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孫淩雪
我聽見這話我都氣不打一處來,順著聲音我就走了過去。剛才的那位中年婦女坐在擔架上,正兩手拍著大腿在那哭呢。
“阿姨,無論啥事,別往心裏去。不過你這一撲過來不要緊,你知道讓我多被動嗎?這讓我攤上多大的事你知道嗎?阿姨你說,我著誰惹誰了?”雖然我特別的生氣,但是人家都不想活了,我也別說太傷人的話了。萬一再說讓我給刺激了怎麽辦?
那個婦女見到我,雖然是坐在那,但是也緊著鞠躬:“大兄弟啊,對不住啦。我這不是尋思你那車好,不差那點錢。死你車軲轆底下,還能給孩子留點嗎。”說的挺實在,可我的錢也是血淚掙出來的,甚至還差點把命都搭上。
醫生們看著沒啥大事了,詢問了一下用不用去醫院再檢查檢查。問了兩聲看沒人搭理他們,人家收拾收拾東西上車走了。交警這邊也等於處理完了這起事故,目前事實明確,這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是這個女人想要尋死。說不好聽的話,我們這還等於救了這個女人一命。
所以他們對這個女人教育了一番,也離開了這裏。
他們教育的那個玩意,我一聽就沒啥用。講話都是空話大話口號,言之無物,那能解決人家要自殺的問題嗎?這水平都不如我昨天在齊雲雲她們家的發揮。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拉著這個女人上了我的車:“來吧,阿姨,我這個人就好管個閑事。這樣,咱們找個地方喝點咖啡,你也說說你怎麽回事,我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我要是能幫上,你就別死了。我要是幫不上,你再找地方尋死也趕趟,你看行不?”
這個女人本來還是抽抽搭搭的,聽見我這麽一說,就點了點頭讓我給拉上了車。讓陸軍開車,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廳,我們三個人坐在了那裏。我給每個人點了一杯藍山咖啡,其實就是扯犢子。人家藍山咖啡是牙買加藍山出的,一年就那點產量,全世界一分,就我這個城市,那壓根就不可能分著。
不過喝了幾口熱咖啡,那個女人的精神明顯的平穩了很多。
我也把咖啡放下,這該是到談事的時候了:“阿姨,您現在好點了吧?我想問問,今天這一出,您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那個女人低著頭看著咖啡的杯子,熱氣嫋嫋的升起,直接熏著那個女人的臉。讓我看不太清楚她現在是悲傷,是恐懼,還是劫後餘生的欣喜。
那個女人抬起頭來,一臉的淚痕:“對不起,小夥子,差點害了你。”我搖搖腦袋:“這不是沒事嗎?您就說說您到底是為了什麽吧?”
中年女人歎了一口氣:“我前些日子得了一種怪病,每天晚上我全身都是冰涼的。像是夢遊一樣,我……咬人!可是我的意識是清楚的,我知道我在幹什麽,除了孩子她爸,昨天晚上我差點把我女兒給咬了。這幾天在醫院檢查,光檢查費就花了上萬,可什麽都沒檢查出來。醫院還要給我治,說初期大概得花二十多萬。你說我哪有這麽多的錢?就算有,那我也得給我姑娘留著,也不能都給醫院啊。要是不治,我都給孩子他爸都給咬壞了,再給姑娘咬壞了可咋整?我不想活了,我就想找個好車撞死得了,還能賠點錢給我姑娘。”
雖然這事我差點吃了大虧,但是聽完這個女人的話,我感覺我連脾氣都發不出來。人之常情,另外可憐天下父母心。
所以我歎了一口氣,把杯子裏的咖啡一飲而盡:“阿姨,走吧,去你家。”
那個女人一驚:“去我家幹嘛?”
我看著那個女人的眼睛:“我得看看你晚上的時候,發病是什麽樣子。這個忙,我幫你,但是我得了解一下子具體情況。”
那個女人眼睛亮了一下,然後那光芒又暗淡了下來:“你這麽年輕,我這個病,連醫院都治不了,你……能治嗎?”
我嗬嗬一笑:“阿姨,你都知道你那病醫院治不了了,俗話叫病急亂投醫,聽說過吧?另外,您怎麽知道你這病我治不了呢?這和歲數可沒關係,另外,我治了治不了,也沒要你錢,你也沒有什麽損失對不對?”
