衣人為了自己能夠多活些時日,竟然耗費心機,用許多無辜人的性命做代價,所做的一切實在可恨,好在冥冥中注定他不能成功,最後同樣死在了這裏。
我從穀莉巫師眼中,同樣看到無盡的怒火,知道她也為黑衣人的卑鄙、殘忍感到惱怒。
我和穀莉巫師商量了一下,決定拿著石瓶先出了這間石室,因為想要培育出‘紫色滕蘭花’,救她的妹妹,必須要用到火紅狐狸它們的精血。
穀莉巫師拿著石瓶和我一起走到,進來時的那麵石壁跟前。
我拿出紙人繼續貼在穀莉巫師背後,手裏掐起法決,嘴裏念了幾句咒語,瞬間穀莉巫師就被我的點屍術控製,眼神變得呆滯起來。
然後我運起真氣閉目凝神,開始進入忘我的狀態,拉住穀莉巫師的手走進石壁。
我被一陣“吱吱”的叫聲吵醒,恢複過來,低頭一看,就見火紅狐狸和紫色刺蝟,圍在我和穀莉巫師的腳旁著急的叫喚著,看到我清醒後歡快的蹦跳。
我伸手把穀莉巫師後背貼的紙人揭下來,解除點屍術,她立馬恢複正常。
穀莉巫師對我點點頭,然後把火紅狐狸叫到一旁,一邊伸手在它光潔的小腦袋輕輕撫摸,一邊對它低語幾句。
火紅狐狸聽了穀莉巫師的話後,乖巧的躺在地上,四腿朝天一動不動。
穀莉巫師快速從懷裏掏出一根銀針,找到火紅狐狸的肚臍後,嘴裏念了幾句咒語,接著輕輕紮了下去。
火紅狐狸疼的一聲慘叫,很是痛苦的模樣,渾身不由得一陣顫抖,卻沒有一絲掙紮,任由銀針紮進它的肚臍。
銀針紮入火紅狐狸肚臍的瞬間,順著銀針滴落三滴火紅的鮮血,被穀莉巫師收進黑色石瓶中。
接著穀莉巫師猛的把銀針,從火紅狐狸肚臍上拔了下來,隨即放好銀針從背後藥簍裏,拿出幾棵草藥喂給它。
雖然穀莉巫師隻從火紅狐狸身上取出三滴鮮血,但它的精神頓時萎靡下去,要知道這三滴精血,可是火紅狐狸一身修行的精華。
火紅狐狸肚臍的針眼,也不用處理,時間不大就自動愈合了。
我接過穀莉巫師手裏的銀針,控製紫色刺蝟同樣四腿朝上躺在地上,伸手在它的小鼻子上扭動幾下,然後費勁的在它肚皮上尋找起來。
因為紫色刺蝟渾身長滿尖刺,肚皮也完全被身體兩側傾斜向下的尖刺遮擋,想要找到它的肚臍很不容易。
我控製紫色刺蝟,向兩邊收縮肚皮上的尖刺,這才找到它的肚臍,然後我念叨咒語,控製它全身的精血匯聚在肚臍。
接著我把銀針輕輕紮進紫色刺蝟的肚臍,紫色的鮮血順著銀針流進我早已預備好的石瓶裏。
滴入石瓶三滴精血後,我快速把銀針拔了出來,紫色刺蝟跟火紅狐狸的情況一樣,精神萎靡不少,我喂給它一顆藥丸,這才起身走回穀莉巫師身旁。
現在火紅狐狸和紫色刺蝟的精血,都已經滴入了石瓶中,接下來,隻剩下山魈的肚臍血了。
我和穀莉巫師一起來到來到石台跟前,縱身一躍,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