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畫皮
老頭兒後邊的話我已經聽不清楚了,現在不知是疼,就連神智都開始模糊不清了起來,可卻偏偏暈不過去,老頭兒的一舉一動都被我看在了眼裏,隻是不應該知道他要幹什麽。
隻見這老頭兒圍著我轉了兩圈,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然後朝著一個一人多粗的鍾乳石走了過去。
這顆鍾乳石和其他的有些不一樣,這顆在石洞的正中間,晶瑩玉透的,上邊水汽很重,而且看上去非常堅硬。
老頭兒伸手摸了摸鍾乳石,然後輕笑一下,掏出一把小刀來……
這小刀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和我平時用來切紙用的一模一樣,不知道他用這個幹什麽……
正在我想不明白的時候,那老頭動了,隻聽嗖的一聲,他對這那顆鍾乳石就是一刀。
這下我看愣了,雖然說小刀很鋒利,可是對這麽硬的鍾乳石根本沒什麽用啊,小刀肯定會崩刃。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隻聽唰的一聲,小刀竟然在鍾乳石上割了下去,連金石碰撞的聲音都沒有。
那把小刀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出來的,絕對和普通的鐵刀不一樣,直接將鍾乳石消掉了一塊兒。
“小子,看清楚了!”那老頭兒頭也不回地說道,右手開始上下翻飛了起來,鍾乳石大塊兒大塊兒地往下掉,逐漸地透露出一成年人的形狀。
現在我看出來了,他是在用小刀把鍾乳石雕刻成一個人,而且他的手法非常厲害,和老爹教給我的很像,擔憂有些不一樣,和安若涵的也有點兒區別。
我知道這是一套很厲害的手法,如果我學會的話以後再切紙人可就方便多了,時間最少比我現在要縮短一半兒。
想明白以後我咬緊牙關,拚命忍受住身上的疼痛和無休止的天旋地轉,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那老頭兒的又受傷,一點點地學了起來。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呢,既不想殺我,還要教給我這些厲害的手段,他和安若涵的爺爺到底是什麽關係呢……”我越看越奇怪,可又控製不住雙眼!
過了沒多一會兒,那鍾乳石就被他給雕刻成了一個青年男子的樣子,鼻子眼睛都雕刻地非常細致,如果不是這鍾乳石顏色灰白,我還真以為那裏裏站著一個活生生的人!
將這鍾乳石雕刻後以後,那老頭兒長出了口氣,休息了片刻,然後一甩手,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來一杆毛筆。
這毛筆通體烏黑,十分古樸,一看就知道是有年頭的東西了,筆頭上沾著五彩,和筆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杆筆不俗,可是和老爹手裏的飛鳳筆比起來似乎落了一籌,隻見老頭兒輕輕地轉動了一下手腕,開始在那鍾乳石雕刻而成的年輕人身上畫了起來。
片刻間,這個石人的身上就被填充上了顏色,從我這裏看過去簡直和真人一般無二,這老頭兒的手藝太強了,竟然比安若涵都要厲害許多,看來他也會點屍術,剛才正是在給石人畫皮。
不過現在這個石人的表情卻有了很大的變化,一開始它是笑著的,看上去非常舒服,可是現在笑中卻略帶苦澀,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竟然也開始難受了起來。
“不好,點屍術!”我心中一動,馬上發現了不妙,可是再想把目光移開已經辦不到了。
結果這樣一來心裏越來越難受,到最後眼淚都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身體也開始不受控製地哆嗦了起來。
可卻有些奇怪的是,我雖然心裏難受個不停,身上的疼痛卻好了很多,這讓我十分意外,禁不住偷偷竊喜。
這時候,那老頭看了我身上的反應後點了點頭,用手裏的筆在那個石人身上畫了幾筆,結果那石人頓時容顏大變,從一個俊俏的年輕男子突然變成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眉眼帶笑,十分嫵媚地看著我。
這樣一來我心裏的苦楚霎時間消失得精光,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絲衝動,一絲控製不了的衝動,胸口也燃起一股邪火,臉頰都開始發燙了。
那老頭兒似乎十分滿意我現在的狀態,笑著點點頭後開始不停地在石人身上畫幾筆,每次都能讓石人轉換一種神態,讓我隨著石人的樣子變換著心情,巧合的是,我頭暈目眩的時候,我就會被石人搞得興奮異常,我腦袋如遭重錘的時候,就會被石人弄的心生悸動,總之一種感覺就會壓製身體上的感覺,雖然還是很難受,可比先前要舒服了太多。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那老頭兒每天在我身體疼痛發作的時候就會給那石人畫皮,我也從中獲益良多,竟然把他的手法全都看了個遍,雖然達不到他的水平,可現在讓我也畫這個石人的話,應該也能達到想要的效果了。
我來石洞裏一共七十來天了,身心受到了極重的創傷,可以說現在隻剩下一口氣了,勉強堅持沒有死掉已經是奇跡了。
我知道這一切都來自對麵這個老頭兒,如果不是他的話,我恐怕真的堅持不下來,別說是抵抗這麽厲害的疼痛了,就是餓也早就而死了,多虧了他每天扔給我點兒吃的和水。
不過我也發現了,現在我的身體雖然還不能完全受自己的控製,可也能感覺到已經和先前有了很大的變化,別的不說,在我翻滾的時候,一些細小的鍾乳石都會被我給拍碎,這是多麽大的力氣,換成以前的我是絕對辦不到的!
就在我被皓石砸中後的第八十一天,突然間全身開始輕鬆了起來,好像有一道溫和的日光照射在我身上一樣,從頭到腳都那麽的舒服,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瞬間消失了個精光。
我深吸了口氣,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現在不求有什麽大的改變,隻求額頭上的皓石趕緊掉下來。
可是我伸手一摸,腦門兒上十分光滑,原本硬生生嵌在腦袋上的皓石竟然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來都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