那個女人又看了我半天,點了點頭:“你說的對,病急亂投醫。你要是能治好我,我給你磕頭都行。你要是治不好我,那時候我還得死,我不能拖累我姑娘。”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現在這個社會,還有這樣困難的人家。我們一起到了我們市裏的郊區,他們那片樓估計最少也得快二十年了。進了他們家我第一次看著那種老式的衣櫃,還有那種老式的木桌子。這種家具,那估計都是八十年代的產物,而且到了現在已經很舊了。
看著這些櫃子,我扭頭看了陸軍一眼,我那個櫃子還在他車上呢。今天出去就開的我的車,這事竟然讓我給忘了。二百七十萬,說忘就給忘了,原來我現在真的是富翁。
陸軍衝我笑了笑:“您什麽時候說把箱子搬哪,我好給您搬過去。”要說陸軍是真不錯,有的時候不用說話,你給他一個眼神,他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曲阿姨的老公是一個非常老實的憨厚人,對了,這個女人姓曲。她老公姓孫,叫孫立金。從我們進屋,曲阿姨把今天的事情連哭帶念叨的給他老公學了一遍,又介紹了我們兩個。知道我們兩個是來幫他們的,這個孫立金一直在跟我們笑。他給我們倒上了茶水,然後又給我們發煙。我和陸軍都擺了擺手,他就自己點著了一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我扭頭瞅了瞅這個老實的男人:“孫叔,聽曲姨說,她把你給咬了,能讓我們看看咬到哪了嗎?”
孫立金隻是輕輕一笑,然後就挽起了袖子,把胳膊伸給了我。我看到他接近手肘那個位置,有一圈大大的牙印。那齒痕入肉足有三分,齒痕已經結了黑色的痂,但是周圍還是很嚴重的紅腫。
而且這個齒痕非常的奇怪,它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的牙印。正常人前邊是門牙,也叫切齒。然後才是犬齒,再往後是磨牙。而這圈牙印,幾乎看不到門牙切齒,上下兩圈幾乎都是犬齒。這些牙齒都非常的尖銳,所以造成的傷害比較大。
我看完這圈齒痕,不由得看向了曲阿姨,她的牙齒非常的周正。如果要是跟那齒痕一樣,我想不用仔細看都能看出來。
我正琢磨著,旁邊的陸軍把頭探了過來,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這是食血靈咬的,它們收拾這樣,滿嘴的狗牙。”
是啊,人家陸軍那是陰陽兩路,估計他見的怎麽也比我多。我點點頭:“孫叔,曲姨,不知道你們對靈異事件怎麽理解。如果我說這不是正常的病症,你們相信嗎?”
孫立金和曲阿姨一起點頭:“我們也知道不正常,就這牙印也不像是正常能咬出來的。你們有辦法嗎?要是有辦法,你們就別管我們相信不相信了,該咋整就咋整。”
我點點頭:“那今天晚上,我得在這裏呆一夜了。我得等今晚它來了的,把它消滅就完了。”
曲阿姨看到了希望,而且還不用花錢,自然是歡天喜地。她趕緊出去買菜,好等晚上給我們做飯吃。其實說實話,我看著人家這麽忙活,我也真挺趕緊不落忍的。不過攔也攔不住,曲阿姨已經搶了門就出去了。
屋子裏剩下我們三個人,那個孫立金幾乎一點的存在感都沒有,他一個人在邊上抽煙。索性我就跟陸軍明麵商量了起來:“陸軍,這個東西凶嗎?晚上它要是來了,咱們兩個沒有問題吧?”
陸軍嘿嘿一笑:“那東西說實話就那麽回事,不過在這裏,我是陽人的身子,對付它肯定是不行。不過大人的那根棍子,還有都天大令,那都能給它造成傷害。最不濟您還有幽冥教主法身護體呢,隻要是那邊的東西,那誰不害怕啊。”
要說地藏王菩薩的這串念珠,那是絕對管用。但是我不知道這串念珠的作用是永久的還是一次性的啊?自從昨天用過一次之後,我看著這串念珠都灰暗了不少。就算是還能用,我估計也用不了幾次了。
沒有多一會,門上就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我去,這麽快嗎?這房子下邊就有市場?我咋沒注意呢?
沒想到門打開進來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雖然穿的比較簡譜,但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另顯出一種清純和美麗。
孫立金這才站了起來:“這是我女兒,孫淩雪。這兩位是幫你媽媽治病的人,淩雪,一會你媽買菜回來幫你媽忙活忙活。”
孫淩雪點點頭,但是盯著我了一會,然後點點頭進裏屋去了。
又過了一會,曲阿姨總算大包小裹的回來了。看著買回來的那些菜有雞,有蝦,有魚,還有不少的蔬菜,我真是感覺臉有點紅。這樣豐盛的飯餐一定是他們家平時舍不得吃的,估計逢年過節那才能吃一回。
這次因為我們,就算是我把事情給辦了,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好吧,我是因為剛才孫淩雪的那雙大眼睛,讓我覺得我像是騙吃騙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