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靠山窪子大事件
兩個乘警當然知道這個死人是跟我沒有關係的,而且種種怪異打破他們常理思維的表現也早讓他們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的。
兩個乘警漲著膽子檢查了一下死者,年齡較大一點的乘警來到我的麵前:“那個先生啊,我們知道,這個死者跟您沒有關係。不過等火車到了依春站,還需要您配合我們到公安局做個筆錄。我們都會如實敘述的,何況這個死者明顯的已經死了很久了。”
死了很久了?我說剛才我那一下子,把他的臉都快抽下來了,可是卻連一滴血都沒有淌出來。火車進了依春站,才淩晨四點多鍾。我跟著已經趕到的刑警,來到了依春的市局刑警大隊。
雖然我的筆錄有點匪夷所思,但是有旁證的旅客,還有兩個乘警的證詞。再加上法醫檢測,那人的死亡時間超過了72小時。
所以我被要求留下聯係方式之後,可以離開了。這個時候已經是早晨六點多了,依春的早晨是綠色的,連空氣恐怕都是綠的。這裏沒有什麽重工業,而且森林占地麵積非常的大,所以空氣質量相當的好。
我隨便的找了一個包子鋪吃早點:“老板,四個包子,一碗粥。問下老板,那個靠山窪子怎麽走啊?”
胖胖的老板長的也像發麵的包子一樣,聽見我的問話皺著眉頭:“兄弟,你去那幹嘛?有親戚嗎?”
我咬了一口包子,還真是不錯,有汁水在嘴裏奔流:“沒有,我是去找一個朋友。”
胖老板嗬嗬一笑:“那你最好就別去了,那地方這些日子都不太平。聽說啊,那邊的短途車都要不幹了,總拉不到人。”
不太平?不會啊?有黑老七在那鎮守呢,還能不太平?
“老板,到底是怎麽個不太平法啊?”我有點好奇,追問老板。
老板胖胖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種神秘的笑容:“聽說那邊的姑娘晚上睡覺總有人在夢裏跟她們約會,我這麽說你懂吧?”
我靠,很刺激,很勁爆啊。這我能不懂啊,我還不懂函數的時候,我就懂這個了。
“後來呢,老板?”我的興趣更大了,緊忙追問。
胖老板瞅瞅我,又看看店裏現在人也不多,都在低頭吃包子,就把聲音壓低了跟我說:“後來聽說那邊有姑娘懷孕了,你說這事邪性不?這不,據說最近有姑娘要生了。但凡咱們這邊的人都害怕那個地方邪性,有事都不敢去呢。”
邪性?我倒要看看有多邪性,到時候我得問問黑老七,他在那還能發生這種事?
聽老板那意思靠山窪子離市裏不是太遠,吃了飯我壓根就沒找客運站,直接打了一個車。上車一說地方,那司機瞅我的眼神怪怪的。
好家夥,這一路跑了整整四個多小時。後來才知道,依春這地方大,一個區到另一個區也許火車還要跑幾個小時呢。
等我到了靠山窪子,我的心都有點涼了。這地方已經屬於山區了,在蒼鬆掩映之間,一個小小的村落就在那裏。
那房屋當年蓋的時候應該是統一規劃的,一排排特別的齊整。不過走近一看,都已經破舊了,應該是年頭不少。
不過這個地方肯定是找不到旅店了,甚至連個飯店小吃部都沒有,我中午飯還不知道怎麽解決呢。
下了車走進村裏,道路上隻是偶爾才能看到一個村民。我真是有點著急,因為黑媽媽也沒告訴我怎麽找黑老七,要是天黑了,這還牽扯到我住宿的問題。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得先解決我的吃飯問題。這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不少人家都冒出了炊煙。我從這炊煙裏聞到了草木燒焦的氣息,這種味道裏都透著和城市裏不同的意味。
村子不大,從頭溜達到尾我估計有個十來分鍾我也就差不多了,幸好才走到村子中央,就碰到了一個剛從食雜店裏出來的大嬸。
大嬸大概有四十多歲了,身材比較胖,人長的特別的慈眉善目:“大嬸,打聽個事唄。我是外地來這辦點事的,可是這地方連飯店都沒有。我問問,給您錢,能在您家吃個飯嗎?”
