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獨當一麵
我也顧不上手疼了,急忙點頭,楚夢詞和劉鐵他倆也跟著我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對方那幾個人一看,立馬把手裏的棍子給扔一邊了:“那成,元寶你們拿走,不過我們有個條件。”
啥條件啊?要錢還行,要是想要別的,那我們就得好好尋思尋思了。
我做了一個您說的手勢,打頭的那個人掏出一顆煙叼在嘴裏點著了。狠狠的抽了一大口,這才想起來還沒給我們散煙。急忙又掏出煙盒抖了抖,把手伸向我們。我幾乎不抽煙,楚夢詞不抽煙,劉鐵可能是因為保鏢的原因,貼身保護的老板都不抽煙,所以他也不抽。
那人把煙給我們遞了遞,見我們全都擺手,就把煙又裝在了衣兜裏。
又抽了一口煙,這才張嘴:“我們村子從前一段時間開始,雞鴨鵝全都莫名其妙的死。明明一點傷口都沒有,但是那些東西的血都沒有了。我們試過,用手摸著還溫乎呢,可是就殺不出血來。前幾天,我們村的一個老頭子死了。老頭沒兒沒女沒老伴,就孤老頭一個人,死兩天才有人發現。”
說到這那人的目光看向遠方,表情有些恐懼。
“我們發現的時候,老頭在被窩裏,炕還是熱的。可是人死了誰燒的炕呢?後來警察來了,法醫說這老頭的血也都沒有了,跟那些雞鴨啊,鵝呀死的一樣。我們村裏的人都害怕了,就在大前天,土地爺給我們村的所有人托夢,說這個地方要來大仙,讓我們求大仙才能把這事處理好。要不村子還得死人,越死越多。”說完,一個四十來歲的大老爺們噗通一下就跪在我們麵前:“所以我們才看著給土地爺的供品,你們要用隨便用,可一定要讓仙家來我們村一趟啊。”
說完我看著那人眼窩通紅,都快有掉淚的趨勢。旁邊的那幾個人也都神情沮喪,低頭不語。
我急忙往起拽這個老爺們:“大哥你先起來,從你說的那個老頭死後,到現在有多少天了?之後還有人出事嗎?”
這個時候這人已經泣不成聲了:“老頭死了四天了,他死之後,我們村子每天都死一個人,昨天死的是我姑娘。全都是血沒有了,我們死守一夜,人還是死了……”越說這人哭的就越是厲害,最後已經沒法說話了。
楚夢詞看我,畢竟仙家在我的手裏。
人家這個村子一天死一個人,明顯的要比楚家的事情更緊急,所以楚夢詞看我。我也為難,所以我打算把這個選擇交給白老頭。
“大哥,你看這樣,我們先回去,這事得問問仙家,你看行不行?”這話說的我自己都感覺到怪草菅人命的。人家村子一天死一個人,這還問個毛線啊?
沒想到那個大哥卻顯得特別的高興:“成,成,隻要仙家能來,我們殺豬宰羊上大供。那時候,我姑娘也能安息了。”說著眼淚又下來了。我這個人就看不得人家哭,特別是一個大老爺們。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男兒有淚不輕彈,隻緣未到傷心處。
一直到上了車,我們幾個都沒說話。車開回了楚家,把東西都卸了下來。鞭炮早就有人買了,現在就差孝子身上的一丈孝布。
而我卻回到了我住的那間房,喊了幾聲黃機靈沒見回音,看樣他們現在真不在我身邊。那我隻能使用我的殺手鐧,點香請仙。
上次白小小請的時候我都記著呢,讓人找來香爐,我把那快著到一半的三支教主香插上:“三皇至事,五帝為君,天地為案,上香設拜。”然後我端端正正的跪在了那三支香的前邊:“弟馬夏天,今有要事,有請教主,心下惶恐,不得不為。”
話音剛一落,白老頭就已經出現了:“我說夏天,就這麽個空,你也上香。我可跟你說,那香你得省著用,比到時候用的時候香沒了。”
我現在哪有功夫管這個,急忙把剛才的事情跟白老頭學了一遍。沒想到的是,白老頭沒管那個村子的事,倒是拉著我的手仔細的看。
我兩隻手紮的那六個窟窿,早就不流血了。但是現在兩個手掌都開始腫了起來,而且還紅紅的,我覺得又癢又疼。我自己也嚇了一跳:“白爺爺,你說我是不是得打一針破傷風啊。”
老白頭歎了一口氣:“果然啊,幾世的修行也不如前生的緣分。夏天啊,今天晚上我們給楚家辦事,你就去那個村子就行。”
什麽玩意?我差點就蹦了起來,這是讓我去送死去嗎?借刀殺人?
