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吻痕
裴黎還沒有從昨天晚上的事情中走出來,許慕也戰戰兢兢,不敢多說什麽,生怕裴黎會生氣。
氛圍回到了今天早晨,他們發現對方一絲不掛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尷尬和莫名的情愫洋溢在空氣中。
裴黎十分不喜歡這個氛圍,他頓了頓,撒開了扶住許慕的手,正想要找個借口離開一下,手就被許慕猛地抓住。
裴黎愣在了原地。
“你……你……”
“裴黎,”許慕看著他,“我知道這個時候說,可能不太合適,可是我還是想說,隻要你願意,你回過頭,我就在你身後。”
“許慕……”裴黎皺著眉頭,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非常不自在,“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就當昨天晚上的事情,沒有發生就好了。”
“不管昨天晚上的事情發沒發生,”許慕看著他,“我的心情都不會改變,裴黎……也許你不知道,我昨天其實和女快樂。”
“許慕!”裴黎不喜歡他這個說法。
許慕卻堅持道:“昨天晚上,不是我酒後亂|性,是我情之所至,借酒壯膽……”
裴黎的眉頭緊緊皺著,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許慕,“我一直在你身後,隻是你從來沒有看到過,小時候,你更喜歡帶薄衡去玩,我就遠遠的看著你們,可是你看不到我。”
“後來,你和薄衡出了事情,薄翼天那麽的凶狠,他把你扔進海水裏的時候,是我站在你的身後,我努力懇求薄翼天放過你,隻是我那時候太過微不足道。”
“許慕……”
裴黎心情有些複雜,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許慕說這些的時機,也是那樣的不合適。
“裴黎,”許慕看著他,“我沒有任何的過分想法,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我一直站在你的身後,如果可以的話,我隻是說如果,我能不能也有一個機會,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許慕的眼神是如此的深情,撞上他眼神的瞬間,裴黎不得不說,他很觸動人。
可是。
裴黎抿著嘴唇,“許慕,我真的……”
“你不用著急。”許慕說:“我也沒有強求奢求什麽,我隻希望你不要把我通往你的路砍斷了,僅此而已。”
裴黎張了張嘴,並沒有組織好詞語,也沒能說出什麽來。
他知道許慕是個善良的人,他對著薄衡尚且說不出多麽狠心的話,更何況是溫柔善良的許慕呢?
隻是……裴黎心中還有些莫名的別扭。
如果是從前,他完全可以把許慕當做弟弟看待,可是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後,他實在是難以再用那麽純粹的眼光看待許慕。
裴黎的大腦一片混亂。
薄衡拿著一袋藥走了回來,看到坐在一起的兩個人,他撇著嘴,把藥扔在了許慕的身上。
“拿上藥,快點走人。”薄衡說。
裴黎皺了皺眉頭,嗔怪的掃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怎麽好好說話?”薄衡撇嘴看著許慕,“你今天應該要回去吧?許氏企業明天開董事會,你一個總裁不回去,是想把許氏家業拱手讓人嗎?”
許慕頓了幾秒鍾,本來是定了今天的機票,可是昨天晚上發生那樣的事情。今天薄衡又來了這邊,他是真的不相信裴黎。
而且……,如果是從前他可能就走了。
現在,此時此刻,他不想再像以前一樣放手,他想要爭取,想要成為陪在裴黎身邊的那個人。
裴黎擔憂地看著許慕的腳,“你這樣可以上飛機嗎?”
“裴黎……”許慕轉眸看向他,“我還能留在這裏嗎?”
還能留在這裏嗎?
裴黎愣了兩秒鍾,兩人之間的氛圍突然變的微妙起來,早晨的時候,他確實對許慕嚴詞拒絕,但是他的腳……
可是又無法再像幾天前那樣,跟他再住在一起。
“住什麽住!”薄衡打斷了兩人,他盯著許慕,“明天許氏開董事會,許娜言會出席,不想自己被她踢出董事會,踢出公司,就滾回去準備吧!”
許慕看向他,“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嗎?都跟你一樣在乎所謂的權利,所謂的股份嗎?並不是所有人都那樣的功利,都那樣想要把控一切。”
薄衡的臉色倏地變了,“你說什麽?”
“有些是你在乎的,”許慕說:“我在乎的從來不是這些,而是能夠陪在身邊的人。”
許慕看向了裴黎,裴黎愣了本分鍾,表情有些難以形容。
薄衡皺眉看著兩人,雖然感受到了奇怪的氛圍,但他心中也沒有多想什麽,隻是一把拉起了裴黎。
轉頭看向許慕,“你在乎什麽,沒人關心,你想在乎什麽就在乎什麽。”
薄衡拉著裴黎,“我們回家吧。”
“許慕他……”裴黎回頭看著許慕。
“你以為他自己是單槍匹馬來這裏的嗎?”薄衡瞥了許慕一眼,“他自己帶了人來的,有人照顧他,也有人送他回去,不用擔心。”
“嗯?”
裴黎愣了一下,從許慕來到這裏,他就一直住在自己的閣樓,和楚姨一家一起吃飯,從來沒有見過他身邊有任何的人,他還以為他是自己來的西部。
薄衡拉著疑惑的裴黎往前走,“好歹他也是許氏的掌權人,不可能一個人來的,不用擔心他,自然有人帶他回去。”
裴黎回頭看了許慕一眼,其實薄衡說得有道理,他差點忘記了,許慕不隻是他的弟弟,也是許氏集團的掌權人,怎麽可能獨自一人前來西部。
一定帶了助理和保鏢。
裴黎抿了抿嘴唇,看著許慕,“許慕,那我……”
“去吧。”許慕揮揮手,“我……我也應該回公司看看,我……我會等著你。”
等著你……
裴黎張了張嘴,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薄衡更沒有給他再開口的機會,攬過他肩膀,離開了醫院。
打開車門,把裴黎塞進車裏,薄衡一踩引擎,車子揚長而去。
車子裏開了十足十的暖氣,裴黎脫掉了外套,抱在胸前,和薄衡之間,沒有一句話。
薄衡頻繁地轉頭看他,可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前方,沒有過一次轉頭。
薄衡撇了撇嘴,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忍不住地去看他,從他的臉,到脖子……
脖子?