我咬了咬牙問了出來,說話的時候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沒想到這個大嬸倒是相當的豪爽:“誰出來也不能帶著房子,來吧,家裏就剩我跟你大叔了,想吃啥吱聲就行。”
這山區裏的人就是豪爽仗義,我樂顛顛的跟著大嬸身後往她家走去。
沒有多遠,我跟著大嬸進了一個鬆木杆圍成的大院子。一進院子門兩邊都是劈好的柈子垛了老高,我鼻子裏充斥的一股鬆油曬幹特有的香味。
院子裏不少的雞鴨,一見進來了生人連跑帶叫嘈雜成了一片。你走的近了,還有不及跑的雞鴨撲扇著翅膀飛起了一人來高。
屋裏走出來一個五十左右的大叔,看見我就先笑了起來:“來了。”這個大叔黑紅的臉膛,一笑起來也感覺特別的親切。
我急忙點頭:“哎,大叔。”
胖大嬸急忙在旁邊解釋:“這小夥子來這辦事,咱們這連個旅店飯店都沒有,問我能給錢在咱們家吃飯嗎?我看著小夥子挺好的,我就給領回來了。”
那大叔臉上的笑容更甚,擠出了不少的褶子:“你要是就跟著我們吃家常便飯,那還要什麽錢,多添雙筷子就完了。”
我哪能吃家常便飯啊?我進院就相中那些散養的雞鴨了。這可是好東西,真正的溜達雞,這要是配上點幹蘑菇一燉,恐怕得香死人了。
我眼睛裏都快冒出綠光了:“大叔,大嬸,你們院子裏的雞鴨賣不賣啊?小雞我二百一隻買行不?麻煩我嬸添點幹蘑菇幹辣椒給燉一下,我跟我大叔一起喝點。”
山裏的雞鴨哪能賣出二百塊錢,兩口子接過來錢樂顛顛的去宰雞退毛了。大叔一邊的禿嚕小雞一邊跟我說話:“你要吃可別心急,沒有兩個小時那雞肉可燉不爛乎。”
那邊在廚房一個大筐裏往外拿蘑菇的大嬸插了一句:“你就不能拿高壓鍋給燜一下?”
大叔笑嗬嗬的回了一句:“那高壓鍋整出來的玩意能好吃嗎?哪有大柴鍋整的香?”
院子裏有個大灶,收拾完了小雞把灶上的鍋刷幹淨了就開始點火。都是木頭,點火很容易,下邊的火劈啪一響,上邊就倒油,蔥花大薑爆上了鍋。一股子香氣就傳了出來,真是太香了,還沒放雞肉呢,我的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大叔把剁好的一大盆雞肉倒進了鍋裏翻炒出了顏色,添上水就開始燉了起來。等開鍋再放進去兩大把的幹蘑菇,最後又加了一小把的黑色幹癟的小粒。
“大叔,那是啥玩意啊?”這個我可真不認識,就好奇的問。
那個大叔看著我嘿嘿一笑:“那可是好東西,咱東北的黑枸杞,這玩意補肝補腎,比那個紅色的枸杞強多了。”
小雞要想熟還得兩個小時呢,我就跟大叔聊起天來:“我來的時候聽說,咱們這這段時間不太平?”
大叔往灶底下添了幾根柴火,歎了一口氣:“別提了,一個多月了。不少人家的姑娘睡覺睡到半夜就開始哽哽,當媽的去掀開被子一瞅,那衣服都脫幹淨了,在那擰呢。這樣的事也就是把姑娘罵一頓,誰也不願意往外傳,可是就在前幾天,老孔家的姑娘肚子老大,都快生了。這個時候這些家的大人才都害怕了,都說這是山裏的野仙出來禍禍人。”
這個時候大嬸挎著一個大籃子從房後走了過來,那裏麵裝著黃瓜辣椒什麽的,估計那房子後邊是一片菜園子。
“不知道就別瞎說,啥野仙禍禍人?那就是不成氣候的東西成了精,仙兒能禍禍人嗎?”顯然大嬸聽見大叔的說法很不高興。
“得,就你明白,你看著點火,我領小夥子進屋喝點水。”說著大叔帶著我進屋,從一個巨大的白瓷缸子裏給我倒了一杯涼茶。我看那白瓷缸子不少的地方都掉瓷了,上邊還有紅油漆寫著:五八年生產大會戰。好家夥,這趕上古董了吧?
就這麽閑聊了兩個多小時,小雞終於好了。等大嬸用大盆裝好放在炕上的小飯桌上,好家夥,焦黃的雞塊,褐色的蘑菇,白色的粉條,通紅的辣椒,再加上剛灑的翠綠的蔥花。簡直就是色香味一點都不差。
大嬸又用她家自己下的大醬拌了一個黃瓜,一把的小蔥就放在一個醬碗頂上。另外還有之前煮好的水煮花生也撈了一大盤子,又用糖拌了一個西紅柿。我看著這些就感覺到我不行了,搞不好,今天就要撐死到這。
這個時候大叔拿進來幾個碗,給我麵前和他麵前一人擺了一個。然後就從他家櫃子上麵拿下來一個大個的塑料酒桶,滿滿的給我和他一人倒了一碗。
那白酒在碗裏微微蕩漾,一股子酒氣就撲麵而來。都不用喝,我就聞了一下,都感覺到了迷糊。大叔端起酒碗:“來,先整一個。”一個?靠,今天撐不死就得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