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論正確的回禮方式
陸慧帶著一群人走了,對於西南的攻略當然不會就此停滯下來,左落坐鎮落城,直接安排了三個大宗師壓陣,派遣了大量宗師帶著眾多先天,以雷霆之勢壓倒所有的反抗。
本身前面就已經完成了前期的工作,大多數人其實也希望能夠加入到落城一方,這不僅僅是普通老百姓,那些小勢力也是願意的。
跟著落城一方,他們更能夠有保障。
看看如今落城一方,歸順的那些勢力,只要聽話,發展的都不差。
也不用在擔心會受到大勢力的壓制,只要安安心心的發展自己的就行。
反而是那些大勢力,本身自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當然不希望自己頭頂上多出來一個厲害的主子,所以反對的很是厲害。
如今西南除了官府的勢力之外,就是這些大勢力聯合起來在背後支持,阻礙落城一方。
雖然西南並沒有聖地,但是比較是一個郡,人口千萬,大大小小的勢力還是有很多得。
西南只是囊中之物,落入到手裡只是遲早的事情,所以左落並沒有過多的關注。
他更多的還是關注自己的時間進展,還有就是沈馨她們的進步。
十幾個符師的培養真的是讓他咋舌不已,他才明白,修士對於資源的依賴到底是多麼的巨大。
他自己其實大多數時候都在依靠自己修鍊,對於資源最大的消耗就是印符的成本了。
而符師的符紙,符墨,符筆等等都是消耗品,用的量還非常多。
現在只是練習,當然不可能使用雲夢溪留下來的那些。
那可都是精品,拿來練手,再怎麼家大業大,也經不住這麼敗家。
符師的符有很多擁有特殊功能,比如傳音符等,所以左落非常的重視。
尤其是那些可以加持各種狀態的輔助符籙,更是他重點關心的。
與此同時,在江北。
江北郡府乃是江東府,郡城就叫江東城。
自從十年前天王金綠賢帶兵橫掃江北,瞬息之間搶佔了大半土地之後,這座郡城就一直在他的控制之下。
已經六十歲的金綠賢兩鬢斑白,再也不復十年前的精明強幹,魁梧壯實,整個人的精氣神也不似以往,雄心壯志早已不再。
「大家都喝,都喝,不要客氣。」
看著下方的歌舞,高坐上首的金綠賢滿臉帶笑,招呼著自己的文臣武將。
寬大的大殿之中,兩邊坐滿了人,中間是一群衣著暴露的年輕女子打扮的濃妝艷抹的正在翩翩起舞。
一些靠的近的更是老實不客氣的對這些女子上下其手。
金綠賢見了,也不以為意,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
當初野心勃勃的他,十年來一直被困在江北,不得寸進,一年兩年沒什麼,時間長了,雄心壯志也就被消磨的乾乾淨淨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開始沉迷於女色之中不能自拔。
每次他們都是在慶國一方主動攻擊的時候,被動防守,再也沒有了一點點的侵略性。
領頭的都是如此,底下的將士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何況本身當兵就是為了吃口飯而已。
現在誰不想去江對面。
同樣都是當兵,但是福利待遇,社會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靠近大殿門口的位置,看著這一幕,展文萱冷眼旁觀。
底下人都已經開始吃不飽飯了,可是上層人還都在驕奢淫逸的享受不斷。
三天一個小宴,五天一個大宴。
從不間斷。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被展示的淋漓盡致。
一開始她還勸誡一下,但是從她的座位本來是靠近金綠賢上首的最前排,到現在一路往後推,都快要排到大殿之外,連入席的資格都要沒有了。
她已經死心了。
天道盟的這次投資徹底的失敗。
好在她當機立斷,及時止損,選擇壯士斷腕,把之前的投入全部捨棄,乾脆利落的撈好處,撈夠本不說還賺了一筆之後,直接把人都給轉移走了。
也正是沒有了天道盟人手的支持,她的地位才會一落千丈。
「天王,如今整個局勢對我們不利,將士們的軍需都已經無法正常供給了,我等是不是需要節省一下開銷?」
人群之中,看到喝的微醺的天王,身為軍需官的胡鐵中不得不硬著頭皮站起來。
「你說什麼?」
伴著絲竹之聲搖頭晃腦的金綠賢猛的睜開眼睛,宗師的氣勢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
「你在教孤做事?」
看著他漠然的神情,胡鐵中心中一顫,但是想到局勢,他不得不咬牙堅持。
「天王,將士們的口糧一減再減,可是城裡已經沒有多少餘糧了,若是再沒有解決的辦法,恐生嘩變啊!」
「區區一些泥腿子,縱然嘩變又能如何?」
金綠賢根本不在意。
「莫要多言,若是不喜歌舞,孤允你出去。」
「天王!」
胡鐵中叫了一聲,見到他無動於衷,不由嘆了一聲,甩袖離席而去。
心中的失望之情難以言表。
身為軍需官,他最是清楚現在的軍糧只能夠在堅持幾天的時間,這還是已經減少口糧的情況了,要是吃飯,最多兩頓飯全軍就沒得吃了。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金綠賢依然不忘貪圖享樂,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天王了。
而且他還有話沒說,在內憂沒有解決的情況下,他居然答應慶國的何談,答應投誠。
這本沒什麼,也算是給弟兄們找了一條後路,可是他居然失了智,跑去招惹江對面的那位。
人家不動彈,不代表人家不行了。
君不見連全盛時候到慶國都奈何不了對方,直接裂土而治?
人家只是懶得搭理別人,不是像他們這樣艱難維持局面。
可是他們居然主動出手,還不知道那邊的報復什麼時候來呢。
在此關頭,金綠賢居然依然不忘享樂,甚至公然說出不在乎手下士兵的話來,更是讓他心寒齒冷。
他毫不懷疑,自己要不是跟了他十年,乃是老人了,憑他剛剛站出來就已經有了殺身之禍。
如今的金綠賢喜怒無常,上一刻還是大笑不止,下一秒拔劍殺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在場那麼多人就他一個人能夠看得清局勢嗎?
只不過是不敢出頭勸誡罷了。
因為之前有很多人自己為他們做了示範。
走到門口,胡鐵中看了眼展文萱,什麼也沒說,直接走了出去。
「來來來,別管那等掃興的事,讓我們舉杯滿飲!」
金綠賢笑容滿面的舉杯站起來。
「敬天王。」
下方的人紛紛起身。
手中的銅樽都裝滿了酒。
「哎呀!」
突然一個舞女發出一聲痛呼。
「哼!」
金綠賢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冷哼了一下。
「拉出去,斬了!」
「饒命啊,天王,饒命,奴婢不敢了。」
那女子連忙撲通一聲跪下,顧不得腳上鑽心的疼痛,連連求饒。
只是金綠賢根本無視了她,任由士兵走進來把她拖了出去,片刻后,一聲慘叫傳來,一切重新歸於平靜。
「都哭喪著臉做什麼?孤還沒死呢!」
金綠賢一聲暴喝。
「唱,都給孤唱起來,跳起來!」
迫於他的淫威,一群舞女都戰戰兢兢的重新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