“白爺爺,咱們說正經的呢,您老別鬧行不?我去?這是讓我去死吧?”我已經調集了我所有的麵部神經和肌肉,做出了委屈,不甘,絕望等,綜合到了一起的表情。
白老頭哈哈一樂:“你還想怎麽樣?現在你是兩手都天令,另外還有南鬥六星為伴。再加上一根五行棍,你還想怎樣?這都不夠你臭屁的?”
我靠,白爺爺,你這麽頑皮,你孫女知道不?
“五行棍那不是你們仙家的頂門杠嗎?另外我手上這六個窟窿就是南鬥六星?那是不是我把腳底板再紮七個窟窿就算腳踏七星了?”我是相當的不樂意。廢話,這可是玩命的差事,我能樂意嗎?
白老頭兩眼一瞪:“你說什麽玩意?你那手上的六星那可是福德正神代天傳授,你以為你自己紮幾個窟窿就能代替了嗎?簡直是笑話。我說的也許你不信,但是今天晚上你去就知道了,千萬別小看自己。”
尼瑪,說的好聽,還不是讓我去送死?
“那黃機靈,冬梅姐……”沒等我說完,白老頭一轉身:“你不用尋思了,上一場大戰,咱們也損失不少。我怕堂營不穩,人員我都派下去穩定軍心了。除了今晚辦事的,剩下的人我都不夠用呢,不可能有人陪著你。”
我說話的聲都帶出哭哭唧唧的聲音來了:“那邊是個什麽東西我都不知道,咋跟人家幹啊?哪怕你讓我帶著白小小也行啊?要不我也不去了,愛咋咋地。”
白老頭讓我給弄樂了:“我說夏天啊,前幾天看著你挺血性的人啊,怎麽現在這麽慫?跟你說了沒事那就是沒事,小小也沒功夫,你愛去不去。”說完他一轉身走了。
我靠,我這小暴脾氣。
把三支教主香拔出來在地上劃滅,香爐子都讓我踢了。那裏麵的五穀雜糧灑了一地,我一轉身,差點就把我給出溜了一個跟頭。
幸好,有楚夢詞進來拽了我一把。楚夢詞這小子一直在門口呢,他真怕我們仙家把他家的事給撂挑子了,所以不放心。
楚夢詞一把拽住了我:“夏兄,今晚隻身鬥邪靈,真是讓夢詞豔羨。”
我看著楚夢詞,嘴裏一陣的嘟囔。我相信,楚夢詞光看我的嘴型都能看出來我說的是髒話。他楚夢詞這明顯的是看熱鬧不嫌乎事大,站著說話不嫌乎腰疼。要是我特碼的死那個村子裏,他連錢都不用給了。真是狼子野心,何其毒也。
沒給楚夢詞好臉色:“楚兄,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一會殯儀館你自己去,我得準備準備,晚上還要去拚命呢。”
這回換成了楚夢詞尷尬了,我管那些?白老頭也沒管我啊?我衝楚夢詞擺擺手:“你趕緊的,別耽誤晚上仙家辦事。要是因為你的事,那可就不怨我了。跟你說,那錢也得照給。”
楚夢詞一跺腳走了出去,把我笑的直打跌,該——
沒想到的是,還沒到吃晚飯呢,楚夢詞就回來了,而且帶回來了那一丈的白布。原來殯儀館今天出殯的恰巧有一個楚家常年合作的夥伴,老人去世,這家大辦喪事。竟然別出心裁的用一丈的白布掐折成了壽衣,我的理解就是跟中東那邊腦袋上纏的那個帽子一樣。
所以楚夢詞輕鬆的就得到了這一丈的孝布,怎麽跟我出去弄東西就這麽費勁?最後這點元寶今晚還把我給搭上了,難道我就是傳說中的掃把星轉世?
白老頭他們來的還真挺早,晚飯跟我們一起吃的。因為有白老頭他們,楚老太太特意出來作陪。那飯菜之豐盛就不用說了,我碗裏就盛了四個三頭鮑。我一邊嚼著鮑魚,一邊在心裏罵: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等飯吃完了,白老頭把那些人給轟走。隻留下楚老太太和楚夢詞帶著我們去了那些楚家精神病的院落,剛到院子大門的時候,白老頭就大吼了一聲:“捉妖將軍,伏魔元帥——”
那一隻黑狗和一頭黑驢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而且它們兩個現在是牛叉了。一身的金甲,估計是這幫仙家給量身定做的。一狗一驢沒有了之前的虛弱和老邁,而是龍精虎猛一樣,奔馳到跟前在院子大門左右侍立。
白老頭用手點指:“今日有勞兩位,當我們破除佛家魔障之時,必然會有妖魔邪祟要趁虛而入。請二位要牢司其職,不得放一妖一邪入內。”
那一狗一驢竟然仰天長嘶,就像是大將軍要出征前的怒吼。
然後白老頭就要往院子裏進,我正要跟上,白老頭突然回頭看我:“你還不走?還跟著我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